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太淑妃不急不慢地说:“我吃过这个银鱼羹,这个口味不是出自徐大厨师的。”
张太贵妃点了点头说:“的确这银鱼羹不是出自徐大厨师的,今日他抱恙,是他的徒弟掌勺的。”
有人议论:“人吃五谷杂粮,哪能不生病呢?”
有人说:“他徒弟做的银鱼羹味道也很不错。”
有人说:“生病很正常,总不能不让别人请假吧?”
有人说:“美食当前,心情愉悦,聚餐是很开心的事情,为什么总要闹一些不开心的事呢?”
胡昭仪说:“我最喜欢张太贵妃那一句‘不要固步在这方塘之中,斗个你死我活的’,真的毫无意义。”
顿了一下,胡昭仪接着说。:“如果有人不想吃,那大可以回去的呗。”
庞太淑妃见状,将目光投向温揽月,是想让温揽月出面帮她说句话。
温揽月想了想,说:“和平和发展是后宫永远不变的主题。”说完这句话,温揽月意味深长地看了看张太贵妃。
张太贵妃说:“庞太淑妃的话也有几分道理,大家姐妹一场,这事情就这样过了吧。”
见没人说话,张太贵妃接着说:“刚才东太后也说了,和平和发展是后宫的主题,如果大家关于和平和发展有什么想法的话,可以发表一下意见,没有的话,就安安静静地吃饭吧。”
聚餐的事情就这样子掀过去了。
温揽月回到自己的盛德宫后,问了北辰这段时间张太贵妃的情况。
北辰的描述和张太贵妃自己演讲的情况基本一致。
次日,张太贵妃从卧室出来,在永寿宫的庭院里看到了一只受伤的鸟,那只鸟见有人靠近,不断地在地上扑棱了起来。
看来是翅膀受伤了,怎么扑棱,它都飞不起来。张太贵妃轻轻地将这只鸟儿捧在手心,回厅里,让喜儿拿一些消毒药水过来,给鸟儿做伤口清洗。
今天是张太贵妃执掌凤印的第一天,她的表妹胡昭仪早早地拿着礼物过来给她道贺,见表姐低着头专心地处理鸟儿的伤口,也没怎么搭理自己,她就悻悻然地说道:“表姐,你都已经执掌凤印了,还管这些鸟儿干嘛?”
张太贵妃怕药水碰到鸟儿的伤口,鸟儿会疼,于是,就用嘴轻轻地吹着伤口,也就无暇顾及回答胡昭仪的话了。
胡昭仪平时也挺怕这个表姐的,尽管讨了个没趣,也还是端端正正地坐着,喜儿给胡昭仪沏了一杯茶,胡昭仪呷了两口。
这时,其她的妃嫔也陆陆续续地带着礼物过来给张太贵妃道喜,大家都以为新官上任会有三把火。
但是谁也没想到张太贵妃就这样安静地拨弄着那只受伤的鸟儿。
大家开始有些坐不住了,庞太淑妃见张太贵妃没有要说话的意思,就站起来告辞说:“既然张太贵妃在‘日行一善’,那本宫先行告退了。”
话音一落,那些平时跟庞太淑妃关系比较好的姐妹们也都站了起来。
张太贵妃才缓缓地开口,说:“救人一命,胜七级浮屠。鸟儿也是有生命的,我们也应该施以援手。”
接着张太贵妃转头对喜儿说:“喜儿,来,把这只受伤的鸟儿带下去吧。”喜儿接过小鸟。张太贵妃又安顿了一句:“小心点,别弄疼它了。”
胡昭仪见状,忍不住嘟囔了一句,说:“表姐,那只是只鸟儿,不是个孩子。”
“放肆。”张太贵妃厉声呵道。
胡昭仪马上改口说:“太妃娘娘,太妃娘娘,臣妾错了。”
张太贵妃严厉地道:“没大没小,以下犯上,该当何罪?”张太贵妃吐了一口气,说:“自己掌嘴三下吧,如有下次,必当重罚。”
“啪,啪,啪。”声音又脆又响,听起来胡昭仪自己打得不轻啊。
张太贵妃说:“梅儿,她是本宫的表妹,快去拿点冰块来给胡昭仪消消肿吧。”
庞太淑妃听了,笑了笑,说:“张太贵妃,你这是什么意思呢?打一下给一颗甜枣,是做给我们大家看的吗?”
张太贵妃抿嘴浅笑,说:“妹妹,你想多了,本宫只是赏罚分明而已。该罚绝不手软,该赏也绝不犹豫。”
庞太淑妃不想待在永寿宫了,于是转移话题,说:“那今天姐姐有什么要吩咐的?”
张太贵妃说:“以后每周开次晨会吧。到时候大家可以说说一周的情况,看有什么问题要解决的?或是有什么情况要反馈的?”
这时,温揽月带着碧莲走进了永寿宫,说是给张太贵妃送贺礼的,恭喜她如愿以偿,掌管凤印。
交了礼物之后,温揽月也在边上坐下来旁听。
张太贵妃接着说:“一周一次晨会是为了给大家更多的自由,可以做自己感兴趣的事情,去培养或是发展自己的爱好,过个一年半载,我们也可以来一次才艺或是技能大比拼。”
张太贵妃说:“再半个月或一个月可以搞一次团建,比如来个赏花会、茶会、诗会、蹴鞠比赛等等都可以。”
“另外越地地区的洪涝灾害给我们一个警醒,国家这么大,天灾人祸总是防不胜防,所以我们要未雨绸缪,崇尚勤俭节约,另外尽可能地给自己开辟出一条生财之道,在国家或人民需要我们的时候能出一份力。”
温揽月听到这里,心里不由地一惊,想不到张太贵妃的格局竟然有这么大,还把自己“特创”的那些新的词汇也运用得这么好,学习力也一流。
温揽月在,张太贵妃也就将本宫改成了“我”,她接着说:“今天是我掌管封印的第一天,也不可能马上就开始大刀阔斧地改革,但是大家的观念就需要改变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