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应作为筹码的时候,分明看见众人脸上的那一抹感激,以及如释重负。
在这一刹那,我忽然明白了自己的真正使命。
我在拿自己当筹码的时候,其实也是在配合中土来抓捕这位“神”。
隐秘局想抓住一位完整的,真正的神!
不是那群灵魂被污染的信徒,也不是从无咒路深处抓来的残次品。
而我,就是唯一的诱饵!
因为旧日支配者只对我感兴趣!甚至想邀请我成神!
同样,田至用也知道隐秘局的计划。
但他依旧选择跟杨镇狱赌这一场。
他有自信把我的灵魂彻底污染,从而达到自己的目的。
要知道他提前三年就来到这被囚禁起来,就是通过某种未卜先知的方式,知道在这里一定能等到我。
而且这种方式不是很准。
因为他没有一个精准的时间,所以才会苦等三年。
正在那想的时候,杨镇狱忽然说道:“何家小兄弟,没意见吧?”
我特么能有什么意见?
跟旧日支配者赌一把,能知道很多我不知道的秘密。
也能帮中土真正的抓到一位神。
都这时候了,我还能退吗?
当下我向前走了几步,说:“需要我做什么?”
杨镇狱还没说话,田至用的声音就从黑暗中传来:“你只需要跟我聊几句就行。”
我看了杨镇狱一眼,他神色凝重,轻声说:“若有不对劲的地方,转身就逃!”
“虽然这场赌斗对你来说很危险,也对你不公平。但我们别无选择!”
“中土时间不多了!”
我心中一震,忍不住转头朝身后看去。
这时候我才发现不管是胡老先生还是我之前恨之入骨的齐勿语,双眼竟然满是期待和紧张。
我忽然间有点理解这群人了。
他们作为中土的高层,知道旧日支配者对中土的威胁到底有多大。
可他们却无可奈何。
直到现在,他们都不知道旧日支配者的任何消息。
他们只知道,旧日支配者可以污染人类和亡魂的三魂七魄,并且试图在末法时代来临之后占据中土。
至于旧日支配者数量有多少,弱点是什么,生命本质又是什么,中土一无所知。
眼看末法时代的来临时间越来越近,中土的高层也越来越紧迫!
他们已经没有时间了。
可他们必须要承担起肩膀上的重担!
为了能够了解自己的敌人,齐勿语甚至甘愿做一个恶人,借助祁家的事来抓我回来。
并且提议把我丢进镇妖塔,来主动接触田至用,这位中土唯一知道真正身份的“神”!
一切都是为了中土!
想到这,我心中竟然有点释然。
就连看向齐勿语那张扑克脸的时候都觉得有点钦佩。
然后我再不犹豫,迈步走进了黑暗之中。
背后齐勿语手中的佛灯光芒渐渐消失不见。
黑色的气息不断的朝我包裹过来。
这些黑雾曾经充斥在整个无咒路,直到现在,无咒路作战基地周围都被黑雾所笼罩。
不过我却无所畏惧。
旧日支配者最拿手的手段就是灵魂污染。
可我却对灵魂污染免疫!
忽然间,一个衣衫褴褛,全身上下没几块好肉的中年汉子颤颤巍巍的走了过来。
他拄着一根铁棒,支撑着自己破破烂烂的躯体,抬头看我的时候,双眼红光闪烁,极是诡异。
我立刻停下了脚步。
这人就是田至用。
或者说,这是田至用的躯体。
田至用停下脚步,转头朝我看来:“何永恒,我等了你三年。”
我立刻说道:“你知道我要来?”
田至用的声音轻松的很:“神能看到未来的一些时间节点,未卜先知对我们来说不算难事。”
我飞快的问道:“你是神?还是神的信徒?”
这个问题很重要。
如果田至用是神,那么中土花了这么大阵仗,甚至拿我当诱饵,抓的就是他。
如果他只是一个被灵魂污染的信徒,说明中土的判断错了,大家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田至用笑着说:“我就是我。”
我瞬间明白了,中土的判断没错。
田至用的确是最早时候潜伏在中土的神,而不是那些被污染了灵魂的信徒。
我又问:“我又是什么?”
这句话很有讲究,我没问我是谁,而是问的我是什么。
说明我真正想知道的不是“何永恒”这个身份。
田至用丢掉手里的铁棒,然后毫无形象的坐在地上。
他对我挥挥手,说:“坐下来聊。”
“只要聊完之后,你还记得自己是何永恒,那我就输了。”
我毫不犹豫的坐在了地上,再次问道:“我是什么!”
田至用眨巴着眼:“你就是我们!”
我再次追问:“你们又是什么!”
田至用笑了笑:“我们是神啊……”
我皱着眉头,想要反驳田至用的这句话,却听到他的声音渐渐变得虚无缥缈起来:“何永恒,你也是神,为何要自我束缚在这具身体里面不得解脱呢?”
“跟我走吧!我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