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槿回到府里。
长宁侯离开的时间内, 侯府发生不小变化,长宁侯回来后很快就发现了,最明显的,就是侯府不再认他为第一主人。
从前, 长宁侯在府中可以说是说一不二, 这次回来, 他发现, 自己的威严大不如从前,听命于他的老人要么投靠谢云槿, 要么被打压到无关紧要的位置。
谢云槿似乎成了侯府的真正主人。
这让长宁侯尤为不适应。
对长宁侯这种将权势看的比什么都重的人来说,谢云槿的做法是妥妥的挑衅他。
他试图改变,重新提拔自己的人上来,他以为这不是什么难事,毕竟他离开的时间不算长,他身上还挂着长宁侯的爵位。
做了才发现, 他离开的时间, 长宁侯府早不受他控制了。
府里势力如铁桶一般,他想动,根本动不了。
因为谢云槿如今的地位, 也因为,太子梁煊成了大梁最高掌权者。
谢云槿的地位不可撼动。
想提拔一个下人都遇到阻碍, 长宁侯狠狠发了一通脾气,正好听说谢云槿回府了,怒气冲冲找去。
谢云槿先见过了两位夫人。
知道谢云槿和梁煊的真正关系后, 两位夫人担忧的同时, 牢牢守住这个秘密, 谢云槿长期住在宫中, 他们既因为谢云槿和梁煊关系好而开心,也为两人关系太好而担忧。
尽管身为太子的梁煊放下身段向他们保证过,可未来的事,谁能说得准?
梁煊已登基为帝,若选人进宫,谢云槿该怎么办?
在宫里养了两天,谢云槿身体恢复得差不多,行动间不至于让两位夫人看出什么,只是他身上痕迹多,消散的、重新覆盖的,层层叠叠,不得不穿高领的衣服将整个脖子严严实实遮住。
谢云槿刚看到自己身上的“惨烈”状况时,恨不得把梁煊抓住打一顿,这么多痕迹,有些位置还很显眼,让他怎么见人?
是以那两天时间,谢云槿根本没出过门。
所有要处理的事都让小夏子搬到屋里做,需要亲自出面处理的,能拖的先拖一拖,实在拖不了的,让梁煊出面。
这两天里,梁煊心中隐秘的欲|望得到了极大满足。
阿槿就在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不管他从什么地方回来,都能见到刚亲密接触过的爱人。
可惜这样的日子太短暂。
谢云槿突然出宫,梁煊扑了个空,二话不说出来找人。
撑着精神和两位夫人说了会儿话,谢云槿和侯夫人一起出门。
“你爹这几天在府里有不少动作,你放心,娘和你祖母都不会让他乱来的。”边走,侯夫人边与谢云槿说了长宁侯在府中做的事。
谢云槿还不知道梁煊把人召回来的真实目的。
本来想去问,这段时间太忙,忙忘记了。
“他怕是会将怒火撒到你身上。”侯夫人担忧。
但他们也不能让长宁侯乱来,谢云槿如今地位和以往不同,站的越高,盯着他位置的人越多,总不能为了长宁侯的高兴坏了谢云槿前程。
侯夫人第一个不答应。
这些天,侯夫人一直想,怎么就不能让长宁侯一直在外面不回来呢。
不回来,就不会给谢云槿招来祸事。
“娘,我现在不会受他影响了,他真想做什么,不一定能做成,您把心放到肚子里,别为他影响心情。”
安抚完侯夫人,谢云槿回到自己院子,还没进去,知书匆匆走来,低声道:“世子,侯爷来了。”
长宁侯在院中喝茶。
谢云槿走进去,他看到,遥遥举杯:“茶不错。”
当然不错,这茶是今年刚呈上来的贡品,若不是谢云槿拒绝,梁煊差点把所有新茶都送过来。
老夫人爱茶,大半茶叶送去了老夫人院中,剩下的谢云槿拿了一些回来。
“父亲寻我有事?”谢云槿走过去,在长宁侯对面坐下。
谢云槿真的很不一样了。
权势养人,褪去稚嫩、身上隐隐传来威压的谢云槿让长宁侯心惊。
长宁侯细细打量这个不受他重视的孩子。
他发现,他一点都不了解他。
或许曾经,这个孩子奢求父爱,一举一动只为夺得他的关注,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濡慕与仰望从谢云槿眼中消失了。
父亲这个角色,成了谢云槿生命中最无关紧要的东西。
长宁侯心头隐隐刺痛了一下。
只一瞬,快得几乎从来没有出现过。
长宁侯定了定神,说起府中的事。
说到这件事,他难以压制心中怒火:“他们还把不把我这个侯爷当主人?我的一点小要求都不能满足!”
“父亲,如今府里一切都按规章制度办事,若谁出了错,您与我说,我自会惩罚他们,若没有错,您想把人换掉,总得给大家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话是这么说,长宁侯心知肚明,根本没什么合理理由,他只是不满府里都是谢云槿的人,想安插一些自己的人手罢了。
他不肯挑明,含糊其辞,几次对话下来,谢云槿不耐烦了。
“父亲有事直说就行,不用与我绕关子。”
“如果没有其他要紧事,父亲先回去吧,我这边要忙的事很多。”
没时间在这陪你耗。
听出他话里的意思,长宁侯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他从没被人这么下过面子。
“你莫不是在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