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简历适合应聘小学校医,才被组织选来照顾这位小姐。
他不知道乌丸咲理的身份,心里暗暗猜测这是哪位组织高层的孩子。
今天送她来上学的是琴酒。
想到那个黑衣银发的男人,以及他那把据说专杀假酒的爱枪,他只觉得自己小命都踩在了冥河的边缘。
万一这位乌丸小姐对琴酒说几句话,说他对组织不忠、或者不够忠诚?[(,琴酒会把他当作叛徒干掉吗?就像他曾经做过无数次的那样?
“别紧张。”
他听见乌丸咲理说。
“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只要你不做不该做的事情,你会有一个不错的酒名。”
正好组织最近在查内奸,空出来几个代号。
经过刚才的观察,乌丸咲理对这个男人做出了判断,凭自身实力拿酒名是不可能了,争取她的信任倒是有可能。他是个胆小如鼠的废物,不过,胆小也等同于谨慎,这学校里还不知道藏着多少脏东西,有个谨慎的下属挺好的。
她正准备说些什么,校医室的门被打开了,“吱呀——”发出乌鸦叫声一样的声音,令人牙酸。
乌丸咲理皱起眉,自己的话被打断了,这让她有些不爽。
很快,在她看见推门进来的人以后,这种厌恶的感觉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见推开门后,走进一个面容精致的男孩,他的头发看起来很柔软服帖,只有不显眼的发梢处展现出他的叛逆本性,微微翘起几个小尖角。
似乎被开门的刺耳声音惊到,又好像担心打扰到屋内的病号,男孩僵在了原地,过了一会儿才重新动起来,关了门,小心翼翼地钻进屋内,期间一点声音也没发出来。
来者真的可以称得上一句“久仰”了。
乌丸咲理认识这个孩子。
组织干部的资料会定期整理一份上交给她,而男孩的信息就在波本那一份里面,她并不记得他的名字,只记得这张出色的脸,还有纸张里记录的赫赫战绩。
此时,这位波本的得力干将正盯着陌生的新校医,面露狐疑,而不知对方底细的新校医把他当成了普通学生,按照他说的病症开了药,让他躺在空置的病床上休息。正好在乌丸咲理隔壁。
小鸟游空夜乖巧地躺着,双眼飞快扫过室内环境,最后落在乌丸咲理被子上那几滴血迹,原本鲜红的色彩因为氧化逐渐向着红褐色转变。
随着他的目光,乌丸咲理也看向自己被子上的血迹,心里生出一股无名的厌烦,索性掀开被子一角将它盖住,眼不见心不烦。
真恶心。
她已经受够了自己羸弱的身体,要是早知道吃下“银色子弹”会有这样的后果,无论祖父乌丸莲耶说什么,她都不会吃的。
停滞时间有什么用,她还要活多久,这将死的病体才有躺进坟墓的一天?
话是这么说,但要她主动找死也是不可能的。这庞大的组织和与之匹配的权势,她会死死抓住,直到生命结束的那一刻。谁想抢,她就杀谁。
乌丸咲理隐蔽地把药盒放回原处,不让旁人看见里面的药物种类,做完,她抬起头看向小鸟游空夜,略带好奇地问:“你也生病了吗?”
游丝般的气声,加上柔弱中带着几分坚韧的神情,不似作假——事实上也确实是真的。
小鸟游空夜把
这一点暗暗记在心里,表情暗淡,一副不欲多言的样子,只说:“嗯,一些免疫系统方面的问题,先天的。”
“这样啊……”外表年幼的女孩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听起来很严重,能治好吗?”
男孩微微一笑,适时地安慰她,虽然他也不懂为什么人类的社交礼节要求自己得了病还要安慰对方。
“平时不要紧的,只要注意别接触某些脏东西,有空多锻炼增强体质……”
他一边回忆什么,一边掰着手指数数,说到最后讪笑着闭了嘴:“说这么多,你大概也没兴趣听吧。”
“不会啊,”乌丸咲理摇头,笑容多了几分脆弱,“我经常生病,这是第一次有人和我说这么多话呢。”
听见她的话,小鸟游空夜愣了一下,颇有同感地说:“我也是。第一次有人愿意和我闲聊,不像他们,每次都命令——”
察觉到失言,他伸手捂住自己的嘴,说到一半的话也不再说下去了。
原来如此。
乌丸咲理心里暗笑,传闻也不全是真的,这孩子对波本忠心耿耿绝无私心?现在看来,还是有些怨言的。
上钩了。
小鸟游空夜目光扫过她的表情,落在她敲打被子的手指上,恐怕乌丸咲理自己都察觉不到这个习惯,她在思考谋划的时候会用右手敲击手底下的物品,敲得越急,兴趣越大。
接下来再加点木材,把火烧得更旺吧。
他这样想着,装作慌乱地岔开话题,继续展开对话,而乌丸咲理对他的算计毫无察觉。托那份资料的福,小鸟游空夜在她心里已经打上了“战力出色”“可以撬波本墙角”的标签。
可惜,不知道降谷零对这个风险行为有什么反应,他没有轻举妄动,装作没听懂乌丸咲理的拉拢。
等到两人交谈更加融洽后,小鸟游空夜终于抛出了今天的目的:“乌丸同学……”
男孩眼珠子左右转动,似乎在犹豫什么,又觉得自己要提醒这位新朋友,鼓起勇气道:“最近不要靠近学校的一号教学楼,可能有危险。”
“危险?”乌丸咲理愣了一下,她的下属没有提起过。
这群废物。
她嫌弃地看了眼不远处的新校医,连忙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