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英和云海难得回侯府,荣恩清留着父女二人玩了一天,吃过晚饭再送两人离开。
转过天来,荣恩清假借云落的伤势有反复,让人将回春堂的余大夫请了过来。
余辉是个五十多岁的小老头儿,干瘦干瘦的的,留着几缕山羊胡子,看上去十分普通。
等余辉进了百寿堂,领路的小丫鬟直接将人带到了正房大厅。
“不是给大姑娘看病吗?”余辉奇怪的问领路的小丫鬟。
小丫鬟客客气气的说:“不急。我们太夫人要先见见你。劳烦在这儿稍事片刻,太夫人即刻就来。”
进了门,小丫鬟便退下去了。
余辉等了不到片刻的功夫,荣恩清就出来了。身后跟着梅香和春雨。
“太夫人万福。”余辉神色如常的看躬身问安。
荣恩清笑着说:“余大夫免礼,坐吧。”
荣恩清在主座上坐下,这才笑着问余大夫:“余大夫来侯府看诊几年了?”
余辉一怔,心中疑惑太夫人怎么突然问这个,可还是想了想说道:“快十年了吧。”
“十年了啊?”荣恩清顿了顿,语气温和的说:“这十年,侯府可曾亏待过余大夫半分?”
余辉面色一变,连忙从椅子上站起身,躬身道:“侯府待余某甚好,并未有半分不妥。”
可不是,每次客客气气的请人来,看完诊,又客客气气的将人送回去。每次的诊费都是坐堂门诊的双倍。时不时的还会多给一些赏钱。
算起来,已经是难得的优待了。
如果不是顺安侯府形势不尽如人意,医术好的大夫没人愿意入顺安侯府,跟顺安侯府捆绑在一起。
就凭侯府这样的门第,谁家不是用自己家养的大夫啊?也就顺安侯府才会往外头请大夫。
算起来,花费加打赏,也不比自己养一个大夫少了。
荣恩清笑着说:“没有亏待余大夫就好。”
说着,给春雨使了个眼色。
春雨点头,转身了内室。不多时,便牵着云落走了出来。
“请余大夫给我孙女看看吧。”
荣恩清似笑非笑的看着余大夫。
余大夫在看到云落脸色红润的自己走出来的时候,顿时吓得跌坐在地上,“这,这怎么可能?”
“是啊,怎么可能呢?才两天功夫,别说下床走路,怕是整个人都还在被伤口的疼痛折磨得死去活来才对,是吧?”
荣恩清倏然冷下了脸,目光冰冷的看着余大夫,厉声质问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谋害侯府小姐!”
余大夫颤抖着跪在地上,面如死灰。
“求太夫人饶命!求太夫人饶命啊!小老儿也不想这么做的,可是,可是小老儿不得不这么做啊!否则,否则小老儿的儿子、孙子统统都活不成了啊!”
余辉不停地磕着头,涕泪横流。
荣恩清丝毫没有同情这个罪该万死的小老头儿,冷声问道:“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余辉浑身一僵,连忙摇头,“小老儿不能说,说了,小老儿一家也活不成了。”
“你怕背后之人伤害你的家人,你就不怕我也对你的家人动手?呵,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弄死几个人,还是很容易的。”荣恩清语气嘲弄的威胁着。
“太夫人不会的。跟侯府往来这么多年了,小老儿知道太夫人是个心善之人,不会对无辜之人痛下杀手。”余辉语气十分肯定。否则,也不会让姜氏一个小妾爬到她头上吆五喝六,还活得好好的了。
要知道,这年头的当家主母,要悄悄弄死一个小妾,还是很容易的。别的不说,就说让一个女人难产而死,很难吗?姜氏可是先后生了两个儿子的。要是荣氏够狠心,姜氏都能死一百次了。
荣恩清无语,这是人善被人欺啊?觉得她不会轻易杀人,所以人家都不带怕的。可真要让她对余辉的家人动手,她也确实下不去手。
“我猜猜,是梁家指使你这么做吗?”荣恩清能想到的就是梁贵妃以及梁家。
余辉明显一愣,随即摇头,“不是。请太夫人将小老儿送官法办吧。小老儿死也不会说出主使之人的。”
荣恩清很想给这个嘴硬的小老头儿来一套满清十大酷刑,可想象终归只能是想象。
如果她真的敢动用私刑,只怕明天顺安侯府就会被御史参上一本。
太和帝本就对顺安侯府心存不善,会不会借机整治顺安侯府,荣恩清实在不敢去堵。
至于直接将人弄死,荣恩清就更不敢了。余大夫是被顺安侯府的人叫走的,要是真的出了什么意外,顺安侯府根本无从抵赖。
难道还拿这个狗东西没办法了不成?
荣恩清有些恼火。
突然,脑中想起因果之力,何不试试?
思及此,荣恩清连忙展开因果卷,看了看剩余的9800点因果值,一狠心,直接兑换了8点因果值。
如果8点因果值还不能让余辉的因果关系显现,那就放弃这条捷径,让人私下查探主使余辉的人。
荣恩清收起因果卷,对着余辉本人,一指弹出,一点因果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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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来一点。
第二点因果之力落到余辉身上,眨眼间,以余辉为中心延伸出数条细线。
荣恩清略过白色的细线,重点查看颜色打眼的几条细线连接的名字。
很快,荣恩清在其中看到了一个出人意料的名字。
孔六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