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为储君。
过往十来年都被长庆宫踩在脚下的吉福宫一跃而上,如今竟可以对他们耀武扬威。
当初议亲的时候,也是他们先一步备好了聘礼送往延陵,一切都准备好了。
最后关头皇帝却横插一杠,将主子所心喜的女郎赐婚给太子。
现在太子竟还敢在他们殿下面前说出这么无耻的话。
铁利气得怒目圆睁,“贺雅里,你不要欺人太甚!”
跟在太子身边的伴当朔骨不甘示弱的瞪回去,“铁利,你他娘的几个脑袋敢这么对太子说话!”
贺昭抬手拦住铁利,口气很淡,“不得对太子无礼。”
贺雅里轻蔑的看了一眼铁利,笑眯眯的拍了拍贺昭的肩膀。贺昭静静的看着他,一双漆黑的凤眸,眼底漆色冷了三分,宛如山阴晴后雪。
贺雅里从小就被这个年纪相仿的弟弟处处压一头,等到成年,终于他做了太子。
这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胜过贺昭,扬眉吐气。
是该开心的,可光想一想为了从贺昭手中抢到这个太子的位置,他付出了多少。贺雅里怎么都开心不起来。
更何况就算贵为储君,压过诸多皇子一头。
贺雅里却发现自己仍然无法拔除这个眼中钉肉中刺。
贺昭手握长庆宫斡鲁朵,帐下十万军户。他母亲是大妃,本就出身关中汉人士族,又得到朝中文臣的支持。
贺昭有这样多的军户,不是依靠父皇的赏赐,而是自己从战场上一刀一枪打出来的战果。
贺雅里对贺昭无可奈何。
尤其贺昭哪怕丢了太子之位,却仍旧是这副不咸不淡的样子,什么时候都不见有丝毫情绪。
反倒朝臣依旧爱戴他,敬畏他。
他冷静平淡得令贺雅里生气,感觉自己付出一切只是抢来了个别人不要的东西。
但这一次不同。
贺昭为了一个女人动怒了,这足见此女的确为他所心仪。
不得不说,能够抢了对方心仪的女人做自己的妻子是这两年来让贺雅里最得意快慰的事情。
贺雅里眼神挑衅,“多谢六弟精心挑选挑了这样一位美人,不然我怎么能得到这么好的妻子。”
朔骨,“到时候我们殿下大婚,六皇子可一定要来喝一杯喜酒。”
贺昭神色丝毫未变,腰身笔直,但吐息却变得极慢,似乎在极力压抑着什么。
贺雅里大笑着登上车离去。
贺昭一动不动的盯着贺雅里离去的背影。
他双手负在身后,面上情绪不漏分毫,只是手背上青色的经络已然自皮肤下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