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彰又叫了两个婆子和四个会武的家丁跟着,一行人这才出发前往二房。
马车上,云艾窝在荣恩清怀里,身上盖着褥子,手里抱着暖炉,没过多久便昏昏欲睡起来。
待云艾闭上眼睛睡着了,荣恩清这才压低了声音问一旁的绣彰:“二房出什么事了?宋氏这么长时间不来看云艾,可是与此有关?”
绣彰点点头,小声说道:“二老爷近段时间和阳家走得很近,通过阳家的关系,二老爷和镇国公府也有了往来。”
“等等!”荣恩清连忙打断绣彰道:“杨家?哪个杨家?你说的该不是新进京的礼部尚书阳家吧?”
“正是。”
“云浩怎么会和阳家扯上关系?”荣恩清百思不得其解,“照理说,他岳父才刚从礼部尚书的位置上被撸下来,斩首抄家。他即使不敌视新上任的礼部尚书,态度也不该是与其亲近才对啊!”
见荣恩清面露疑惑,绣彰神色纠结,欲言又止,可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宫嬷嬷已经警告过她好几次了,说有些事可以适当的透露给太夫人,可有些事,还是烂在肚子里的好。否则,害人害己。
见绣彰没有搭话,荣恩清便自顾自的说道:“云浩对阳家的态度太奇怪了。阳家对云浩的态度也很奇怪!
“云浩不过是吏部的五品主事,阳家为何会与其亲近?”
陡然间,荣恩清瞪大了眼睛,惊恐的看着绣彰:“阳家不仅对云浩的态度奇怪,对我和云晔的态度也很异常!
“莫名其妙的接近云浩,又莫名其妙的关注云晔,还莫名其妙的针对我……
“我们的共同点是什么?同样出自顺安侯府,同为勇安侯云奕后裔!
“所以,阳家是不是和云奕的谋逆势力有关?
“还是说,阳家其实就是谋逆势力的一部分?”
绣彰既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只是眼神复杂的看着荣恩清。
荣恩清默了默,便明白,绣彰这是默认了。
“所以,清理掉宋家,为阳家进京腾出位置……这都是圣上有意为之?”虽是疑问,可话里却是满满的笃定。
荣恩清低声呢喃道:“清理宋家的时候,顺带着已经清理掉了一大批有问题的人。现在阳家进京,又能揪出多少与之有关联的人呢?”
阳家和云浩联络,云浩又和顺安侯府撕扯不开,到最后,会不会牵连到顺安侯府?
唉!说什么牵连?源头就在他们顺安侯府啊!虽然是“死人”,可说到底还是顺安侯府的正紧祖宗啊!
荣恩清心中郁结。良久,才从震惊中缓缓平复了心情。
算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还是先将心思都放在眼前吧。
她转头看向绣彰:“即便阳家和云浩有所牵扯,这也都是私底下的事,似乎与宋氏没多大关系吧?而且,我不过是送云艾回去,二房又不是龙潭虎穴,为何需要带上会武的小厮?”
绣彰提醒道:“太夫人忽略了一件事。奴婢刚刚说,二老爷通过阳家的关系和镇国公府有了往来。”
“所以,镇国公府也是谋逆势力中的一份子?”荣恩清错愕。
镇国公府可是开元帝的拥趸!故去的老镇国公可是陪着开元帝征战天下,立下汗马功劳,这才得封镇国公。
老镇国公一死,怎么镇国公府还跟谋逆势力扯上关系了呢?
见荣恩清误会,绣彰连忙摇头道:“太夫人误会了。奴婢是想说,镇国公府有个和离大归的姑奶奶,年方二十,眼下正在寻找夫家。”
“什么?”荣恩清一时有点懵。可片刻之后,她突然回过味来了,“你说什么!?”
“难道,难道,阳家是准备让云浩迎娶镇国公府那个和离大归的姑奶奶?”
荣恩清心中骇然,不自觉的就拔高了声音。
就在这时,云艾似乎是被她吵到了,在她怀里拱了拱。
荣恩清连忙轻轻的拍抚云艾,可心里却已是波涛汹涌。
如果云浩也有心借此机会靠上镇国公府,那么,宋氏危矣!
思及此,荣恩清突然就想到了云浩的发妻,王氏,那是一个容貌秀丽,性格温和的女子,对谁都是温温柔柔的,骨子里散发着一股恬淡闲适的悠然之感。
她记得王氏身子骨一直不错的,不然,也不能连续两年产子。
而且,她明明记得王氏生下云时后,产婆和大夫都说王氏身子骨没事,只需要卧床静养两个月就好了。
可谁知,王氏却是越养,身子骨越差。最后竟是卧床不起,一命呜呼了!
当时,原身就奇怪,说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说没就没了。
直到,几个月后,云浩将礼部尚书之女宋氏娶进家门,原身才醒过神来,察觉出王氏的死有蹊跷。
只可惜,时间过去好几个月了,任凭原身如何追查,终究也只是白费功夫。反倒还被姜氏在云镇面前告了一状,说她见不得他们母子好,意图污蔑。被偏心眼儿的云镇训斥了一顿。
这事最后也只能不了了之。
如今想来,只怕王氏的死确实另有内情。
那……眼下的宋氏会不会正在遭遇和王氏一样的事情?
思及此,荣恩清只觉得心内俱焚,恨不得插上翅膀立马飞到二房去。
虽然她不见得有多喜欢宋氏,可宋氏一直以来并没有明面上针对过她,反倒是一直都对她客客气气的,算是二房唯一一个还能和她维持表面和睦的人了。
最重要的是,宋氏是云艾、云昭的亲娘啊!云昭才5岁,云艾才两岁!
而且,宋氏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