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江思敬让我干的,他说如果不把妹妹除掉,我们都得死。”说这句话时,轻楠一脸的平静,仿佛她杀的是一个与她不相干之人。
“妹妹单纯,罪女原以为她会在伽罗度过余生,没想到罪女被没入惝春园一年后,她居然从伽罗回来了,还成为了金万贯的外室,后来罪女发现,那金万贯只不过是代一个神秘人养着妹妹,妹妹心心念念的是一个叫言之的人……”
“罪女本想,如果那位言之公子真心对待妹妹,值得妹妹托付终身,谁知道妹妹的事儿被江思敬得知后,查了那言之公子的来历,便说如果不除掉妹妹,我们都将大祸临头。”
“大人,我也舍不得妹妹,可我不想死……”
审讯完轻楠, 已是酉时。从牢房中出来,焦震和荆子言都有一种虚脱之感,焦震拿着轻楠的供词,久久不能释怀。“师爷,我看我们还是连夜去见瑞郡王吧。”
“大人不急,既然轻楠已经招供,我们回府将案情再梳理一下,在下怀疑,这刺史府内隐藏着两股势力,似乎两股势力水火不容……”
荆子言点头。华灯初上,夜幕初降,陇右的坊市里逐渐热闹起来。此时已是深秋,天空中繁星点点,像是一幅铺满钻石的黑色天幕。月亮温柔地照耀着大地,洒下一片朦胧的银色光芒。熙熙攘攘的人群、香气扑鼻的美食,此前咳症笼罩的阴霾已经一扫而光。
焦震对于眼前的景象,却提不起任何的性质。他还深陷案情之中,毕竟轻楠所说,账簿上的记载,都颠覆了焦震做官的认知。
焦震有些哽咽:“师爷,你可知道接近月前,我们去八珍楼吃的那一顿饭,花了我二十两银子,我一个月俸禄二十五两银子。可他们这买卖,一次就能有五千两的费用……五千两,能去八珍楼吃多少次?”
荆子言急忙道:“大人切莫如此想,他们做的可是夷三族的生意,而大人虽然俸禄微薄,但坐的直行的正,大人有家族,有公子,将来还能将家眷接在身边,而他们的人生就止步于此了。”
焦震长叹:“师爷可听过富贵险中求?”
“在下以为,这句话原本就是一种赌注,赌对了,荣华富贵,可赌错了,那就是身死灯灭。在下更希望不求大富大贵,只求小富即安,平安和乐更得长久。”
荆子言的一番话,让焦震宽慰了不少。“哎,师爷,回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