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解精神上的紧张,缓解身体上的疲劳,补充箭矢,安置伤兵,那简直再好不过了。
休整完毕之后,车阵可满血上路,再去下一个据点。
史上刘裕伐南燕,从徐州出发后,三十里筑一城,屯粮驻兵。
这些临时修筑的土城,其实就是一个个兵站,让步兵们可以在骑兵的骚扰监视下,一路向前,给主力部队转运物资粮草。
其作用与坞堡类似。
洛阳的达官贵人们这时候修建起来的坞堡,将来都可以利用。
离开曹府之后,邵勋又去拜访了糜晃等人,然后便率军南下,回家!
从洛阳南下,一路上满是绿油油的麦苗,为残雪覆盖着。
当然,也有许多地空着,没有种小麦。
官府的效率也就那样,即便王衍已经很重视此事了,经常催促、随时检查,但官府、百姓之中不以为然者大有人在。
这就没办法了。
二十四日,大军抵达梁县,银枪军分批给假,回家过年。
邵勋则鬼鬼祟祟去了棠梨院。
裴十六正在院外组织人手清理沟渠,见到邵勋后,连忙上前行礼。
“裴君你忙,我随便转转。”邵勋两眼望天,似在欣赏风景。
裴十六会意,继续指挥庄客干活。
邵勋逛着逛着,不小心进了棠梨院的大门。
“啊呀!”迎面撞来一具娇软的身体,他赶忙伸手揽住,定睛一看,却是范阳王妃卢氏。
唐剑等人站在门外,听到动静后,下意识抽出刀剑,冲了过来。待见到邵勋抱着一个女人后,又纷纷退了回去。
卢氏身体娇小,挣了一下没挣开,正待板起脸,却见到裴妃走了过来。
她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慌忙跳到一边,看看邵勋,又看看裴妃,说道:“嫂嫂,你听我解释,我没有和你抢鲁阳侯的意思…呃,不是…是…哎呀!”
卢氏语无伦次的话,把邵勋、裴妃都说得脸红了。
两人面面相觑。
邵勋还没什么,裴妃的脸却红得跟血一样。还好,仆婢们离得远,听不到卢氏说的话,不然她都不知道还有没有勇气站在这里。
邵勋叹了一口气,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古话太对了,奸情败露了呀!
最亏的是,几年了,我才摸了一下小手,屁好处都没尝到,结果已经让这么多人知道了。
他恨得牙痒痒,一把拉住卢氏,把她拽到正厅内。
裴妃跟了上来,挥手让仆婢们尽皆散去。
有人心中暗道,原来鲁阳侯经常来太傅府,是看中了范阳王妃啊。
不知道卢妃何时与鲁阳侯勾搭上的。可怜范阳王一世英明,死后连个子嗣都没有,眼见着要被鲁阳侯吃绝户了。
正厅内,卢氏心有惴惴,低头不语。
邵勋瞪着她。
以他如今的地位、权势,一个没有丈夫、子嗣的王妃,还不被他放在眼里。
说难听点,卢氏这个样子,即便被人杀了,都没几个人为她伸冤。
当然,邵勋不会这么做。
卢氏与卢志有点亲戚关系,同出范阳卢氏,别人可以杀,他不行。
裴妃先白了邵勋一眼,用眼神示意他避一避,然后走了过去,将卢氏娇小的身体搂入怀里,没怎么酝酿情绪,眼睛就红了,然后伏在卢氏耳边,轻声说着什么。
邵勋狼狈地出了正厅,再灰溜溜地出了大门,然后坐到裴十六身旁的一块大石头上,扯了根草茎,毫无形象地嚼着。
“君侯…”裴十六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今年有多少人过来修别院了?”邵勋问道。
“最先来的是司徒王衍家,东北边湖对岸的那片庄园就是了。”裴十六答道:“秘书监王敦经常遣人过问,显是两家合建的。但不知为何,襄城公主又在湖这边单独修了一座庄园,由其家令督造,快完工了。”
与公侯伯子男一样,公主有封地,有食邑,甚至有属官,主要是傅、令、丞、仆、舍人等,依食邑多寡,员额不定。
襄城公主司马脩袆的封地在襄城郡舞阳县,足足五千户。
有时候邵勋都觉得王敦不可理喻。
你一个吃软饭的,怎么这么理直气壮呢?居然把富婆丢在半路,饭碗都不要了,脑子坏了吧?还是平日里经常受气,早就心态扭曲,对公主极其不满了?
唔,并非没有这种可能。
公主的侍女都敢对王敦不恭敬,可想而知公主本人是什么态度。
“那边好像有不少人啊?”邵勋指着占地颇广的公主庄园,问道。
“襄城公主的家兵。”裴十六说道:“听闻公主将侍女分赐诸将士为妻,众人感恩戴德,为公主驱使。她又从舞阳县封地调来了一批庄客,总计千余户,上半年开荒,下半年就种了冬小麦,也不知明年能有几个收成。”
“新辟之地就种小麦,襄城公主还真是果断。”邵勋赞道。
“听闻主持此事的乃公主傅程元谭,洛阳人。”裴十六说道。
邵勋一听,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啊。
石勒攻广平,太守弃官而逃。
邵勋与王衍书信往来,得知很多人不愿去河北,朝廷有意选程元谭任广平太守。
老壁灯甚至还向邵勋推荐过此人,说他虽年逾六旬,但颇有才干,打理地方绰绰有余。
邵勋当时嫌老壁灯看人的眼光不行,没回应,但现在又起了兴趣。
他的公府,确实乏人,空空荡荡,门可罗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