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久说完,身形骤移,倏地一下,转瞬之间,眼前已是鬼域,前方黑漆漆,重重的黑色雾气压满了山林,那雾气并不涌动,粘滞得很。
眼前的山林里毫无绿色,黑夜之中只见凝重的颜色,仿佛是黑泼下来,形成了这片区域,风一刮过,阵阵恶臭味袭来,陆久屏住了口鼻,尼玛,真臭啊。
“少主,要是天氏家主真在里面,都被熏臭了吧?”九生鼎与陆久的五感相同,也是承受不住:“要不,我们速战速绝?”
陆久一咬牙,这样下去怎么得了,脚尖一点,倏地冲向密林,砰,刚刚靠近,身子飞穿回来,他一提气,双脚稳稳地落地,那鬼域竟然有一道气墙拦住了去路。
“该死。”陆久暗道已经来到这里,绝没有后退的可能,轰地轰出一掌,顿时风摇树动,一道缺口打开,嗖地一下,陆久已经钻了进去。
什么鬼域,也不过如此嘛,陆久心中冷笑,能让陆家先祖受伤的鬼域,原来就是一片恶臭熏天的树林子,他正得意,脚下突然倏倏直响,无数条树藤从地面翻卷而来,迅速卷住了他的腿,狠狠地收紧,那力道有如千钧,能将皮和肉割开!
这树藤上居然有无数个细小的锯齿,如此一来,令人痛不欲生,陆久勃然大怒,一掌翻出,嗖,麒麟之火狠狠地卷住这些藤蔓,只闻到一股焦香之味,那树藤倏地散开。
陆久的小腿上已被割出血,他双目充血,恼怒地看向四周,这鬼地方真不愧是鬼域,让人防不胜防,他挥起双掌,精气四溢,前方的树蔓纷纷散开!
眼前突然一空,陆久发现眼前一片清明,一处湖水正在眼前荡漾,湖面有一条木头搭建的的小桥正通往湖中心,而他,正立在湖上!
陆久往四周看去,
除了他所立站的地方,耳边有水声,但水没有流动,刚才的臭味完全消失了,只可见幽绿的湖水,其余地方均是黑漆漆的,就连岸上的一行大树,也只化为淡淡的影子,而眼前的舫,却是灯火通明,它像船,却不是船。
他还在小的时候经常在画舫上玩耍,画舫的虽然大部分位于水上,但是,还有三分之一位于陆地上,由巨大的石块雕砌而成。主体为木结构,但都油饰成大理石纹样。顶部用砖雕装饰,精巧华丽。
陆久快步登上画舫,拉开了薄薄的纱,装点出门帘的模样,里面传出隐隐的乐声,还有一些五彩缤纷的影子,画舫里传来阵阵香气,陆久不由自主地走进去,离得越近,这香味越浓郁,令人晕眩。
这香味像极了胭脂香,突然,一只纯白柔软的手握住陆久的衣领子,一张漂亮的面孔赫然在目,她朱唇轻启,吐出一口白气,陆久只觉得美妙无比,远处身着半透明长衫的女子们或拿着笛子,或拿着琵琶,每人面前一样乐器,吹出的乐曲令全身的毛孔都在飞舞!
“你是谁?”陆久看着这张脸,这女人穿着浅浅的蓝色薄纱,内里通透,看得分明,陆久的嗓子已经干枯,周身都滚烫无比,她的手指轻柔,抚过陆久的面庞,陆久被她牵引往前。
穿过那一层又一层的纱幔,陆久看到了那些诱人的食物,还有摆在桌上的美酒,身边的女子声音越来越柔媚,陆久完全跟着她的节奏,她带陆久到哪,陆久就到哪,终于坐在地上,半躺在她腿上,看着头顶,头顶没有光,伸手不见五指,与这片区域截然不同。
明明有哪里不对,可是陆久想不起来了,只是脑海里有一张面孔突然出现,打了陆久一个措手不及,此时
,那个容貌艳丽的女人端起一杯酒,送到陆久的嘴边。
那酒杯小巧得很,陆久鬼使神差地接来,奇怪的是这女人没有说一句话,接过来,应该喝了吧?
陆久看着杯子,杯底是一片嫩绿的颜色,那女人扶着陆久的手,缓缓地推向陆久的嘴边,眼看着那一眼就能望到底的清澈液体就要滑入陆久的喉咙。
一记厉喝随即在他耳边响起:“不能喝!”
这振聋发聩的提示让陆久如梦初醒,他倏地推开那个女人,狠狠地将酒杯掷到地上!
杯子里的液体流出来,在地毯上缓缓滑动,冒出青色的烟,陆久越发清醒,一把推开身边的女人,身着薄纱的她倒在地上,突然间化为一具白骨!
刚才还在鼓乐的女子同时扑过来,冲着陆久摆动衣衫,她们的衣衫摆起来,在他面前形成一道幕墙,不让他穿过,那些轻纱缠住了他的手腕和腿,一圈又一圈。
陆久已经清醒,不禁冷笑一声:“找死!”
轰,无数道麒麟火从他的身体里喷溅而出,狠狠地斩在那些影子上,一阵阵惨叫过后,画舫震动,火光窜起,整艘画舫都被火光包围,火光之中,刚才的影子全部消失,只有一道白色的影子过来,双爪狠狠地抓向陆久的眼睛:“无知小辈敢闯鬼域,自寻死路!”
啪,陆久一记怒吼,精气化为气刃,只听得一记脆响,那双利爪已经折为两截,那影子倏地后退,哪里是个美人,就是一具张牙舞爪的白骨!
“骨人。”陆久嘴角一扯:“你们终于现身了,交出天氏家主。”
“区区小儿,来我们鬼域胡作非为,你以为自已可以走出这里吗?”这骨人狞然道:“不如,你留下来给他作伴吧。”
这话不就是承认天氏家主就在此地吗?陆
久心中一喜,还怕没有着落呢,现在不用发愁了,他轰地向前一步,突然顿在那里,母亲?她怎么在这里?
“久儿,快离开这里,保命要紧。”
陆久眼底划过一道寒芒,嘴角浮起一抹冷笑,纵身跃起,腾地越过“母亲”的身影,手中的麒麟火塞进白骨的嘴里:“借我母亲拦我,做梦!”
砰,那麒麟火无穷无尽,无法自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