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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鬼(2 / 3)

呼婢女进来。

没想到小公主认真起来,她非得要个说法:“就是那天啊,被你奶奶打断之前……”

兰烽僵住了,他记得了。

那天他被两人之间柔软的氛围鼓励,他想问她一个问题。

“你还记得我吗?”他静静地问。

喝醉了的小娘子没有听懂:“记得你什么?”

兰烽轻轻摇头笑道:“我和你这样的醉鬼,说这些做什么。”

福嘉却没打算放过他:“说呀……记得什么呢?”

兰烽道:“我们小时候见过,你还救过我的命。”

福嘉诧异地看着他。

她松开揽着他的胳膊,凝固了似的,好像真的很努力地思索了好一会儿,才茫然而失落地道:“不,不记得……”

面对意料之中的答案,兰烽并没有表现出多少失望。他沉默着起身,塞给福嘉一床被子:“殿下睡吧,别着凉了。”

福嘉把被子推到一边,挣扎着要起来,一副要继续刚才话题的模样。兰烽却已经去盥室了。

他用冷水冲过,又换了身干净中衣,打算回去睡觉。明日起几个皇子要去宫外围猎,定然有十几日都不会回来。

他想着明早起来早些,要嘱咐老奴照顾好祖母,还要恐吓弟弟,让他老老实实读书,别在府里惹是生非。

终于心如止水了,他躺下来,却听见隔着屏风的女声。

他凝神听了片刻,说的是:“对不起。”

身体先于理智行动,兰烽绕过屏风,走到福嘉榻前。却看见她蹬掉了被子,依然熟睡,她还在呢喃:“对,对不起……好冷,穗穗,有炭吗?”

她面色绯红,却蹙眉,用手臂紧紧抱住自己,好像很可怜。

兰烽在她榻边站了片刻,抖开被子替她盖上。

第二天福嘉起来的时候,兰烽已经走了。她一个人吃着早茶,对昨晚的记忆停留在喝下第一口甜酒不久。

听说最后,还麻烦兰烽把她抱进房。

她羞愧又惋惜,本想同他多说一些话的,都怪喝酒误事。

她吃着汤圆,又隐隐约约觉得,那些嘱咐是多余的,关于内廷斗争,兰烽好像在很短的时间内参透了许多事。

吃了早饭,福嘉便叫来白禾,让她留意脾气好的读书人,有没有愿意来府中教书的,再同城里最好的书院联络着。

白禾一一记下,刚要退下,福嘉忽然听见一声呜咽。

声音很轻,像小孩儿在哭。

“这是什么声音?”

白禾刚要开口答话,只见一个乌漆嘛黑的团团蹦起来,穗穗一身藕荷色罗裙,扑上去抱住它。

她摔倒在地,不好意思道:“殿下,呜,打扰了……”

白禾道:“兰家二郎,送了穗穗一只猫。”

福嘉站起来,端详着穗穗手里的活物。小家伙只有手掌大,周身是黄白黑的大团斑纹,眼睛黑溜溜的,额头、鼻尖、下巴各有一块棕黄色斑点,丑得触目惊心。

这猫福嘉认得,是城内富贾们最爱的品种,名叫滚地锦,又名富贵锦,据说有招财之意。

猫是丑了点,但是兰二郎起码有心弥补。福嘉这才想起,说好了互惠互利。人家兰烽已经出门陪太子打猎了,她还晾着对方的弟弟,没有开始动手呢。

她问了几句情况,就招手,让穗穗陪自己一同,去后院看看这个皮猴子。

院子里,兰家二郎正在同小厮小宁玩斗草。福嘉在侧观察了一会儿,发现二郎处处偷奸,比他大好几岁的小宁,被他蒙得团团转。

她咳嗽一声,款款上前。穗穗高声道:“福嘉公主到。”

二郎和小宁都放下手里的东西,小宁先行礼,二郎才跟着不情不愿地做了个动作。

福嘉没有不悦,她笑道:“就玩这些啊,都是乡巴佬玩的。”

二郎不服气:“那你说说,西京人都玩什么。”

福嘉道:“那可多了,捶丸,斗茶,撷钱,你都会玩吗?”

二郎没说话,眼里有些发亮。

福嘉道:“你也是皇亲国戚了,这些都不会,以后去书院认识朋友了,人家会嘲笑公主府的。”

二郎道:“谁说我不会,玩儿嘛,都是相通的。你稍微演示一下,我就能赢过你。”

穗穗哼道:“二郎君莫说大话。”她把撷钱的规则大概说了。二郎便毫不在乎道:“这不就是赌钱吗?简单。”

小宁拉着二郎衣角,小声道:“烽哥说了,不准赌钱。”

福嘉笑笑:“哦,小宁也来。”

几轮下来,小宁几乎是次次输,穗穗次之。小宁连连摆手:“我不玩了。”

穗穗也跟着退出,在一旁看热闹:“二郎君,您又输啦。”

二郎脸色不太好看:“你是不是作弊呀?”

前世在行宫里软禁,娱乐匮乏。到了后来,福嘉破罐子破摔,常常与宫女们玩这些游戏,技术十分精湛。

福嘉袖子撸起来,晃了晃两条玉藕似的手臂:“我拿什么作弊?你要是信不过,就换你自己的铜钱。”

二郎警惕地盯着大嫂,一溜烟跑回房里,当真抓了一把铜钱,还装神弄鬼地往里面吹了一口气。不过换了钱,他一点上风没有占到,依旧是被福嘉压倒性地赢过。

大哥给的零用钱都输光了,二郎心如死灰,寄期望于富有的大嫂放他一马。

结果福嘉敲敲扇子,让穗穗把赢来的钱都装进小匣子里,这就要走。

“等一下,你赌风真烂,”二郎说:“哪有把别人钱赢完了就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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