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能够看懂本相的来意,那就说明兵部内部的问题,你早就知道了,为何不向上禀明?”
虽然不知道这小子为何将要说的话语强行咽了回去,但李斯的神色反而越发的难看几分。
无论面前这个家伙是否有才华,但这种助纣为虐的思想,就令人恼火。
“丞相大人,您这是在与属下开玩笑吗?”
如此白痴的话语,刘长峰想不明白为何会出自丞相的口中。
“陛下圣明,若是你早一些将兵部内部发生的事情传达上去,或许你早就不在这个位置上了。”
“机会永远都是给有准备的人,但你却主动选择了放弃,这一点本相相信自己的眼光。”
不管今日的结局如何,这小子就难逃知情不报的过错。
当然,他也可以当作是吓唬刘长峰,希望他将自己知晓的事情,更加爽快的讲述出来。
“丞相大人,你觉得,凭借下官这个库房管理人员的身份,能够将消息传递到陛下的手中?”
“其次,凭借大人的谨慎,我们这种小喽啰知晓的东西,根本就对他造不成任何的影响!”
“凭借这些东西中的内容,想要搬到一位三公九卿,简直就是在做梦。”
“下官出身寒门,虽然入朝为官,为国效力,但下官还有家眷,并非是孑然一身!”
“最重要的是,下官已经过了那个年少轻狂的年纪,做事不能光凭一腔热血,冲动而行。”
责怪自己没有主动将事情上报出去,刘长峰自嘲的笑了起来。
类似他这种小人物,整个兵部之中多不胜数,官低言轻的现实,已经让他们不得不弯下自己的腰。
夹着尾巴做人,装聋作哑就是当差最基本的原则。
“有点道理!”
凭借中的郎中令的地位,想要监管自己下属的家人,只是一句话的问题。
但李斯没有想过,自己的那位同僚的手段,竟然会如此的下作。
“丞相大人,此间库房一直由下官打点,无论您想带走什么东西,随意就好!”
“若是有其他吩咐的话,丞相大人直接下令就是。”
该说的自己都说了,指望丞相大人提拔自己,更加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刘长峰说完后,恭敬的退到一旁,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
“你小子着实是好大的胆子,就不怕本相问罪于你?”
一个小小的库管,竟然敢用这样的语气和自己对话,更加摆出一副爱咋地咋地的样子。
这让李斯很是不爽,寒声质问道。
“丞相大人若是想治罪于下官,又何必说这些不相干的话语?”
面对李斯的威胁,刘长峰没有丝毫的动摇,似乎这种场面最近几年的时间,早就习以为常了。
“有点意思!”
李斯没有想到,这个自称库管的家伙,竟然能够看穿自己的想法。
同时,他也知道小公子一直都在为大秦挖掘人才,这小子既然出身寒门,并且能够脱颖而出,显然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本事。
就是不知道这家伙是否有那个机缘,能否得到小公子的赏识。
至少现在看来,单单是刘长峰在自己面前不卑不亢的态度,就让他高看一眼。
要知道以往整日围绕在自己身边的官员,尽是想尽各种办法来奉承自己的。
但自从接到小公子下达的命令后,他才真正感受到了什么叫人情冷暖,世态炎凉。
恐怕昔日那些围绕在自己身边的官员们都没有想到,有朝一日,自己又回来了,并且还有可能会得到小公子的赏识。
“中的郎中令平日之中在哪里办公?”
正如刘长峰所说的那样,这里的所有竹简他都要带走。
但是那种真正致命的证据,这些还不够,所以李斯选择相信这个库管。
“右侧那道栅栏后,所有房间都有可能!”
对于李斯的问话,刘长峰倒是没有隐瞒的意思,直接伸手指向兵部内最不起眼的地方。
要不是刘长峰这样说,李斯甚至都会认为,栅栏之后,就是堆放杂物的地方,哪里会想到,会是中的郎中令办公之地。
“你也是兵部的人,连这种最基本的事情都不清楚?”
显然这个答案让李斯颇为不满,甚至有种被人戏耍的感觉。
“丞相大人说笑了,莫说是下官了,整个兵部内,除了中的郎中令以外,其他人根本就没有资格过去。”
“就算是有要事汇报,那也要等大人出来再说,坚决不准任何人前往!”
每一个地方都有着不同的规矩,在这里,中的郎中令就是最大的官,所以,不管下边的官员是否同意,只要他不点头答应,谁都不可以破坏这个规矩,除非是不想在这里干了。
“真是有意思,本相倒是有些好奇了,这个栅栏后边到底有什么?”
“来人,将这个栅栏挪开,本相要亲自过去探查一番,你随本相一同前往!”
这种不成文的规矩都能够制定出来,显然里面必然隐藏着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
“下官多谢丞相大人抬爱,不过下官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不该看的东西,绝不会看!”
刘长峰的警惕之心十分强,拒绝的也是相当干脆。
他可不信凭借自己与丞相大人的一番对话,就能够得到对方的赏识。
更加懂得引火上身的到底,所以,栅栏那边的事情,根本就不是他这种小人物能够参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