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一明的,他今天也给了我两颗糖。”
顾北陆听见陌生的名字,戒备心高涨:“那是谁?”
“他是二班的同学,也是班长,跟你一样!他今天带了一大罐水果糖,有这么大,“俞夕伸出手比划着,”好好看,好多颜色,有好多种不同的口味。”
他开开心心地分享着自己的经历,完全没有注意到顾北陆表情变化。
如果现在有人路过,会看见一个眉飞色舞在讲故事的可爱宝宝,和一个表情古怪的生气宝宝。
俞夕继续滔滔不绝:“我吃的是水蜜桃和甜橙味道的,他说这两种味道最合适我!还有同学得到了梅子味的,菠萝味的和草莓味的,好多好多我都没有吃过!”
听见俞夕对别人的糖如此熟记,顾北陆忍无可忍,把鲨鱼水壶的吸管弹出来,塞给他喝水。
俞夕虽然不太渴,但还是乖乖喝了一大口。
“为什么要喝水呀?”他咽下一大口后,眨了眨眼,问顾北陆。
顾北陆说:“你乱吃糖吃多了,当然要喝水。”
俞夕想了想:“哦……我没有乱吃呀!”
“你忘记不能吃陌生人的糖了吗?”顾北陆觉得俞夕不仅吃了别人的糖那么开心,竟然还说那个人跟他一样……
一样是什么意思?难道也要当最好的朋友不成?
俞夕听着他的问题,歪着脑袋想了想:“李一明不是陌生人,他是我们游泳队的同学,我们是朋友。”
话音刚落,他又加了一句:“你还是最好的朋友。”
黑脸的顾北陆被这句话安抚住了,但心里暗暗计划着,以后要在上游泳课之前给俞夕吃糖。俞夕其实是个听家长话的乖孩子,知道不能多吃。所以只要吃了他的糖,就不会吃别人的了。
第二天上午的大课间,顾北陆破天荒地出现在了二班门口,随便拦下门口一个同学,问李一明是谁。
正在擦黑板的李一明听见是顾北陆找他,丢下黑板擦迫不及待地撞了一下身边的同学,冲出了教室。
“顾北陆,你好,你找我?”
“我就是李一明,二班班长。”
顾北陆严肃打量着对方,很是不爽。
“你认识我?”
李一明愣了一下,随即笑着说:“谁不认识全年级最聪明的顾北陆?”
顾北陆主动来找他,他可太意外了。他早就听说顾北陆这个同学智商全校第一,但是性格孤僻谁都不理。他就知道,顾北陆只会跟聪明的人做朋友。
顾北陆不关心,面无表情地切入正题:“你跟俞夕一个游泳班,以后不要给他吃零食。”
他想过了,俞夕乱吃糖不是俞夕的错,不能怪俞夕,要怪就怪这些狐朋狗友。
顾北陆见对方毫无反应,皱了皱眉:“有问题吗?”
李一明懵逼了一秒,立刻反应过来:“没有问题,什么问题都没有,我不会跟他来往了,你放心吧。”
对方回答得太过于爽快,顾北陆不由得有些狐疑。但他不想多跟这个人说话,便没深究。
*
几天后,俞家夫妇接到电话来到学校办公室时,里边已经坐着另一对家长了。
李一明的父母在学校待了一上午,非要一个说法。
因为对方态度太过于强硬,年级组长老师很是为难,解释了两小时无果。现在终于等来俞氏夫妇,他便像是看见了救星。
“俞夕爸爸妈妈,不好意思,电话里实在说不清,才麻烦你们跑一趟。”
俞父说:“陈老师,您慢慢说,我们俞夕的学籍是出了什么问题吗?”
他们只在电话里听了个大概,说是跟俞夕入学有关的事情,但更具体的也不清楚。
年级组长拉开了两张椅子,客客气气地请他们坐在另一对家长面对。
“俞夕爸爸妈妈,是这样的,其实不是学籍的问题。俞夕是从国外回来的孩子,没有在国内上过幼儿园,按照我们学校的规定,本是不能进一班的。”
得知是这件事,俞母感到有些奇怪:“老师,这个我们知道,我们还特意问过学校,学校说国家级比赛证书可以破格特招。”
年级组长连连点头:“对,俞太太,您说得没错。当时让俞夕以特长加分进一班的事情是我经手的,程序上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俞母更不解了,思忖片刻又问:“那是还有什么别的问题吗?”
“学校方面是没有问题的,只是李先生和李太太有些疑问,所以想见见你们……”
年级组长扶了扶眼镜,坐在对面的男子咳了一声,不太友善地加入了对话。
“自我介绍一下,我们是李一明的父母,我们家孩子也是今年才转到本市的,情况跟你们家类似。”
办公室的气氛一时间十分微妙,俞父俞母对视了一眼后,俞父开口问李父:“李先生,我们也刚搬过来,不知道你们想见我们是为何呢?”
“我们为了一明的教育举家搬迁,就是为了能进这里最好的学校,最好的班。李一明的成绩和课外活动都远远高于平均分,不过当时学校告诉我们,一班早就招满了,我们这才被分到二班。”
李父边说边看着年级组长老师,眼神和语气中不乏质问。
已经解释了七八遍的年级组长再次解释:“李先生,一明是个优秀的孩子,但一班招满也是事实。而且我相信您也知道,俞夕参加的这个全国幼苗绘画比赛含金量很高。幼苗赛的金奖,全国只有三名……”
“我们当然知道。”李母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的话,“我们知道这个比赛的权威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