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也好久没有回家了,去陪一下曦月吧。她怀着身孕,着实不容易,你有时间,多待在她身边。”
和天下所有父亲一样,王爷也是百般疼爱儿媳,生怕她受到一丁点委屈。
“爹,知道了。”朱一横不上心地随口应道。
王爷岂能不知?只是,他也不好过多劝说,毕竟当初,他和亲家赶鸭子上架,硬生生把他俩合在一起。
还不是日久生情!可是,到目前为止,王爷并没有看到任何的希望曙光。
“爹,那我过去了。”朱一横礼貌地和王爷告别,身体微晃地朝房间步去,便来到门外,房间亮着灯火,门是半掩着,很明显,这是留给自己的。
朱一横推开门,此时,坐在床上的卢曦月看投来柔和的目光,温柔道:“你回来了!”
“回来了。”朱一横没有看向妻子,冷冷地回道,随后在桌子边慢慢坐下来。
“你醉酒了,可惜我怀有身孕,不然服侍你躺下。”卢曦月道。
别看她是大家闺秀,教养还是很不错的。
婚后,在力所能及范围内,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而且她也深爱着朱一横。他说忙,就当是他忙,没有半点怨言。他回家了,服侍着他的起居,总而言之,成亲之后,她的一切都要随着丈夫而转动。
朱一横没有吭声,只顾着发呆。
卢曦月慢慢下了床,如履薄冰地到桌子旁边,缓缓坐到一横的旁边,把手搭在他的手上。
朱一横没有缩手,即使再没有感情,他总不至于在妻子怀孕的时候伤害她吧。
“以后少喝一点酒,答应我,好吗?我们的孩子将要出生了,还指望你这个父亲照顾,教育呢。”卢曦月看着朱一横,面带温柔说道。
朱一横看着妻子,随后把头垂下去,没有说话。
卢曦月的手依旧盖在朱一横的手背上。
……
双方保持着沉默。
突然,朱一横低声抽泣起来。
他心里很委屈,虽然他在事业上杀伐果断,但是,在感情的面前,竟然如此脆弱不堪。
他心里比谁都清楚,卢曦月对他的感情是实实在在的,没有半点虚假。对王府的打理也是出自内心的,这一点,就连王爷不敢否认。
然而,她似乎自此以来都没有走进朱一横的内心世界,他是不喜欢她的。贵为公子的他,也没有勇气突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世俗,只有默默承受着内心带来的压抑。
这些,卢曦月何尝不知道?她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她天真地认为,相处的时间久了,朱一横对他的感情会改变的。
“我知道,你在官场上,承受了太多的痛苦,因为你是锦衣卫,是为皇上办事的,你有你的原则,只为皇上负责,其他的一概不管……”
这时,朱一横抬头看着卢曦月,眼里还打转着泪花,想不到堂堂七尺男儿,居然也有掉泪的时候。
“从小跟随师傅习武的时候,师傅就说过,我并不是一个冷酷无情的人,但是就有点偏执,这很危险,现在想来,确实有这么回事。”
“人无完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缺点和优点,不是吗?,可是,我听说,近段时间以来,锦衣卫逮捕和杀害了很多大臣,是真的吗?”
卢曦月说要,一双眼眸盯着朱一横,期待他的答案。
“你一个妇道人家,怎么关心起这些来了?”朱一横反问道。
“好吧,那我就不多嘴了,对了,我先睡觉,你也早些躺着。”卢曦月关心的说道。
“您先睡觉吧!”朱一横道,并没有起身扶着卢曦月。
他俩的结合,一个热情,一个冷淡,这或许就像是普天之下很多夫妻一样吧。
一直待到深夜,朱一横才起身去床上躺下。
……
不知不觉中,东边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朱一横悄悄起来,披上衣服,出门,轻轻地把门关上。
他出去了,恨不得赶到锦衣卫,也不愿在家多待一刻!
“你们残害了多少忠良?”这句话一直在朱一横脑海中反复弹出来,令他不得安宁。
虽然是皇上的意愿,但每次他们都是做的有点过,甚至残忍了。
就连他的顶头袁先庄,在一次执行新任务中神秘的失踪了,江湖上什么传闻都有,最为激烈的就是袁先庄被人给谋害了,而且就是锦衣卫的人干的,可是至今谁也拿不出证据来。
长时间在锦衣卫工作,朱一横除对待王爷,妻子还有些人性,很多时候,他已经变得不择手段了!
他一进门,还没坐下,一名锦衣卫就跑进来报告道:“皇上怀疑吴子良大人贪赃枉法!速命我们前去捉拿!”
“哦,居然还有等着事,赶快离合兄弟们,马上出发!”朱一横站起来,大声喝道。
吴子良是四品官员,平时为官,待人处事和善谨慎,在朝中口碑一向不错,不知道得罪了哪方神圣,被告密,然后皇上下旨捉拿。
吴子良家在城东边界,房子显得陈旧,甚至有些破败。
家里人还在睡觉,他已经起来扫院子了。
锦衣卫一拥而入。
“这是?”吴子良大人问道。
“吴大人,你家里藏了多少的金银财宝啊?”朱一横晃着手中宝剑,阴险的问道。
“千户大人,你该不会说笑吧?就我一副寒酸样,家中还能有多少银子!能养家糊口就谢天谢地了。”吴子良抖着花白胡子,平静道。
“真能装!”朱一横冷笑,道:“给我搜,一个角落也不能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