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姝连忙上前行礼,“民女参见晋王殿下。”
周旻快走几步,弯腰亲自扶了秦姝起身,“姝儿免礼。”
“谢殿下。”秦姝道谢起身。
周旻那温热有力的手搭在她的小臂处,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
秦姝心里一阵狂跳,面上却是一派淡然,恭谨地垂着头,侧后退一步,借机躲开周旻的手。
周旻也不以为意,背负双手走进殿内,一撩衣襟坐在首位,和声问道:“父皇这一病,竟病了半月之久。这些日子,本王要在御前侍疾,倒让你在这里等了这许多日。”
这话说的,好像秦姝留在这里是专门为了等他来似的。
秦姝掩下心里急切和烦躁,回道:“不知皇上可有召见民女的打算?若没有,民女想出宫一趟。”
周旻神色有些不悦,沉默好久方轻叹一声道:“本来父皇病情已有好转,前两日因为一些小事,又动了怒。今日也是能睡得稍微安稳些,本王才得了空过来一趟。”
他皱了皱眉,“你回店中可有急需处理的要事?不如本王派人过去看看,替你传传话?”
秦姝暗暗叹息:皇上身体应该是不太好。
不然,周旻也不会整日逗留宫中,还将她也软禁在这里。
皇上一旦驾崩,宁王圈禁府中,皇位定然非晋王莫属。
到那时,她还能出得去吗?
秦姝心念电转,轻轻摇了摇头,“民女只是离开太久,有些放心不下。皇上龙体不适,殿下诸事缠身,怎好再为了民女的事烦忧?”
她小心地斟酌着措辞,问道:“民女也很担心皇上。殿下,民女能不能,去给皇上请个安?”
周旻当然知道她想干什么。
他目光微闪,浅浅一笑道:“姝儿有心了。既如此,等父皇醒了,本王就帮你问问。”
秦姝连忙站起来道了谢。
周旻略坐了坐,又问了几句当日岐山发生的事后,便起身离开。
不知是皇上不愿召见,还是周旻压根就没向皇上提,又过了四五日,皇上仍然没有召见秦姝的旨意。
秦姝却是无论如何都坐不住了。
难道皇上不见她,她就得一直在这里干等不成?
这天一大早,秦姝趁身边的宫女不注意,迅速出了后偏殿,顺着西侧抄手游廊急步往前殿走。
刚走到拐角处,迎头就撞上了带着人过来的周旻。
秦姝想躲已经来不及。
周旻走到秦姝面前,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问道:“姝儿这是打算去哪儿?”
秦姝极力稳住心跳,声音微微颤抖着回道:“回殿下,民女……”
不等说完,周旻脸色突然一沉,一把抓住秦姝手腕,用力将她提起,拽着她返回后偏殿。
秦姝用力挣扎着,小声喊道:“殿下,你放开我!”
周旻拖着秦姝进了殿门,一进门,立刻叱喝一声,“都滚出去!”
所有宫人连忙躬着身子退出去,并顺便将宫门关上。
秦姝吓得脸色发白,用力甩着手腕,却怎么都甩不开。由着周旻将她拖进内殿,一把揽过她的腰,将她按在殿内的侧柱上。
秦姝迅速将脸转向一侧,堪堪躲开周旻凑过来的唇。
周旻看着她抗拒的样子,也不生气,轻笑一声道:“姝儿这是想去哪儿?你难道不知,擅闯宫禁形同谋逆,是要杀头的吗?”
男子身上隐隐带着龙涎香,鼻息间带着淡淡的茶香。
因为距离过近,说话时温热的口气直直扑在秦姝脸上,瞬间惊起了她一身的寒栗。
这一次的周旻可没有喝酒。
秦姝在心里飞快计算着自己用暴击符打晕周旻,然后成功逃出宫的可能性,发现这根本就没什么胜算。
只怕自己不等跑出偏殿,就已经被外面的禁军射成刺猬了。
她心脏怦怦直跳,声音抖得厉害,还是强忍着惊惧回道:“秦姝,一介平民,久居宫中不合规矩。民女是想,去求见陛下,允民女出宫。”
周旻无声一笑,抬手捏住秦姝的下巴,将她的脸转向自己,哑声问道:“姝儿在发抖,你在怕什么?”
秦姝眼圈一红,眼泪在眼眶内不停地打转,小声哀求道:“殿下!求殿下,放民女出宫。”
“出宫?去哪儿?留在这里不好吗?”
周旻不再掩饰他的目的,“本王给你两个选择:要么,留在这里陪着本王;要么,本王派人送你回晋王府。你选哪一个?”
她哪一个都不想选!
秦姝心知,如果皇上一直病重不能临朝,周旻身为监国,后宫又被贤妃把持。没有晋王的允许,这个皇宫,她根本就出不去。
她跟着阜瑥回阜家的事,周旻不会不知道。
但他还是强行将秦姝留在身边,说明他根本就没把阜瑥放在眼里。
若秦姝向周旻挑明她和阜瑥的感情,只会给阜瑥增添不必要的麻烦。
当务之急,还是要先稳住周旻,再图其他。
被晋王送回晋王府,就等于向世人宣告她晋王妾室的身份。
留在宫里……
如今皇上还病着,料周旻也不敢乱来。
想到这里,秦姝用力咬咬唇,小声回道:“留在宫里。”
周旻无声一笑,低头朝秦姝凑了过来。
秦姝下巴被周旻捏在手里,想躲都躲不掉,眼睁睁看着他的脸在自己眼前迅速放大。
突然,门外传来李德贤的声音,“殿下,皇上有旨,宣秦姑娘前殿觐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