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牛活生生被梁玉珍语言侮辱,作为一个男人尊严扫地,他忍无可忍。
“你别给脸不要脸。”铁牛说。
“你就是一根大番薯,蠢钝如猪。”
铁牛说着按倒梁玉珍,想给她一点教训。
梁玉珍似乎受到严厉的恐吓,大声呼喊:“流氓啊,流氓啊。”
铁牛本没那方面意思,只想殴打她一顿,梁玉珍却要喊流氓,不知她葫芦里卖什么药,铁牛更生气。
“大番薯还会喊叫呢。”铁牛恶狠狠地说。
梁玉珍只顾拼命喊流氓,声音响彻整个村庄。
人们正看着锅里香喷喷的猪肉流口水,突然听到喊声。
男男女女吓了一跳,都闻声而去。
军伟听出是自己嫂子的声音,不顾路面积雪滑脚,飞奔跑过去。
明叔明婶他们随后,金珠看着大伙去,也随着去看看。
来到梁玉珍屋里,大家傻眼了。只见铁牛拿追逐梁玉珍,好在有一张大圆桌子隔着,两人就围绕大圆桌你追我赶,梁玉珍一边奔跑,一边拼命撕喊。
如果喊声换成戏闹声,也不失乐趣。
军伟看到嫂子被人欺负,跑过去揪起铁牛狠狠一拳打过去。
金珠看到自己老公是打妇女的恶棍,心里十分失望,再看看梁玉珍吓得胆子都快破。
铁牛全没有男人的风度,简直是一条疯狗。
铁牛还想跟军伟打一架,但金珠冲过去,狠狠给他一巴掌。
“混蛋!”金珠怒吼,随即她哭着拨开出人群,跑了出去。
铁牛整个人懵了,又像木头立在地面。珍
梁玉珍坐在地上可怜兮兮,惊魂未定。
她的家婆看到自己儿媳妇被人欺负,破口大骂铁牛,恃强凌弱。
孙子志强不知发生什么事,呆呆看着自己妈妈。
平常奶奶常告诉他,妈妈是个坏女人,是她害死爸爸,嘱咐孙子不要靠近 她,所以此时志强也并未对妈妈产生多少同情。
这时陆景川也来到人群,他早就想治治铁牛,想不到这么快送来机会。
他大声呵斥铁牛,说他是强盗,等着蹲大牢吧,军伟也嚷着要报官。
铁牛被金珠打一巴掌后,整个人崩溃。
明叔责骂他冲动,都是成家的人,不端正行为像什么样,白天打妇女算什么,晚上没人看见也就作罢。
明婶看到金珠冲出人群,早就跟着出去,怕金珠做傻事。
铁牛想追金珠,可是被军伟和陆景川揪住。
说他不能走,得马上见官。
铁牛用力推开他们,便走了出去,外面夜色降临,但仍看到一片雪白。
铁牛看到金珠向远处狂奔,便一路追着过去。
梁玉珍坐在地面哭哭啼啼,说她没脸见人了,说着一头要撞向墙,幸好被军伟拦住。
军伟气愤地说:“嫂子,我定为你出这口气,铁牛那混蛋想好好过年,别做春秋大梦,我现在就去报官,让他蹲大牢。”
陆景川恨不得有人这样做,他心里想,等铁牛坐牢,他媳妇还能逃出我的手掌心。
听到军伟说要去报官,他心里暗暗窃喜,即使军伟不去,他自己也要去的。
明叔见军伟当真要去报官,心里怕。
他赶忙对军伟说:“阿伟,要不算了吧。你这一去报官,铁牛就死定。你算可怜可怜他,放他一马吧。”
“放过他,这没人性的畜牲,不让他蹲大牢天理不容。”军伟说。
珍嫂子听到有人要为铁牛求情,心里十分不乐意,假装又要寻死。
她心里已经打定主意:“既然得不到铁牛,就要毁了他。”
这件事后,人们也没心情吃杀猪饭。
明叔也落魄回到铁牛家,看到狗剩正大口大口吃肉。
看到明叔回来,大吃一惊,想放下碗逃走。
明叔摆摆手,叫他坐下来慢慢吃。
狗剩受宠若惊,但也顾不得,坐下来继续吃。
明叔叹了口气,也在锅里舀了一勺子放到碗里,坐在狗剩对面吃起来。
金珠冲出人群,无比心痛,她在雪地上一路狂奔,突然感到十分孤寂。
天地很大,任她走,可是她不知能去哪里,娘家已回不去,夫家她不想回。
她只有一路狂奔,明婶本来想跟着她的,可是实在跟不上,就任金珠自己走远。
铁牛追上金珠,他什么也不说,直接把金珠扛到肩膀上。
金珠拼命挣扎,竭力打骂。
铁牛一声不吭,只想把金珠扛回家。金珠挣扎力气越来越小。
最后她安静下来,如地面的白雪。
两人沉默不语。
明叔看到他俩回来,淡淡地说,肉煮好了;趁热吃,暖和暖和雪气。
铁牛放金珠下来,也去打了一碗肉给金珠,另外他自己也打了一碗。
明婶托着一盘黄糍过来,说大过年,不吃顿黄糍怎么像样。
她夹了两个给金珠,又夹两个给铁牛。
狗剩说他也尝尝,明婶也给他两个。
狗剩吃了两口黄糍,呜呜地哭起来。他说闻到这种味道便想起他娘,她娘死去十年,再也没有人给他做过黄糍。
“这顿黄糍或许是我这辈子最后一顿了。”铁牛说。
明婶忍不住也流泪,他们都听到军伟和陆景川到镇上报官去。
人家一口咬定你是流氓,非同小可,进去出不来,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