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说来话长。”此言一出,风冽神情不由得冷冽下来,他瞥了柳青莲一眼,朝云绾棠低低地道,“柳姑娘仗着咱们大人对她的宠爱,偷偷给大人下烈性媚毒。”
媚毒?云绾棠一怔,恍然回忆起先前陆翊大半夜翻进她房间,那满身灼热不正常的模样。
是那天吗?
“不对啊,陆翊可不是这么笨的人,能被区区一个柳青莲成功下药?”云绾棠怀疑地问道。
“唉。”风冽不禁叹息地道,“云二夫人有所不知,柳姑娘知道自己跟靖王妃有这么几分相似,故意给大人用了点迷香。”
“这不,迷香作用下,大人直接将柳姑娘认成了靖王妃,她说什么,大人就干什么。”
云绾棠:“”怪不得她让陆翊放柳青莲一马的时候,陆翊会这么生气。
靖王妃,一直都是陆翊心里面不能触及的存在,而柳青莲不但利用靖王妃邀宠,还顺势给陆翊下了媚药。
以陆翊的脾气,能放过柳青莲才怪。
这么看来,先前她觉得陆翊糟践她们的性命,竟是错怪他。思及此,云绾棠眼底不由得掠过一丝复杂。
风冽眼看云绾棠没有反应,便挠挠后脑勺,“云二夫人,柳姑娘犯此大错,大人将其发配至烟柳巷,属下先走一步。”
“不过切记,大人现下还在气头上,云二夫人可得小心,尽量讲点大人爱听的话,不然容易引火上身。”
“我们大人啊最是小气了。”
在旁边偷听的陆翊:“”
他一张清俊的面容肉眼可见的阴下来,目光幽幽地盯着风冽的后背。
一次两次讲他坏话,最近真是越来越放肆了啊。
“风冽!”陆翊眯眼淡淡地喊道,“愣在那做什么?用本相请你办事么?”
风冽闻言身子笃然一颤,偏转视线间,发现陆翊覆手立在书房门口前,不知看了多久,霎时瞪大眼睛。
大大人何时出现在他身后的?
“属下这就去!”风冽对上陆翊冰冷冻人的眸子,一阵心虚。
他直接扛起柳青莲‘刷刷刷’往前跑,简直恨不得自己能够长翅膀飞走。
就在风冽觉得自己能够逃过一劫的时候,陆翊低沉的声响传进他耳中。
“回来以后,去地牢领罚。”
风冽一阵欲哭无泪,果然想逃的还是逃不掉,于是他悲催地应了一声才彻底消失。
这下,整个夜棠阁,就只剩下云绾棠跟陆翊。
他们就这么隔着不远的距离四目相对。
按理说,云绾棠自认自己跟陆翊只是利益关系,并无感情纠纷。
但这只有他们的院落当中,就是显得有这么一点微妙。
“愣着做什么?”还是陆翊最先收回视线,漠然转身走向房间,打开房门。
他余光斜睨向背后的云绾棠,淡淡地道,“你来夜棠阁,不是找本相的吗?进来。”
云绾棠抿抿唇角,上前迈入门槛,乖觉地反手将门合起。
陆翊则是一如之前云绾棠来时一样,落座在桌前的凳子处,点点桌上摆放的一盘酸梅。
“嘴馋了?”陆翊难得对云绾棠勾了勾唇角。
他倒是发现,云绾棠自怀有身孕以后,似乎极爱吃春湘做的酸梅。
虽然每次都嘴硬的说不带回侯府,可每次来他这里喝安胎药的时候,借着药苦的理由,压根就没少吃。
“不是!”云绾棠闻言,羞愤的反驳道。
“那是”陆翊挑眉道。
云绾棠站在那,抱着匣子的双手不停抠匣子的边角,忽然朝陆翊道,“还有对不起,之前是我误会你了,我不知道原来柳青莲给你下毒,你才罚她的。”
“我还以为”
“还以为本相罔顾人命,冷血至极。”陆翊唇角逐渐转化成自嘲,幽幽地道,“对么?”
云绾棠顿时一噎,低下头。
陆翊冷笑一声,正想发作,可看着云绾棠这跟刺猬一样的女人出奇的温顺,又一副受气包认错的样子,当下胸口憋的气顷刻间散开。
一句责怪的话都说不出口。
算了,是人都会犯错,更何况是个孕妇,他该对云绾棠温柔一点。
“云绾棠,坐。”陆翊指指旁边的凳子道。
云绾棠‘啊’了一声,视线瞟向陆翊,发现他似乎并未生气,于是迈开步履落座,顺势把匣子放到桌面。
“你来的正好。”陆翊站起来从旁边的柜台处拿出一只跟先前装黄蚕如出一辙的锦盒,然后递给云绾棠。
“打开看看。”
云绾棠一呆,然后心里猛的一紧,该不会这么短的时间内,陆翊已经把所有的彩蚕找齐了吧?
云绾棠接过锦盒,连忙打开锦盒的盖子,目瞪口呆。
六只泛着不同色彩的蚕宝宝正在锦盒里面打滚,吃桑叶。
陆翊瞥见云绾棠这不可思议的表情,眉目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得意。
“答应你的,本相都已经做到了。”陆翊面上清俊的容颜还是透着高冷,“云绾棠,本相不算失约吧?”
云绾棠忽然陷入沉寂,盯着锦盒里面的六色蚕,久久不语。
陆翊只当云绾棠是高兴傻了,低笑一声,手一衣摆,重新坐下。
“陆翊,七色彩蚕,我云家找寻很多年,连一只都没有找到。”云绾棠眸低有愧疚一闪而逝,“就算你和你手底下的人再厉害,找齐它们,也必然浪费不少功夫吧?”
“是费些功夫,不过本相应邀,剩下的就是本相自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