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看起来,是这左相冯安在逼迫陛下严惩这些贪官污吏。
但实际上一切都是陛下为主导,这冯安不过是唱戏的红脸罢了。
想到这里董仁突然想起儿子对自己提起过的话,那陛下并非咱们看到的那样简单!
而摄政王楚时宴也并非咱们所看到的那样年少英雄。
的确,如今的陛下懂筹谋,懂治国,更知道如何对待这些老奸巨猾的朝臣!
看起来,陛下跟左相冯安之间更是配合的不错!
想到这里董仁立刻帮衬左相冯安进谏:“老臣觉着冯相说的对!陛下,千里之堤毁于蚁穴,若是不严惩他们的话,只怕日后难以治国,难以平天下啊!”
顿了顿董仁扫了楚时宴一眼,淡淡道:“想来如此大事,摄政王心中已然有了极好的惩治方式,不妨说出来,让人家听听?”
因着自家儿子都曾被这楚时宴关押许久,且可劲儿侮辱。
所以如今几位朝臣便都拧成了一股绳子,听得这话后,正三品总兵狄天、从三品内阁学士武义……等人纷纷出来附和董仁的话。
那些投靠楚时宴的朝臣没想到突然冒出来这么多人支持陛下,一时间也是微愣。
再些个一直保持中立派的朝臣,在见着之前一直保持中立的董仁竟这样做出决定了,踌躇片刻后,便也跟随了过来。
坐在金銮殿之上的楚昭安,淡扫了下方一眼。
见着不少朝臣都选择依附自己,十分欣慰,与下方黑鹰的目光对视上,两人心照不宣。
多年来摄政王楚时宴手握兵权,且一直把持朝政,楚昭安没有跟对方足以一搏的成本。
所以一直以来只能“装模作样”做好众人眼中的“傀儡皇帝”。
但经过这数年来的默默努力,自己终于能够跟楚时宴一搏了。
这些朝臣大半都选择支持自己!
“摄政王觉着此事应当如何啊?”楚昭安笑着开口。
看似问话还跟从前一样。
但以前是楚昭安被迫只能接受楚时宴的号令。
可如今,是楚昭安逼迫着楚时宴处理这些自己的“党羽”。
楚昭安此话一出,那些楚时宴党派的朝臣们瞬间都低下头来,不敢开口。
这苏哲白烛,乃是右相池庭的门生。
且右相是最早一批跟随摄政王楚时宴的臣子,此刻陛下借着这二人直接牵连了右相,也不知道摄政王……会如何去做了?
楚时宴如今将一切看的明白,心中更觉得这楚昭安心机太重。
此举看似在询问自己的意思,实际上是逼着自己决定此事!
若是自己存心偏倚的话,这朝中文武会如何看待自己?此事出去,自己岂非失尽民心?
但若是自己选择严惩这几人,当着众多文武的面儿保不住自己的“臣子”,岂非让自己失去不少支持者?
楚昭安这招式,实在太高啊!
“摄政王?”楚昭安继续开口。
楚时宴这才看向众人,接着朝右相池庭身上扫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了那苏哲与白烛身上。
“陛下这般厉害,这惩治贪官污吏一事做的雷厉风行,这二人罪行更是罄竹难书,如今人证物证具在,陛下自然要好好惩罚才是,只是……”
“只是这右相池庭大人,内举不避亲外举不避贤,当时举荐这二人时,也是细细考察了其人品秉性,无奈这二人当了官后竟忘了初心,又如何能怪罪丞相大人呢?”
这话,算是帮衬了一把右相池庭。
只是怎么听都有一股敷衍的味道。
楚昭安心中早有预料,这楚时宴极有可能选择保住池庭一人。
所以这话倒是在自己的预料之内,他点点头后,却还是叹息一声:“朕知摄政王的意思,这池相这次备受牵连,的确有些委屈了,但毕竟此事丞相有失察之嫌,若是不略微惩戒的话,只怕日后朝中官员有样学样,推荐门生更不负责了……摄政王,可能明白朕一片苦心啊?”
显然,这是在逼迫楚时宴同意此事了!
此刻乃是陛下楚时宴与摄政王楚时宴之间的对决。
所以满堂的文武朝臣竟是没一个敢说话的,更是胆子小的直接屏住了呼吸,唯恐此事会牵连上了自己。
楚昭安扫了一眼脸色极差的楚时宴,幽幽道:“若是摄政王不说话,那便是同意朕的做法了?”
于是楚昭安将头转向下方的苏哲与白烛。
那二人似乎明白,今日摄政王也保不住他们了,面色之上满是气愤!
如若当真如此的话,那自然要拉人垫背了!
“右相大人!咱们二人这些年来为非作歹,贪赃枉法,可都受了你的指令!那贪污的大半银两更是多半进了你丞相府的门,你如今想要放弃我们,未免太过心狠手辣了!”
苏哲直接大吼起来。
瞬间右相池庭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似乎没想到这苏哲到了这地步,还会对自己反咬一口。
他怒目上前,大吼道:“放肆!当年本相看你一身才能无处施展才会将你引上官场,却没想到你竟是这样心狠手辣之人!如今你贪赃枉法的罪证被陛下发现,人证物证具在,你竟还这样陷害本相!”
他骂完后,装作一副神受打击站立不稳的模样,低声道:“若是想你家人活命,便担下此事!”
一旁的黑鹰武功极高,耳力更是比寻常人厉害些许。
自然将这句话听在耳中,他淡淡的扫了苏哲一眼。
便听苏哲大吼道:“右相大人!到了如今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