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栩栩此话一出,殿中皆静。
其中最不可置信的当属元相和凤鸣盛,凤鸣盛忍不住站出来,“你要去西部?!你一个女子,会打什么仗……”
他想说她,莫要胡闹,安心待在皇宫,为陛下留下后嗣才最重要。
然而他的话还未落,就见姜栩栩目光犀利朝他射去,眼底早已没了过去凤柃柃看向他时的半分样子,明明外表只是十五岁的少女,因着这一身戎装,却叫她生出几分凛冽气势,
“本宫乃天元皇后。”
姜栩栩说,
“眼下天元有难,我自当与陛下共同进退。”
她说着,又转而看向一众朝臣,
“至于打仗,本宫确实不懂,但若驱逐凶兽,护西部安宁,定西部军心,本宫当仁不让。”
她说着,单手掐诀,指尖灵光亮起,下一秒,便见殿外,三树化作的火凤凰快速飞入,在殿内盘旋一圈,最后化成小火凤凰落在姜栩栩的肩头。
凤凰火焰缭绕,但停在她肩膀处时却未伤她半分。
也是这时候,众人才知道这位皇后娘娘不单单只是天命之女那么简单。
殿中一片安静之时,就见一名武将忽的站了出来,朝姜栩栩抱拳弯腰,
“臣何威,愿与娘娘一同前往,辅佐娘娘左右!”
有一人出列,当即又有好几个武将出列,或请求跟随御驾,或请求跟随凤驾,或请令带兵前往另外两处边境。
这些人原本也已经做好了出战的准备,只是因为被陛下突然的御驾亲征打乱了节奏。
殿中原先争闹不休的气氛,似乎在这一刻尘埃落定。
褚北鹤一直没有说话,直到此刻才缓缓起身,一步步走到姜栩栩跟前,拉着她的手,看着她,眉眼沉静,
“依皇后所言。”
而后,他和她面向朝臣,沉声落定,
“即日起,朕与皇后,以及天元诸臣,共守天元。”
朝臣们闻言心中震颤,却知道事情已定,再不可更改,除去最初的惶然不安,此刻只剩身为臣子的一身澎湃。
殿中众人当即齐齐跪倒,朝他们的帝后,献上他们最真挚的敬仰。
“臣等愿与陛下,娘娘,共守天元。”
皇后,一介十五岁的女流都能做到如此地步,他们又岂能叫人看了笑话。
今日这场朝会后,褚北鹤很快定下了出征时间以及跟随主帅的四路将士。
帝后亲征的旨意很快发出,旨意一出,朝野和民间皆沸腾不止。
然而此时,不管姜栩栩还是褚北鹤,都已经无暇再去听外界的声音。
随着褚北鹤的旨意,四方军士整装待发。
除他与姜栩栩外,另外两面边境交由苍辚与蒹葭分别带军镇守。
这本不是他们该出手掺和的事,但既然这四国战事涉及凶兽,他们即便出手,也不触及天道法则。
除此之外,两人还有另一道顾忌——
“四方祸兽齐齐现世,但不管是朱厌还是凫傒,赤犬,它们虽有凶名,却算不上真正的凶兽。”
战祸一起,人间将乱,那时才是真正的凶兽现世之时。
“上古真正的四凶,穷奇,饕餮,梼杌,混沌。”
蒹葭说起这四凶,眉眼间少见的严肃。
她看着姜栩栩和褚北鹤道,
“若四凶现世,而你们又刚好对上它们其中一个,不要犹豫,直接逃跑。”
那四个家伙绝非普通人类可以招架。
两人虽比寻常修士瞧着更厉害些,但对上四大凶兽也只有不敌的份。
到底只是异世之魂,本不属于这个时空的存在,能做到这样的地步,已经够了。
手指翻转,蒹葭手里多了四张东西,却是他们曾经玩过的纸牌。
只见蒹葭将纸牌交给其余三人,五光和三树因为要一并跟随的缘故也得到了一张。
“此去若能顺利归来,我们再在此聚首,一起打牌。”
姜栩栩和褚北鹤接过纸牌,指尖感应到纸牌上属于十尾天狐的纯粹妖力,心尖微颤,看向蒹葭和苍辚,良久,郑重点头,
“好。”
三日后,晨光初晓之时,以褚北鹤和姜栩栩,苍辚和蒹葭为首的四支队伍在朝臣和百姓的送行下,自两道城门口同时出城,而后,朝他们各自的战场奔袭。
……
战马烈烈,残阳泣血。
荒北的平原上,满目苍夷。
属于天元的皇帐内,褚北鹤随手洗去手中沾染的血污,便又快步走到沙盘前,与旁边等候的主将盘算起接下来的策略。
两个月前,北境的将帅听闻陛下御驾亲征,确实受到鼓舞。
他们原以为,这位年轻的帝王只会镇守在营地后方,等着前方的将士将不断逼近的外地杀退。
却不曾想,陛下以及他带来的将士,抵达北境第三天便主动出击,身先士卒地给外敌打了一次迎头痛击。
那可比什么战前口号更让将士们振奋鼓舞,这两个月来,也因为有陛下的坐镇,北境的将士总算一点点,将外敌逼回了北境的边界线外。
尽管对方依旧虎视眈眈,但情况比起两月前已经要好得太多。
而与北境相对的,西部,姜栩栩此时一身轻甲,正带着一千精锐人马在西部山地中搜寻朱厌的踪迹。
这两个月来,姜栩栩这边也赢下了两场小型的战役。
第一场,自是西部邻国听到带领西部军将的主帅是天元刚刚册封不久的皇后,出于嘲笑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