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队长,你们这样的训练方法,消耗一定大得很吧?你们如何补充呢?”吴剑飞关心地问。
韩勇说:“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与士兵的生命相比,区区一点消耗算什么。我们有自己的渠道,能够弄到弹药,这点消耗,我们还是能承受的。”
郝忠在一旁插话道:“既然是这样,韩队长,你是不是也可以资助我们一些弹药啊?”
韩勇对唐荣说:“唐大哥,我们这里的情况,你和这几位兄弟也都看到了。我的诚意,请你们相信。你们回去以后,可以向你的首长报告,我韩勇既不是红党,也不是国党,只是一个爱国军人而已。我希望未来大家能够在抗日的战场上成为友军。如果你们能够保证不擅自行动,以免暴露,那我完全可以向你们提供包括弹药在内的各种补充。”
“当真?”唐荣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他看看韩勇,又看看吴剑飞,欲言又止。
吴剑飞沉吟了片刻,对韩勇说:“韩队长,实不相瞒,本人就是这支游击队的政委,我叫吴剑飞。如果你确有诚意,能够保证不进攻游击队,坚持抗日主张,我愿意接受你的条件,避免与周边国党军的冲突‘’
“哦,原来是吴政委,抱歉抱歉,不知者无罪。”韩勇向吴剑飞客气地说,其实,刚才他从唐荣与吴剑飞的眼神中已经看出来了,吴剑飞绝对不是唐荣的手下,而应当是唐荣的领导。现在听吴剑飞自承是游击队政委,证实了他的猜想。
“吴政委,麻烦你们一行到我办公室去坐会吧,我有一些想法,想跟你细谈。”
一行人离开靶场返回营部,薛柄文把手上的枪还给丁秋发,恋恋不舍地说:“真是杆好枪。”
丁秋发看着薛柄文的样子,起了惺惺相惜之心。他抬眼看看罗毅,似乎是征求他的意见。罗毅呵呵一笑,说:“宝剑赠英雄,丁排长,你这杆枪,就送给薛兄弟吧。”
丁秋发爽快地把枪又递还给薛柄文,薛柄文喜出望外,毫不客气地把枪背到自己肩上了。这种事情,他也不需要征求吴剑飞等人的意见了,哪个战士能拒绝一杆好枪呢。吴剑飞和唐荣对视了一眼,心有所悟地点了点头。
回到办公室,韩勇叫来陆双勇和朱良清,让他们见过了吴剑飞,然后提出了自己的设想,具体内容是:游击队就在向阳村一带驻扎下来,由独立团提供全部的粮食和药品、弹药等物资;游击队不得擅自行动,尤其是不得开展群众工作,以及打土豪分田地等行动;游击队分批派出队员参与独立团的训练,互相学习各自的长处,同时建立良好的关系,以便未来在抗日战场上互相照应。
吴剑飞认真思索了一下韩勇提出的条款,发现这些条款都是有利于本方的,于是欣然同意。他的确无法理解韩勇作为一个红军者对于红军游击队的情感,但韩勇的诚意是不容怀疑的。尤其是韩勇同意立即向游击队提供一批武器弹药,包括一挺重机枪,这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是一个圈套了。吴剑飞刚才已经看出来了,以独立团的实力,如果要进山追剿游击队,游击队根本就不是对手。
“如此说来,那就太感谢韩队长了。”临离开独立团时,吴剑飞握着韩勇的手说。
“都是一家人,不必客气。”韩勇回答道。
“以后我们就得长来长往了,还请韩队长多照顾。告辞了。”吴剑飞说。
“吴政委……”韩勇犹豫地喊了吴剑飞一声。
吴剑飞问:“韩队长有什么为难的事情吗?”
韩勇说:“请那几位兄弟先回避一下,我有一件私下的事情,想单独请教一下吴政委,不知道吴政委能否答应。”
吴剑飞对唐荣等人摆了摆手,几个人都退出去了。韩勇关上办公室的门,说道:“吴政委,其实,我之所以愿意帮助贵军,是受了一位朋友的教育,她原来也是红军队伍里的,现在在我的部队里担任重要的职务。我想问一问吴政委,红军对于这样的人,是怎么看待的。”
“哦?韩队长能详细说说情况吗?”
“我这位朋友本来是红军里的一位指挥员,有一次被国军追赶,受了伤,被我的人救回来了,在我这里养伤。后来因为一直联系不上红军,所以她就留在我的队伍里了。她呢,经常给我们讲革命道理,我们都受到她的影响,所以比较亲近红军,也愿意为红军提供一些帮助。”
“他是哪个部队的,叫什么名字?”吴剑飞问道,他没有听出韩勇说的是“她”而不是“他”。
“她的具体部队番号我不太了解,她姓陈,叫陈静。”
“陈静?”吴剑飞原本是坐着听韩勇说话的,闻听此言腾地一下就站起来了,眼睛里闪着喜悦的光芒,“你说的是一个女孩子?大眼睛,短头发,一笑俩酒涡的……”
吴剑飞连说再比划,描述的详细程度足以和寻人启事相媲美了。韩勇牙痒痒地,恨不得把刚刚答应送给吴剑飞的装备再要回来了:这哥们观察我家小静可真够仔细的,不会是另有用心吧。
“咳咳,就是她,原来吴政委认识啊。”
“当然认识了,包括老唐、小薛、小郝他们,都跟小陈非常熟悉。她是我们六连的指导员,我当时是团政委,你说我们能不熟悉吗?”吴剑飞兴奋地在屋里转着圈,“你说她还活着?我们一直以为她牺牲了呢。她现在在什么地方?”
“她现在在上海,负责我们的情报工作。”韩勇没有隐瞒。
“对了,你刚才说什么,她一直在做你们部队的工作?你们是因为她的教育而有了革命觉悟的?”
“对对对。”韩勇点头不迭,“吴政委,你看,我呢,只是一个农村的土财主,哪有什么觉悟啊。小静……啊不,小陈到了我们部队之后,每天给我们讲马列主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