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欢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对你的毒了解不算多,没办法给你这种保证,”
声音微顿,她接着道:“不过但凡想要刺激你体内的毒,总得接触到你,或者对你的饮食动手脚,总不能隔空引你毒发吧,你好好防着,谁又能有机会?”
景烜道:“我是担心防不胜防,你要知道,皇后和他们是有勾结的,到时候要入宫,怕是对宫中的人事物避无可避,只要皇后想做手脚,他们就有机会。”
确实,想要害人,有的是无孔不入的手段。
宫里对于景烜算是虎狼我,连景烜的亲生父亲皇帝都信不过,何况一心要害他的皇后,以及其他未知的危机。
皇后之前是不知道景烜当年曾被下毒,这次北翟人来想试探,应该不会再瞒着皇后,。
皇后若是知道有这个可能,肯定会想尽办法。
而且景烜只担心被试探刺激毒发,褚欢却担心,北翟人为了永绝后患,会再给景烜下醉骨生。
她淡淡道:“到时候我跟你形影不离,但凡接触的人和食物有什么不妥我都能发现,此事便能杜绝了。”
景烜闻言,乐意至极:“好啊,那到时候,就劳烦阿欢替我分辨一切危机,让我安枕无忧了。”
他好像提这一茬,就是为了哄骗她表这个态似的。
褚欢都有点后悔主动自荐了。
算了,忍忍吧,她总得确保景烜性命无忧。
褚欢不想和他哔哔这个,转开话题随口问:“皇帝寿宴,会有很多人来么?”
景烜颔首:“今年父皇整寿,已经下令要大办,北翟,西羌,南疆都派遣了使臣来,还有一些小国部落的,可能上庸城也会派人来,当会是一场盛会。”
褚欢点头,感兴趣道:“闲逛也是闲着,不如你和我说说这几个国家的情况吧,我以前见识受限,对这些知之甚少。”
“行啊,你想听哪国的?”
褚欢想了想,随口问:“上庸城是怎么回事?听你的意思,这是一个独立的政权地区?是独立于诸国之外的自主城池?”
景烜点头道:“上庸城在大周,北翟和西羌三国接壤之地,虽然只叫上庸城,但并非只是一座城池,主城之外,还附属了六座陪城拱卫主城,犹如一小国。”
褚欢不解:“那干嘛不叫上庸国?”
景烜道:“这就得问上庸城城主了。”
褚欢寻思了一下,笑道:“不称之为国,便和周边三国形不成敌对关系,反而可以夹缝生存互为牵制,让上庸城留存壮大,想必上庸城和三国关系都不错吧?”
景烜点头:“是,上庸城几乎算是三国之间的一个纽带,与三国都有商贸往来,即便我们大周和北翟对峙相争百年,打得最激烈的时候,也能通过上庸城间接通商。”
“执掌上庸城的裴家很会做事,与三国往来密切,不仅壮大发展了上庸城的,如今裴氏一族更是天下首富,到处都有产业,在天下诸国,都算是座上宾。”
褚欢吸了口气:“天下首富?那很厉害啊,这得是多少钱啊?”
景烜:“……”
这人掉钱眼里了,跟她说这些,她只抓到了天下首富的重点。
“那其他几国呢?”
景烜:“北翟其实就是和我们大周类似的国度政权,只是处于北边,国土较为贫瘠,很是受限,便觊觎起了大周的肥沃广袤。”
他就说了这么些,显然不想多提北翟。
确实是不想的,北翟于他,是公仇私恨裹于一身,最为厌憎的敌人。
这不,说起的有关北翟的,都是觊觎争抢别人国土的行径。
“西羌就比较有意思,三十年前几近亡国了,皇室都要灭绝了,却置之死地而后生,仅存的一个皇室血脉,不仅撑起了风雨飘摇的国家,还励精图治,有了如今繁盛太平的羌国。”
关于羌国,即便是原主没怎么接触过外界,作为褚家女,也是知道一些的。
毕竟褚家镇守西境,本就是对峙着西羌国。
可是大概三十年前,羌国内乱,先是异姓王起兵造反,后其他执掌军权的将领军侯也陆续作乱分羹,羌国全面内乱爆发。
最后皇室惨遭屠戮,只留下了一个不知道怎么活下来的太子。
太子带着残军,逐一击败了异姓王的叛军,夺回了都城登基为帝,花了近十年的时间,才收拢了整个羌国江山。
之后,羌国便致力于发展国力,大周西境也因此一直太平。
因为大周和北翟一再兴兵交战,自然也都顾不上对羌国趁火打劫。
趁着旁边两国的相斗不休,羌国偷偷发育,如今已经惊艳所有人,是三国之中最富庶太平的国家。
百姓安居乐业,臣民上下一心。
褚欢感慨道:“挺好的,国家发展得好,百姓才能过得好,”
她看着景烜,像是特意说给他听的:“对于寻常百姓你来说,不论对错,打仗就是噩梦,太平安稳才是最终的追求,从来战祸,受苦受难的只有百姓,胜仗的光荣只是帝王和将军的。”
景烜闻言 ,沉默着看她,神色复杂。
他微微挪开目光,道:“可是太平安稳是要有代价的,任何的安乐平和,都是需要鲜血铺就的,羌国是有了当年的内乱,才铺就了如今的繁盛,可是这份安稳太平,也只是暂时的。”
面对褚欢的疑惑,景烜笃定道:“羌国很快又要乱了。”
“为什么?”
景烜道:“因为羌国皇室无后,一个没有继承人的王朝,乱是必然的。”
“羌国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