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确定是在问自己,于是说:“如果说少儿跆拳道暑期班算的话。”
主要是高中后期架打多了,慢慢摸索出了一点诀窍。
但这话不太好说,他于是只供出了小时候那点微薄的记忆。
武指:“……也……也算吧。”
这个话题很快跳过。
动作过
了两遍,设备搭建好,导演穿上雨衣踏进雨里,过来带他们挨个看了需要记住的位点。
早淋完淋都是挨淋,陈一白直接走进雨里,跟着去看了。
这情况下他系个布条,基本等于瞎,看点位主要是楚姓同事的事,但他左右没事,于是也一起去看看,心里好有个度。
周围雨下大了些,哗啦一片都是雨打在青色竹叶和地面落叶上的声音,导演要和他们说话还需要加大些声音,看着多少有些艰难。
艰难地指认完位点,导演略微掀起雨衣帽檐,笑说:“今天上午能不能比另一组提前吃上午饭就靠你们了。”
一点导演和副导间的奇怪的胜负欲。
陈一白笑了下,没直接应下,只说了声尽量。
位点看完结束,回到篷子底下,造型师给他系上了麻布条,助理顺带把比他顶上的债还重的破布剑交到了他手上。
一段时间没拿,这把剑似乎又变重了,重量不再像四亿的债,像五亿多一点。
雨打竹林,萧萧肃肃。
长央与官府追查的罪臣之子有仇,或者说和罪臣有仇。当年就是罪臣诬陷致他家灭门。他族人尽灭,只留他像活死人一般,他不愿让罪臣之子带着够活八辈子的财宝苟活于世,于是和刀客联手,通过种种手段找到罪臣子的踪迹。
这一场戏拍的是长央和刀客终于找到改名换姓还换了副面目的罪臣子居住的地方,第一次产生了分歧。
长央要人死,刀客要带活人交任务,为了止住已经提剑想要直接去杀人的长央,刀客不得已只能出手,和人打了起来。
雨丝密集,光影沉沉,两道人影从竹林中穿过,惊起一片水花。
雨里的雾气弥漫开,只能依稀看到两道浅淡的黑色人影在苍青竹林间不断移动。
再看清的时候,是泛着寒光的弯刀冲破雾气和雨丝,隔着近到极致的距离从镜头里一划而过。
白发缠绕着布条从空中扬过,衣着褴褛的人横过手里破布剑,挡住袭来的弯刀,向后退了几步,背脊抵上带着雨滴的青竹。
僵持也就一秒,刀客开口道:“你不能杀……”
抵在青竹上的人一侧身下腰,从一侧绕到刀客身后,手上破布剑斜砍下。
在转身之前,刀客手上的弯刀已经一横,刀刃对上破布剑。刀刃锋利,缠绕在剑上的破布松动,裂开一条细口。
就这么瞬间,瞎子手上使力,往前一进,拧过刀客拿着刀的手腕,脚抵着青竹一个起跳。
长竹弯曲,竹叶晃动间雨滴乱坠,刀客被没有出鞘的破布剑抵住喉咙,顺着倒在了竹林地上,被人死死压制住。
他抬起眼,看向上方的人,一侧的手慢慢握紧了弯刀刀柄,说:“你想杀我?”
已经被雨水彻底打湿的布条混杂在白色发间,顺着一起垂下,长发堪堪落在他胸前,尖端带着湿润凉意,贴上脖颈间的皮肤,身居上位的一时间没说话。
“……”
一片安静里,原本坐在马扎上的经纪人站起,把仍然戴头上的雨衣帽子摘下,眯着眼睛仔细看向地面上的两个人。
有点不一样。
她不会演,但每天都在看,前前后后已经在剧组看了这么多年,能看出那么点细微的变化。
现在居高临下压制着另一个人的人这一段不像之前那么稳。
不稳,并且隐隐有被带进楚明原的节奏里的趋势。演员一旦被带节奏就容易乱,这样下去不太妙。
她略微皱眉。一边的助理不太懂,但看到她皱眉,也能意识到事情似乎不太对。
她们在看,刚好站一边的导演也在看,眼尾纹路深刻,一双眼睛隔着镜片看过去,没皱眉也没其他表示,只低声说:“他在找感觉。”
这边离收音麦有一段距离,说话只要小声些,不会被轻易收进麦里,可以放心说。
经纪人:“找感觉?”
只小声交谈间,隔着不近不远的距离,他们眼看着居高临下的人笑了下。
笑,但没有丝毫的笑意,也并不是为了表达任何情绪,这只是一个单纯的唇角上扬的动作,无喜无悲,像是连基本的人应当拥有的情绪也失去了。
他说:“有何不可。”
依旧是那沙哑古怪的,不太成调的声音。
他像是跟这漫天雨雾彻底融合,无处归依,四处飘散。
——接上了。
感觉也找到了。
最能清楚感觉到的对戏的演员本人。在镜头没有照到的地方,楚明原躺在地面上,一侧手指微不可察地一动,视线对上被灰黑麻布遮住的眼。
没有丝毫停顿,他握紧弯刀刀柄,手肘往上一支,仗着人看不到的缺陷,借助一侧竹节翻过身。
高下逆转,刀客处在高位,发梢滴着水,手上弯刀往下一横,隔着一段距离横在了身下人脖颈之上,道:“我得活,贼子也得活着到官府。”
瞎子躺在落叶之上,白发披散开,原本在手上的破布剑也被人往边上一支,滑到了能够够到的范围之外。
手上空无一物,他四下摸着,摸到了掩藏在竹叶之下的之前山人砍伐竹林时留下的锥状的碎竹条,抓住,反手握紧,迅速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