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久以前从来不叫赵灵珊母亲或妈妈,偶尔叫一声阿姨,今天叫出母亲大人,已经令陆山河一阵狂喜,在他看来,这是陆久散发的善意,便笑意盈盈地说道:“灵珊,难得陆久有心意,你就陪他一起喝吧。”
该死!赵灵珊嘴唇微微抖动,几乎控制不住自已的情绪,她接过碗,脸上还是堆着笑意,眼神中却满是难意,难道真要喝下去吗?
陆非凡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眼睛疯狂眨动,突然,赵灵珊低声叫了一声,便按着自已的肚子,懒洋洋地靠向陆山河:“山河,我,我肚子好痛呀。”
陆久暗自好笑,亏得她想出这个法子逃过一劫,他当下也放下手里的汤,赶紧过去扶着赵灵珊:“母亲大人,我送你去医院。”
这小子!赵灵珊懊恼不已,这时候再劝陆久喝汤岂不是露陷?她只能咬碎牙往肚子里咽,皮笑肉不笑道:“没关系,我上去吃点药就好。”
陆久嘴角翘起,看来她经验老到,关键时刻能想到这招,那只能下回再见分晓了,“母亲上楼小心,非凡,好好照顾。”
陆非凡心中恼怒,也只能咽下这口气,扶着赵灵珊上楼,一走到二楼,赵灵珊恶狠狠地说道:“这个臭小子好像知道点什么,我总觉得他的眼神不对劲。”
“现在的陆久有些古怪。”陆非凡说道:“来日方长,我不信他有九条命!”
此时,陆山河走向那罐汤,自言自语地说浪费太可惜,看他端起来正要喝,陆久一个箭步上前:“爸,这汤是我的。”
“有什么关系,不是还有这么多嘛。”陆山河板着脸说道:“我不能喝?”
陆久诡秘一笑:“全是我的。”
陆山河点着陆久的鼻子,笑嘻嘻地走开了,陆久端起汤闻闻,哼,
这老巫婆每天煲汤也不晓得换个花样,回回排骨花旗参,没劲!
看着陆山河的背影,陆久的鼻子微微发酸,纵然这身体的前主人有多不济,至少有个怜爱他的父亲,无论他是废还是材,一如既往。
“少主不必悲怀。”九生鼎的声音响起:“家主吉人自有天相。”
父亲生死不知,可母亲已经离世,妹妹陆哀儿又流落安北不知去向,陆久一时间怅然不已,看着一口没喝的汤,他一时恼怒,砰!
陆久一掌拍到桌上,两个瓷碗倏地裂开,汤水四溢!
佣人见到连忙过来收拾,陆久抽身就走,这安北和沧海大陆不同,但也有不同,同样人心难测,现在自已只有沈子文和陆美娜两个可以相信的人而已。
陆久想到了陆氏家族的护卫队暗夜军,暗夜军对陆家忠心耿耿,为了保陆家周全牺牲无数,现在不知道还有多少弟兄活着,想到这里,呕,陆久气血一阵翻腾!
暗夜军,那是自已最忠实的手下,不,他们是自已的手足,是自已的兄弟,陆久还没走进房,已经觉得头重脚轻,只等一进去,扑通,单膝跪地,吐出一口浓血!
“少主!”九生鼎提醒道:“少主不可以过度忧思,这躯壳体虚,还没有与少主的精气完美融合。”
陆久知道这个道理,但一想到父母妹妹还有陆氏家族的族人、暗夜军,心中又怒又悲,难以扼制情绪,就算自已想杀回去,连返回的入口也找不到。
现在身处于这个全然陌生的地方,虽然已经对它了如指掌,始终没有一点归宿感,这里的科技再发达,也不是自已生长的沧海大陆。
陆久单膝跪地,良久后抬头,双眼布满血丝,既来之,则安之!
此时,某私人医院,白素素轻手轻
脚地走进一间病房,病床中,女孩微微合着眼,悠长的睫毛格外引人注目,这柔弱的女孩让白素素一阵心疼。
突然,女孩冷不丁地睁开眼,看到来人嘴角轻轻挑起,露出一抹会心的笑容:“姐姐。”
“哀儿,你感觉怎么样?”白素素轻轻抚着她的额头。
“我没事。”哀儿不敢说自已刚才做梦梦到的诡异景象,她内心充满了不安和迷茫,白素素的出现就像一根救命稻草,她只能抱紧。
白素素看着她脖子上的吊坠,那是一块她叫不出名字的石头,呈现琥珀的光泽,这是她身上唯一的物件,她想细看,就凑过去正要拿到手心,滋!
她手心发麻,那东西像有电一样,滋地打在她手上,几秒内手指不能动弹!
白素素心惊胆颤,也知道哀儿也说不出来原由,不敢再碰,带着狐疑和哀儿商量接下来的事,哀儿无家可归,她准备让哀儿搬去自已的公寓。
原本白素素就被父亲要求早日结婚烦得不行,正好找个借口搬出去住,她才不要和陆久结婚,想到陆久,她又是一阵心烦意乱。
此时,一只温顺的小手抱住她的胳膊:“姐姐。”
白素素心中萌生一个大胆的念头:“哀儿,我们现在就出院,姐姐带你回家。”
夜深人静,白素素载着哀儿返回公寓之时,陆久端坐在书桌前,面前的笔和纸已经就位,他脑海里全是母亲温柔可亲的笑脸,还有那一声声温柔的久儿、哀儿。
沧海大陆的女人都佩戴头首饰,种类繁多,风格各异,陆久来到安北这些天,白素素也好,陆美娜也好,甚至赵灵珊的种种首饰都没有沧海大陆的款式。
可见两个不同的空间有太多东西并不互通,沧海大陆随处可见的石头在这里价
值连城,安北随处可见的汽车在沧海大陆没有用武之地,还有许多情况。
这边的首饰已经大同小异,如果把沧海在陆的首饰款式搬到安北来就是原创,陆久拿起笔,先从母亲和哀儿经常用的首饰开始,在纸上描出图样。
“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