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欢不信神佛,但是来到这里,还是跟着冼氏把该拜的佛都拜了一下。
陆续拜了几座佛殿的佛像之后,才和冼氏一起,跟着一个和尚去了供奉往生牌和长明灯的地方。
没想到,裴倾城的往生牌,也是无名的。
倒也不是真的无名,可对于褚欢来说,算是无名了。
先妣裴氏。
这是以原主的立场设的,但是没有标明子女的名字。
以前邓氏拍过人跟着冼氏来过,想看看她每年雷打不动的来奉国寺做什么,在供奉谁,想要抓个小辫子。
可是这样的牌位,谁都以为是冼氏在供奉自己的母亲,谁会想到这是在供奉褚欢的生母,谁会怀疑其中有问题呢?
供奉自己的母亲是人之常情 ,谁也不能说什么。
褚欢依然没让往生殿坐守的老和尚在排位上标明身份,就这样把染着血的牌位放在了裴倾城的牌位旁边,长明灯也放在一起。
那块牌位是原木的,又染着血没有字,在这一层层的各种往生牌中尤为显眼。
但是,守在这里的老师傅没说什么。
供奉死者在这里,总有各种苦衷和无奈,其中内情缘故都各有悲伤,这不过是其中之一罢了。
不过,褚欢还是给奉国寺送上了一大笔香火钱,让寺庙安排人日日给原主诵经超度。
她不信,但是她能为原主做的,都得做。
万一真的能灵验 呢?
之后,冼氏说有些话想单独和裴倾城说,让褚欢和常安公主出来了,褚欢目光深深的看了一眼冼氏,便和常安公主一起出了外面,留下冼氏一个人。
当然,守在这座往生殿的和尚也出来了。
等在外面,常安公主忍不住提议道:“嫂嫂,奉国寺有一位得道高僧了然大师,其修为不下于灵云大师,很会看人命格运道,我们去拜访一下他呗。”
褚欢拒绝:“不去,我 不太信这些,也不想算命格运道。”
常安公主其实也看得出来,褚欢虽然跟着对那些佛像拜了又拜,却并不是真的信佛。
她只好说了实话:“其实是我想去,我刚才不是求了一个平安符么?说是越厉害的得道高僧开光就越有用,我这是求了给淳儿的,便想请了然大师帮忙开光,你陪我去呗。”
褚欢很无奈,对上她撒娇恳求的眼神,想着反正等着也是等着,便也不介意去一趟。
褚欢对半夏她们道:“你们在这里等我娘,等她出来,就说我们去拜访了然大师,她若是等不及让她去寻我们,不然,还请她在这里等我们回来。”
“是,王妃。”
之后,褚欢便半推半就的跟着常安公主去了。
。
独孤无筹就在不远处,一身寻常锦袍,一副富家公子的打扮,原本还摇着一把扇子,在看到褚欢那张脸的时候,摇着的扇子顿住了。
他原本平寂得堪为冷漠的眼眸,倏地缩了一下,眼底隐有震惊。
这张脸……
他正震惊,手下匆匆寻来,是寻常小厮的打扮,在身后低声道:“门主,一切准备就绪,可以动手了。”
独孤无筹目光一直盯着褚欢的身影,尤其是那张脸,不忘应付了手下一句:“不急,再等等。”
手下有些着急道:“门主,明王的人太多了,我们的人从中潜入已经是不易,几次险些被察觉,一番部署不易,再等就要被明王的人发现了。”
独孤无筹索性不说话了,收回目光冷眼扫向手下。
手下又是一惊,忙低下头去,不敢再说话。
独孤无筹压低声音道:“没有本座的命令,不许轻举妄动。”
说着, 忙摆出一副俊秀翩翩公子的姿态,晃着扇子朝褚欢离去的方向跟上去。
。
普陀峰上,鸟语花香的禅院里。
景烜正和归一和尚一齐漫步在院子各处,闲谈叙旧。
归一和尚是个寡言少语的冷淡性子,所以能多年如一日的守在这处禅院与世隔绝,但是景烜和他说着,他也能健谈几分。
论起来,景烜也是他看着长大的,以前的景烜话多活泼,还是个顽皮捣蛋的性子,都是他陪着叨叨,各种收拾烂摊子。
便也天然多了几分亲切。
正说得高兴,东青匆匆而来。
不等景烜问,东青便急声禀报:
“殿下,寺中情况不对,属下和几个暗卫都发现了寺庙中好些香客形迹可疑,不像是寻常百姓,像是身怀武功之人,且眉目有杀伐之气,还有人盯着王妃,只怕有人要在寺中对王妃不利。”
闻言,景烜面具下的眼眸惊得紧缩,哪里还顾得上和归一和尚多说?甚至都顾不上说一声,疾步就往门口而去。
归一和尚惊讶了一下,想了想,跟了上去。
。
到了了然大师的禅院,常安公主进去见了然大师了。
褚欢听常安公主说了然大师那双眼上知天命可窥万物,到底自己是个孤魂野鬼附体的,总有些心虚,就没跟进去。
她在院子里等着的。
正等着,便看到进来了一个翩翩公子,长得好看,身形姿态也很是板正修长。
像是来找了然大师的。
只是刚进来,正往褚欢这里开,暗中潜藏的暗卫就闪现出来了十多个,全数挡在褚欢面前将褚欢包围保护起来,拔刀相向警惕着他。
褚欢惊了惊。
那个白衣公子也是被吓了一跳的样子。
然后,他尬着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