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嬷嬷沉下脸来,指着院中的贵重物品,“这是皇上赏的,这是太后娘娘赏的,这是将军生前给你准备的,这是夫人留给你的……这些都不能送人!这个,这个,这个……全都价值连城,怎能轻易送人?
“再说,云五小姐是顺安侯府的人,她的嫁妆自有顺安侯府的人操心,用得着你准备嫁妆吗?”
安阳县主不悦的瞪着周嬷嬷,“顺安侯府准备的是顺安侯府准备的。我准备的,是我准备的。我可是拿云淑当亲姐妹的。给她准备一点嫁妆怎么啦?再说了,我又不缺这点东西。”
周嬷嬷沉着脸,再次劝道:“县主还是就此打住吧,这么多贵重物品,你就是送过去,人家顺安侯府也不会要的。”
听到这话,安阳县主立马得意一笑,“嬷嬷放心吧,我之前就跟荣太夫人说了,要给云淑准备一点嫁妆。她老人家没有反对。可见是同意我给云淑送嫁妆的。”
此话一出,周嬷嬷的脸色黑成了锅底。
顺安侯府果然是不要脸!黏上县主就跟狗皮膏药似的,撕不下来了!现在更好了,居然敢伸手要县主的东西!下一步,是不是准备把县主府也变成他们顺安侯府的啊?
也就县主生性单纯,被顺安侯府的虚情假意蒙蔽了双眼!
看样子,她是时候去顺安侯府走一趟了。
周嬷嬷还在气愤,安阳县主却开始没心没肺的给她讲道理:“行啦,嬷嬷,这些都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我留着有什么用啊?反正我又不缺这么点儿东西。但是,将这些东西送给云淑,就可以让云淑的嫁妆更好看,也能让安国公府高看她几分。何乐而不为呢?”
见安阳县主一心想要把自己最好的东西送给顺安侯府的五小姐做嫁妆,周嬷嬷心中怒火中烧,可她明白,源头还是在顺安侯府。
于是,当下也不反驳,只说:“既是县主的一番心意,我就不拦着了。不过,这些东西我得亲自送过去,都是贵重物品,可不能磕了碰了。”
“那就有劳周嬷嬷了。”安阳县主笑呵呵的拿起另一本册子,“大物件有了,我还得再给云淑挑几副像样的头面才行……”
转过天来,周嬷嬷带着听琴和入画,往顺安侯府送东西。
大摆件,小箱子,足足拉了五辆马车。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谁府上搬家呢。
马车刚在侯府门口停下,门房就连忙上来询问情况,等见到从马车上下来的听琴和入画之后,门房连忙派了人往内院传话。
“听琴姑娘,入画姑娘,两位稀客啊,好久不见二位姑娘跟着县主上咱们府上串门了。”
门房管事是个笑佛脸,逢人三分笑,记性也比寻常人好几分。入画和听琴都只跟着安阳县主县主来过一次侯府。可门房这个管事还是牢牢的记住了两人。
这不,一见两人从马车上下来,一边派了人去里面通传,一边笑容真诚的迎了上来。
见到两人下车后亲自从马车上搀下来的一位嬷嬷打扮的中年妇人,管事连忙客客气气的鞠了一躬,“敢问这位夫人如何称呼?”
“这是我们府上的周嬷嬷,来给五小姐送嫁妆的。”入画笑着回了那管事一句。
“周嬷嬷,一路辛苦了。快里面请。”管事的笑着亲自将人引进门。
周嬷嬷连看都没看那管事一眼,端着架子抬脚进了侯府。那气势比安阳县主还足。
入画连忙跟上。留下听琴在门口指挥着跟过来的家丁抬东西。
管事的将人领到垂花门就退了出去。
得到消息的荣恩清派了二月出来接人。
等一行人走到百寿堂的时候,荣恩清已经在正房大厅里等着了。
她倒不是为了县主送来的好东西,而是纯粹对周嬷嬷这个人感到好奇。
县主身边的四大丫鬟,入画跟着县主出了一趟门,回去就又是罚跪,又是禁足。后来听琴也没能幸免。甚至连县主都被周嬷嬷罚跪了。可见,周嬷嬷是个十分厉害的人物。
不过,周嬷嬷厉不厉害,她不感兴趣。她感兴趣的是,之前云淑去县主府回来后,跟她说周嬷嬷长得和她有些像,年纪比她大上至少十岁,可看起来却比她年轻很多。
嗯,长得像也不是重点。重点是比她老,看起来却比她年轻!
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这个厉害的周嬷嬷是个很会保养,或者很会养生的高手啊!
今天可算是见着本人了,那不得好好交流一下经验?
于是,荣恩清早早的就坐在大厅里等着了。
只是,当周嬷嬷带着入画走进大厅的时候,她就像是突然被抽去了全身的筋骨一般,整个人毫无形象的从椅子上滑到了地上。
所有人都被这诡异的一幕吓了一大跳。
随侍在侧的梅香看着像一滩泥一样瘫坐到地上的热情,当即惊声尖叫道:“太夫人!?”
一边喊,一边伸手去扶她。可接连扶了好几次,愣是没将人从地上扶起来。
刚进门的二月见状连忙上来帮忙。两人好不容易才将人扶到椅子上坐下。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可下一刻,荣恩清就从椅子上蹦了起来,神色复杂的望着进门的周嬷嬷,惊吓,怀疑,惊喜,不敢置信……最后,泪如雨下。
在荣恩清看着周嬷嬷方寸大乱的时候,周嬷嬷也神色复杂的看着荣恩清,心中五味杂陈。一时间不知该以何种身份上前。
入画站在周嬷嬷身后,伸手扯了扯她的衣袖,“周嬷嬷,您和太夫人这是怎么啦?难道真是失散多年的亲姐妹不成?”
周嬷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