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心翼翼的从口袋里掏出一颗药丸,缓缓的塞进了秦之然的口中,这颗从苍生母气炉中炼化的药丸要比之前的更加凶险,原本聂川是不敢轻而易举使用的。
但现在阵法已除,看着秦之然慢慢好转的样子聂川打算赌一把。
聂川缓缓的把秦之然从床上扶了起来,她如柳叶般虚弱的身体摇摇欲坠。
将这粒药丸服下之后,大概过去了一刻钟的时间,秦之然的脸颊逐渐泛起一丝温润的血色。
生病这么久,一直都是脸色惨白病恹恹的模样。
这还是第一次,当秦之然虚弱的醒来的时候,感觉如此轻松。
她不由自主的从床上起身,轻轻松松也不似平日那般受尽折磨。
抬眸目光不经意间,正对上身侧的化妆镜。
当看到镜子中脸色大有好转的自己之后,秦之然不由的感到一阵惊喜。
望着床边一直坐着不说话的聂川,她的眼里。带着一些错愕。
“你一直都在这儿陪着我?”
“也不算是一直,刚刚你家有点事出去帮忙解决了一下子。”
“什么事啊?”
秦之然的语气很轻,与之前吵吵闹闹抵触的要命时的她完全判若两人。
聂川笑了笑,慢悠悠的答道。
“也没什么,事情已经过去了。”
“不仅如此,你现在的身体已经有了明显的改善,用不了多久你就可以下床走路,康复更是指日可待。”
“真的吗?”
听到这句话之后,秦之然惊喜不已。
自从她病了,康复这两个字就仿佛是一种奢望。
别的女孩子希望有钱,希望变漂亮,希望可以买好多喜欢的包包……
但秦之然的梦却很简单,只希望自己可以像普通女孩子一样穿着漂亮的裙子在自己家的庭院走一走便足够了。
“当然是真的,你到现在还不肯相信昆仑山仙徒的实力吗?”
聂川一边打趣似的梗着脖子,一边大声的又道。
“只要有我在,就绝对不会有意外。”
“治不好你我重新回昆仑山剃度修行去。”
“哈哈哈。”
听了聂川的话,秦之然大笑出声。
她还是第一次在一个陌生男孩的面前笑的这么爽朗,当然这一次秦之然是发自肺腑的开心。
“对不起啊。”
笑声戛然而止,紧随其后的则是秦之然郑重其事的道歉。
听了这话,聂川有些茫然。
“好端端的跟我道什么歉?”
“之前我都还没有了解你就妄下断言,把你说的十分不堪伤害到了你,真的十分对不起。”
“我真诚的向你道歉。”
如果说初见聂川时,秦之然脑海中对他的印象用四个字来形容,那一定是登徒浪子。
但现在这个标签已经随着时间慢慢的消散。
聂川不仅救了自己的命,而且还无微不至的关心着秦家。
单从这一点来看,他就不是一个有目的的人。见秦之然突然变的这么客气,聂川当真有些不习惯。
“秦大小姐这是唱的哪一出?为何突然对我感激涕零起来。”
“呵呵。”
秦之然苦涩的笑了笑,向聂川讲起自己生病以来发生的种种。
她已经许久没有喝过奶茶,吃过蛋糕,甚至走出这间房间了。
这里的一草一木,就连地板的缝隙秦之然都能记得清清楚楚。
因为她体内的寒毒,让她与这个世界彻底断了联系。
在这段时间,也曾有许多名门贵族的子弟想来提亲,不过他们的目的都很一致。
娶了秦之然之后就可以拿到秦氏集团的股份,用不了多久秦之然一命呜呼,那么他们就可以轻而易举的得到秦氏半壁江山。
哪怕只有那么一点点,对于其他的家族来说也足也翻身了。
这些不要脸的家伙屡次三番的前来秦家,让秦之然慢慢的开始对自己的病情愈发的厌恶起来。
她甚至开始讨厌自己,讨厌这个世界。
更是打算一走了之。
但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自己的爷爷。
说到这儿,秦之然的眼底不由自主的沁着泪花,她急忙仰起头来让眼泪倒流,不想让别人看到她脆弱的一面。
可就是这个小小的动作,让聂川眼波流转,仿佛看到了当年那个救她于水火的姑娘。
没错,就是她。
在背着昏迷不醒的聂川去往昆仑山的时候,那姑娘一次次的落泪,可她都倔强的仰起头来让眼泪倒流。
有几次聂川浑浑噩噩的,睁开眼想要记清自己的救命恩人究竟长什么模样。
可隐约看到的,只有被树枝刮坏的连衣裙,还有那一朵鲜艳的胎记。
思绪间,聂川没有居然没注意到秦之然正一脸好奇的望着他。
“你有心事啊?”
聂川恍惚间回过神来,连忙摇着头笑道。
“没,没什么。”
秦之然并没有多做追问,她在床上慵懒的伸了个懒腰,发觉现在自己无论是气色还是体力都要比以前好了许多。
望着窗外的风景,秦之然突然有了一丝心动。
她猛的转过头来,可怜巴巴又满怀期待的望着聂川低声言道。
“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帮我实现。”
“什么不情之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