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叔过这个年,过得没什么滋味,他担心着侄儿在外面受苦受冻。
只打听到铁牛去县城,就没后续。他时常跑到镇上看到班车从县城回来,便跑去问从车上下来的人,有没有看过铁牛。
明叔这举动遭到很多人的耻笑,他们说你以为县城只有村子那么大,谁都认识?人来人往或许一辈子只有一次擦肩而过呢。
明叔说铁牛很好记住,他长得高大结实。有些好心人问铁牛还有什么特征,明叔又说不出。
这是镇上看热闹的人,有一个肥胖的妇女说:“那个脱衣服换猪肉的男人,特征还是有的,那得把衣服脱了才明显。”
肥胖妇女刚说完,大伙哄笑一阵。大家才想起年前那个脱衣打赌赢取半头猪肉的年轻人。
当时人们私下还窃窃私语,不知哪家婆娘嫁给他,也不简单咯。
肥胖妇女问明叔铁牛怎么一声不吭离开,她还想有机会再目睹他的风采。
如果再有机会跟他钻一回玉米地,不枉此生。
大伙叫胖女人趁早死那条心,就她那种身形,白糟蹋玉米苗。
人们围着明叔议论纷纷,相互取笑。
这时上次挑两笼鸡去卖的男人也凑近看热闹。
听明叔讲的话,他倒想起铁牛金珠这对男女,在县城他们还帮忙抓鸡。
卖鸡男人叫冯建国,目前他还在努力赚钱买一张弹簧床,好娶孙寡妇过门。
“哥,你说的他们是不是一男一女,除夕那天出走的。”冯建国问。
“可不是,你见过他们?”明叔激动地抓住冯建国的手。
“见过,当时我们乘坐同一班车。到县城就不知他们去哪里。他们应该跟一个大屁股女人走了。”冯建国说。
“怎么冒出一个大屁股女人呢?”明叔说。
“我怎么知道,当时他们三个看起来挺熟络的,还以为他们认识呢。”冯建国说。
明叔心里想,在他的认识女人中,屁股大的没几个。
自己老婆明婶年轻时倒挺大的,可是近些年严重缩水,一个巴掌就可揉捏。
“那屁股有多大?”人群中有个男人十分好奇。
冯建国思索一会,他说:“比平常小孩子洗澡的木盘还要大点。”
人群中男人睁大眼睛哇的一声赞叹。
他们有些用手比划,说两只手掌可捧不过来,家里小矮凳子不够她坐。
人们又称赞冯建国有眼福。他们更想打听这大屁股女人长得怎样。
冯建国不免夸大其词乱讲一通,自以为见多识广。
明叔只想打听铁牛和金珠的下落,他希望冯建国再说多一点。
冯建国只想说大屁股女人,说他下车时还被大屁股挤兑一下。
人们问他有没有挤出事。冯建国说,能有什么事呢,像个水球那样软绵绵的,不知有多舒服。
其他男人表示羡慕,如果自己老婆屁股有那么大,恐怕都舍不得她下地。
冯建国见明叔愁眉苦脸的,他拍拍明叔肩膀说不用担心。
大屁股女人一看就是有钱人,听她讲安排铁牛他们住宿,等过了年就去南方一起挣钱。
“哥,你这侄子有桃花运啊,大屁股女人肯定看上他,看着你侄儿时,两眼放光。”冯建国说。
“你别胡乱说,我侄儿可刚娶一个漂亮媳妇进门,他们一起离开家的。”明叔说。
“我可没胡说,大屁股女人的胸恨不得贴到你侄儿身上。
我只叹同人不同命,同伞不同柄。
我两年没碰过女人,他倒好大把女人往他身上贴。”冯建国抱怨。
“你怎么两年不碰女人,是不是光荣退休?”肥胖妇女问。
“你会不会说话?看我身强力壮,像是退休的人么。城里人说失业还差不多。”冯建国白了肥胖妇女一眼。
肥胖妇女逗得哈哈一笑,她说:“失业也太久,临时工也得顶一下。”
“有得顶我还不去顶。好不容易勾搭上一个寡妇,又说要买一张弹簧床才肯嫁过来。”冯建国说。
“睡弹簧床,你的腰板行不行。”人群中有人质问。
“没睡过我怎么知道行不行,从小到大都是睡木板床。”冯建国回答。
“睡弹簧床可有乐趣咯,一颠一晃的,跟坐拖拉机一样。”胖女人说。
人群中男人看这胖女人懂得挺多的,便对她刮目相看。
“你睡过么?”有人问。
“睡烂过几张咯。”胖女人不以为然地说。
“跟男人一起睡的吗?”
“你这人问得没意思,一个人睡有什么乐趣。两个人睡才能飞呢。”
“怪不得我勾搭寡妇非要弹簧床,她想飞呢。”冯建国说。
“一个寡妇还那么多要求,还以为自己是头婚呢。”
“上过一次贼船的人,再嫁当然不敢马虎,要一张弹簧床要求并不过分。
过来睡醒就当后妈,如果养大的孩子是养不熟的白眼狼,真不划算呢。如果睡过弹簧床,多少有些美好回忆。”
说得冯建国低下头,盘算着多久才能买得起。目前养着几个小孩子,温饱还是个问题。
“如果那个大屁股女人睡弹簧床不知会怎样。”有一个男人瞎想。
“把她娶回家不就知道!”
“娶她回家可不是我们一般人做到的。人家可是一个大富婆,穿得光鲜亮丽。”冯建国说。
“这种女人最骚,睡弹簧床颠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