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测,旁观的一人已是看得额角生汗,另一人却仍是看得聚精会神,心神已全然被棋局所牵动。等到谷裕兰最后落下一字,唇角扬起一抹轻快的笑意,
"你输了。"
鞠秋秋轻哼一声,抬手收拾棋子,“再来一局。”
这时,旁边却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谷裕兰和鞠秋秋抬头看去,咳嗽的是一位身穿红衣的病弱男子,此刻他正以手帕捂着口唇,咳嗽得停不下来,仿佛下一刻就要背过气去似的。旁边另一位身材极高的男子焦急的看着,伸手轻拍他的背。
鞠秋秋偏头看着他,大眼睛纯澈动人,“这位大哥哥,你病得好像很严重啊。
谷裕兰和鞠秋秋刚才虽下棋下得专心,却也并非没有注意到来了旁观者。
只不过眼角余光瞥见对方衣料极好,不像是需要她们免费看诊的贫困之人,再加上对方也不出声,她们忙着下棋,也便故作不知。如今对方仿佛一副随时都会断气的模样,倒是不容她们忽视了。
“咳.....扰了两....咳咳咳!两位姑娘对弈咳咳....礼了咳咳!咳......
方一边咳一边
断断续续道,苍白的脸色因为接连不断的剧烈咳嗽而血气上涌,看得人焦心不已。
谷裕兰唇角含笑,秀美面容如梨花胜雪,“这位公子是来看诊的吗?”
“是的,”旁边随同而来的儒雅男子赶紧扶着人坐下,“还请姑娘给我们家公子看一看。
谷裕兰也不多说,把脉枕往前一推,那红衣男子的手便顺势落在上面。
谷裕兰眼尖的看到对方收起手帕时露出的那一抹暗红,抬手搭脉,不消片刻,眉头便皱了起来。
她沉吟一下,有些为难,“公子这病,我们看不了。”
没等对方反应,鞠秋秋忍不住好奇道,“让我看看让我看看。”
她伸手一探脉,很快瞪大了眼睛,惊奇的看着眼前的病弱男子,“你居然还能活到现在?”
“秋秋不得无礼。”谷裕兰轻斥一声。
“无妨,”那病弱的红衣公子平静的遥遥头,对鞠秋秋道,“我能活到现在,是因为我还不能死,所以也不敢死。”“两位姑娘,”他旁边的男子按捺不住开口,“不知可否让我们见一见贵主人?听说贵主医术高超世间难寻?可否请贵主给我们公子看一看?”“听说?”谷裕兰笑意加深,“却不知是听谁说?”
“咳咳,在下与神侯府有些交情往来,”红衣病容的男子低低咳了两声,又道:“日前也见过无情捕头。”“原来如此,”谷裕兰虽不喜外界男子,但为人处事向来端庄亲和,此刻便笑着询问,“却不知公子是何人?”"金风细雨楼,苏梦枕。"
鞠秋秋好奇的凑近谷裕兰,低声道:“金风细雨楼是什么地方?”
她声音虽压低,但在场众人都是耳力极佳的练武之人,自是将这句话收入耳中。
谷裕兰只道:“你若好奇,稍后去打听一番便是。”
又对苏梦枕道:“两位随我来吧。”
苏梦枕也不多话,带着杨无邪跟在她身后进了门。
甫一踏进大门,便有一股花香混合着药香迎面而来,一眼可见大堂内布置完善的桌案药柜药案药炉等物,与其他医馆无甚区别,只是一应事物极为精巧好看,摆放也更为整齐洁净,令人耳目一新。大堂内有四个美貌女子正谈笑嬉闹,十分悠闲,见他们进来,皆好奇的看过来。
谷裕兰道:“有病人上门看诊,凌波,去请芳主下来。”
其中一个水蓝裙子的清丽女子站起来,看了一眼病容外显的苏梦枕,水眸流转间顾盼生辉,“是什么病患?竟连兰姐姐和秋秋也治不了吗?”“确为一疑难杂症,芳主会感兴趣的。”
等凌波上楼去,谷裕兰便引苏梦枕二人进入帘帐后的看诊室坐下。
不消片刻,一位绝艳佳人掀帘而入。
对方着一身雪青色广袖裙裳,裙下绣着牡丹饶蝶的银纹,双臂挽着银白流云纹披帛,走动间流光奕奕,青丝半挽,系银紫丝绦,发髻饰以珍珠镶金华胜与金丝落蝶掩凳,冰肌玉容,仙姿佚貌,如皎皎明月,星华绕身,映得满室生辉。她未语先笑,秋水明眸自带一股柔意,如海棠醉日,艳色逼人,又令人心生亲和。
"久等了。”
杨无邪往日里素来沉着冷静,此刻却已是痴痴望着她说不出话来,苏梦枕更为自持,在失神过后,忙垂眸敛目,沉声道:“是在下叨扰了芳主。”避开那直击人心的艳色后,他稳定心神,这才有心思量其它。
心下回想起刚才一眼所见之下对方那一身广袖裙裳、环佩玲珑,如此装束,走动间身上的饰物必然会摇曳碰撞出响动,身上的衣料相互摩擦以及走动时,也能带起轻微的风声。然而自对方掀帘而入前,苏梦枕竟丝毫未察觉到她的靠近。
如此看来,这位步芳主不仅医术超凡,甚至还是一位武功不在于他之下的绝顶高手。
“病人上医馆求医本是常理,谈何叨扰。”步云端莞尔一笑,见到苏梦枕的反应,心下颇觉得有趣。金风细雨楼和六分半糖.....六分半堂峙立多年,虽有苏梦枕和六分半堂的雷纯的婚约维
着表面的平衡,但其下波云诡谲不言自明。
这两大势力盘踞于京城多年,稍有冲突便可引发汴京一番动荡。
大宋江湖百花齐放,武德充沛,当今皇帝却并不打算遏止,大宋多年积弱,又有蒙古和大辽两大外患,江湖人恃武肆意,却不乏忠君爱国者,如百年前死守襄阳的桃花岛郭氏一门、如现今驻守雁门关外的连云寨。侠以武犯禁,但若真有大宋将倾的那一天,这些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