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腰!”秦老夫人痛苦地惨叫一声。
“老夫人!”王嬷嬷这才故意露出一抹焦急,慢悠悠地抬手去把秦老夫人给搀扶起来。
秦老夫人摸摸自己快要碎成两半腰身,忍着剧痛转头朝立在那的一群下人怒吼地道,“这到底怎么一回事?!我平日里千叮咛万嘱咐,要让你们看守好私库,为何还能出意外?”
“老夫人。”恰时,刘尚横身上前,低头道,“是我的错,今日我瞧天气难得暖和,天气也不错。”
“老夫人您平日里待在房中不见太阳,实属对身子不好,所以让院子里的下人到侯府花园准备一些吃食和茶水。”
“等待会儿老夫人跟两位夫人谈完事情,就可以即刻前往花园晒晒太阳。”刘尚语气满是自责道,“所以今日院中下人都在花园,这才让贼人着了道。”
面对刘尚,秦老夫人的火气霎时一收,一张脸有些青红交加。
你说她不怪刘尚吧,要不是刘尚把院落里面的下人全部调遣走,贼人说不准就没机会盗她的私库。
但你说怪刘尚吧,他难得一心为她着想,她又怎么狠得下心来怪她。
秦老夫人短暂的纠结后,盯着刘尚那张清俊的脸,还是猛的叹口气,最后还是摆摆手道,“也罢,不是你的错。”
薛安儿眼看秦老夫人满脸悲戚,又一副头痛至极的模样,眼珠子滴溜溜一转,连忙凑上前道,“娘,咱们这侯府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够闯进来的。”
“您的私库无故被盗走,定有蹊跷。”
秦老夫人闻言,心中一动,皱眉地道,“你的意思是侯府有内贼故意盗我老婆子的私库?”
“定是如此。”薛安儿点点头道,“否则,为何侯府其他地方没有东西失窃的消息,贼人独独盯住了您的院子。”
“贼人知道娘的私库在哪,还知道娘的私库里面有银子,肯定是咱们侯府自己人。”
秦老夫人眸光霎时眯起来。
薛安儿言之有理,她那被盗走的一批财宝,应该还在侯府里面。
不行,她得尽快找回丢失的财宝,否则若被外人知晓私库中的财宝就是云绾棠丢失的嫁妆,她拿不回财宝不提,还得丢脸。
此时此刻,秦老夫人真是后悔为什么当时没早点把这批财宝当了,换成没有主的银钱揣进兜儿里。
这样一来,她就能够正大光明的在侯府找贼。
现在倒是麻烦的很。
薛安儿没有注意到秦老夫人老脸不断变化的神情,只是依旧在不停给秦老夫人出建议,“儿媳觉得,娘的私库被盗,并不是小事情。”
“娘可以派信得过的人,大肆搜查侯府各处,直到找回私库被偷盗的东西。”
虽然她不清楚秦老夫人私库中具体有多少银钱,不过老婆子一直以来都是守财奴,想必多少还是有点积蓄的。
现如今大房亡故,三房无所出,二房是最有希望继承侯府的存在。
褚儿是子逸的亲生儿子,之后再过继给云绾棠占下二房嫡长子的身份,以后迟早继承侯府。
秦老夫人的钱,就是褚儿的钱。
她可得帮着秦老夫人把银钱拿回来才行,千万不能有所损失。
但秦老夫人听着薛安儿的喋喋不休,只觉得头有点发痛,不耐烦地道,“侯府勋贵世家,钱财乃身外之物,丢就丢了吧。”
这么一说,薛安儿却是着急起来,“娘”
“做什么?”秦老夫人神情略显阴沉,“当初老二媳妇嫁妆被盗的时候,我不是早就讲过,咱们侯府人不看重钱财吗?”
“不过就是私库被盗,哪里值得我搜查?听我的,这件事就这么算了!谁也不准再提!”
薛安儿神情难看,但在秦老夫人面前,又不敢发作,只好赔笑,“娘说的是。”
不远处云绾棠望着这一幕暗自冷笑,秦老夫人什么心思,她自然是懂。
不义之财,面上自是不会搜的,但背地里,秦老夫人势必不会善罢甘休。
利用这一点,倒是可以给秦老夫人和薛安儿一点教训。思及此,云绾棠余光斜睨向刘尚。
她们不仁在先,云绾棠也不是圣母,有机会报仇,自然不手软。
刘尚像是察觉到云绾棠的目光,抬起眼帘跟云绾棠四目相对,然后轻轻点头。
云绾棠面上没有露出过多的反应,只是脸色露出一抹漠然,在秦老夫人跟薛安儿还在交谈,没注意她的时候,缓步走出院落。
等秦老夫人和薛安儿回过神,云绾棠早就消失了个没影。
二人先是一怔,随即薛安儿朝旁边的刘尚急急地低吼道,“云绾棠呢?”
刘尚如实答道,“二夫人看大夫人和老夫人聊的愉快,不忍打扰二位,便自行离去。”
薛安儿瞬间瞪大眼睛。
该死的!还没让云绾棠同意收秦褚当义子,就这么叫她给溜走了!
“娘,我这就去把云绾棠给追回来!”薛安儿提着裙摆就要往外冲。
这可是关系褚儿是否能够顺利成为二房嫡子,云绾棠还不能走!
谁知,薛安儿脚步还没来得及踏出,就被秦老夫人一口喝住,冷冷地道,“追什么追?今天我这院子里遭贼,还不够我烦的?”
“把褚儿过继给二房,改日再说吧。”
要不是薛安儿突然带着秦褚过来,跟她讲秦褚是老二的儿子,提议让秦褚过继到二房膝下,她也不会找云绾棠商量。
秦老夫人每隔一段时间就得亲自到私库绕一圈,如果不是跟云绾棠对峙,她定能发现院子里没有看守的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