宋竹回到自己的院子,就看自家父母和哥哥都在,脸上都洋溢着轻松的笑容,就知道他们一定都得知自己不用代嫁的消息了。
宋兰泽迎上前,
“软软,祖父让你过去说了什么?”
宋竹将宋和策的话复述一遍给他们,他们三人听着之后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临安伯府的婚事明明是因为他们一家人都被下了大狱才作罢,现在在宋和策口中变成他为宋竹奔波才完成了,不过现下他们都知道宋和策的为人了,也不会被他蒙骗了。
宋云潭看着他们高兴的样子,把刚刚得到的消息说给宋竹他们,
“今天的早朝会刚结束,假钞一事已经由右相传到皇上那边,早朝会还没结束临安伯府和秦淮画舫的相关人员都被带走了,你祖父现下被停职在家了。”
宋竹一听,笑着说:
“祖父也是该好好歇息了。”
宋兰泽听到自家妹妹的话也笑了,
“都是你这个小狐狸,鬼精鬼精的,让祖父吃了这么大亏,你可想好后面怎么办?”
宋和策之所以这么说,完全是因为这次假钞被捅出去都是宋竹的主意,时间回到四天前的下午,当时宋云潭找宋兰泽要银票准备自己动手的时候被宋竹制止了。
先别说宋云潭现在官职不高,就算他能找到人将银票递出去,但是一层套着一层,假钞如果真的和他们猜测一样存在已久,那从宋云潭手上出去被发现的几率太大,而宋竹之前让孟春一直出去找小乞丐们搜集消息,知道当朝右相是寒门出身,且为官正直,最重要的是他和当朝皇上有交情,便想借右相之手将事情捅出去。
宋竹让宋兰泽去打听明年春闱的学子里面是否有石寒松的同乡,并且进京后拜见石寒松的,这才知道了秦淮画舫的账房温旻,当时宋竹认为既然石寒松能让温旻进府拜见且不止一次,那温旻此人的性情就不会容下假钞这粒沙。
随后宋竹让人看着张楠柯,等他再去包画舫夜游时,在他现结的银票中将那张假钞混进去,也是她们运气好,有惊无险的成功了,现在这种结果就是最好的了。
宋竹听到自己哥哥的打趣,笑道,
“哥哥可不要小瞧我,后面怎么办,我还真想好了!”
宋云潭一听自己小女儿还有后手,鼓励的看着她,宋竹接受道自家父亲的眼神,继续道,
“后手嘛,就是投诚。”
“投诚?”宋云潭疑惑了一下,“和石寒松投诚?”
“父亲真聪明,现在我们通过这种手段将银票递给右相大人,可是这手段并不高明,查清只是时间问题,右相可以查清,祖父那边的人也可以,这查到最后发现是我们,我们不是要倒霉了嘛!”宋竹耸了耸肩看着自己的父亲说。
这是宋兰泽也继续说:
“父亲,妹妹说的对,我们手里还有李大壮一家,这也算是个人证了,现在祖父那边是靠不住了,但是当今圣上还是靠的住的。”宋兰泽想了想,又继续:“父亲,我们不是看不清祖父已经投靠世家,皇子都已长成,祖父和这些世家明显想要拥三皇子为帝。可是,父亲,我认为当今圣上并不是个会妥协的人,虽说现在大皇子中毒身体虚弱,成日靠汤药养活,五皇子还未成年,可是还有个四皇子景黎在,他可是力敌诺海部的战神,手里握着十万行云军呢。”
这还是宋家二房第一次正式的讨论皇权的话题,宋竹听着哥哥分析,觉得这古代的皇权交替还真的是不管在什么朝代都会引起腥风血雨啊,以前只在课本上听过,现在是活生生的在眼前上演。
宋云潭听到宋兰泽的话也是感慨,
“前几年,陛下因为四皇子在外还在与诺海部交战,面对世家的种种事情都选择了忍让,都是为了四皇子在前线能有后援,也为了保全京中的大皇子和五皇子,听闻四年前和诺海部的最后一战,户部迟迟不批军粮的银子,一直说自己没钱,大皇子和皇上卖了自己的一部分私库先垫了军费。”说到这,宋云潭苦叹一声,
“景家儿郎在外征战为了保景朝百姓免受战火,你祖父和世家他们奢靡享乐,逼得一朝天子不得不低头。”
宋竹听到父亲的感慨,疑惑的问道,
“可是父亲,景朝不是建朝七十余年了吗?我记得现在的皇上已经是景朝的第四任皇上了,为什么他害怕世家啊?”
宋云潭听到宋竹的问题,想着闺阁女儿之前并没有学过国史,当即为宋竹讲解:
“景朝于七十六年前,由景太宗成立,当时天下割据,各地战火纷争,景朝历经三任皇帝于三十年前一统天下,统一之初,世家们纷纷入世,向朝廷输送钱力,人力,导致景朝现在朝中有一半的朝臣是世家出身,而当今圣上即位十二年后才力排众意开科举,选人才,三年一次春闱,道今年也不过第九次,选拔的寒门子弟大多都被世家动用权力分到各地地方当官,能留在朝中的,要么如你祖父一般投靠世家,要么被排挤到边缘。
所有很多年前朝堂上就是世家的一言堂,陛下与世家周旋多年,为了避免百姓再受战火之苦,很多时候只能退让。”
宋竹听完,心中感概果然没有钱就没有权啊,这个皇帝当得太憋屈了,但是总的来说是个好皇帝,可以跟!
“父亲,哥哥,从你们刚刚的话中来看,你们都觉得当今圣上是个忧国忧民的好皇帝,其他的不说,但是他对自己的孩子是真的爱护的,就凭这点,他比祖父不知道要强上多少倍!而且我见圣上如此能忍耐,必定不会留着世家继续嚣张下去,世家动不了,他们的跟班,比如祖父却是能动一动的,既然留在宋家有可能会被连累,不如向圣上投诚。”
一直在旁没说话的宋母,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