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铖佑感觉不对劲:“我们换个地方。”
这里的人多,鹿也多,不是喂鹿的好地方。
郑希真有点不舍,她想再看看,再看看的后果就是鹿群跟随情侣蛇皮走位,步步靠近中,吃过饼的人进入了它们的包围圈。
与其中一只有着傲人鹿角的鹿对上眼,鹿眼湿润润的盯住狗狗眼,狗狗眼眨巴着睫毛。
一下,两下,三下,狗狗眼的主人心跳随之加速。
猎物和猎物的眼神对视,气氛的焦灼达到顶峰。
车站抛下曹铖佑逃跑的郑希真,这次好心在逃跑前对前辈说:“啊啊啊啊啊,他们要过来了啦。”
郑希真脚底抹油,转身就跑,笑话别人的人成为了被笑话的对象。
没跑出去几米,郑希真就气喘吁吁,曹铖佑也是个靠良心运动的人,这份良心不能说没有,只能说不多。
双方选手都是运动小垃圾,垃圾遇垃圾,更垃圾的郑希真输了,人群自动给逃窜的人让出道路,没有了阻碍,男人怎么也跑得比女人快。
曹铖佑作为人的良心比郑希真多,拽住体力耗尽又落后的人,拉着她往前跑。
直到跑离鹿群中心,他们才停下。
郑希真不擅长跑步,逃跑中用嘴呼吸,风灌进嘴里进出不及,猛然停下时被风口呛到,咳到撕心裂肺。
攀住曹铖佑的胳膊,郑希真仿佛抱着树干找到支撑点。
曹铖佑弯曲手指给她顺背,惨绝人寰的声音渐渐平息,头低垂得久,血液倒流,她脑袋发晕,他把人虚虚扶住。
郑希真又在原地缓了好久,才缓过劲来。
帽子被他拿在手里,给她扇风。回神的郑希真眼睛红,鼻子红,嘴也红,整个一小红人,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样子,离镜头前的完美形象相隔十万八千里。
忍住笑,曹铖佑给她抽出张纸巾,让她自己擦。
郑希真边擦边自我嘲笑:“我们好像老年团哦。”
他们的体力比老年人都不如。
有被扫射到的男人保持风度,这话他还能忍,但下一句话就忍不了。
“前辈…”郑希真可以自己站直,不再抱着他的胳膊,胆子也变大,“你有腹肌吗,还是…”
还是,你是白斩鸡。
微微一笑,曹铖佑假装没有被冒犯到:“你猜。”
要她猜,那肯定是没有。郑希真腹诽,脸上的表情也抖露出内心的话。
这下是真的感觉被冒犯,有就算了,可是,他没有腹肌,他没承认,站在那里的姿态好像在说,有没有,你自己来摸不就知道了。
打不准是不是会错了意,郑希真也不敢真的去摸。关于曹铖佑这人有没有腹肌,此事暂且在她心里成为未解之谜。
老年团二人组决定远离暴躁小鹿,鹿被游客养得肥,学会了恃宠而骄。
唉,寒心的家伙。
曹铖佑建议去若草山,山腰和山顶也会有小鹿,越往里走,喂食的游客也少,鹿的性格也乖。
郑希真欣然同意,可走到一半她就大感受骗。
首先,郑希真看过若草山的宣传照片,可照片上的若草山,和现实的是买家秀和卖家秀的区别。
仰头,远远望去是秃秃的草地,略有绿意,并没有生机勃勃之感。
被诈骗的女人愤愤:“怎么一点草都没有。”
若草山冬季封山,春来则重新迎客。曹铖佑向失望的人解释,他们来的不是时候,秋季是若草山的最佳观景季节,那时枫叶红透,美不胜收。
郑希真浅浅叹气。
看到她皱起的眉心,曹铖佑安慰:“我们可以下次可以再来。”
观景,讲究的是天时地利人和,来的太早或者太晚,即使景观是对的也会错过,正如现在,他们就错过了。
郑希真的眉头又舒展开来,露出释然的笑容。
曹铖佑以为她被说的下次安慰到,但她说:“那我们岂不是很幸运。如果早来十几天,山都是被封锁的状态。”
有的看,总比没得看要好,即使不是最佳的观景时间,郑希真也觉得她们没有错过若草山,只是今天的若草山,还不是最美丽的若草山罢了。
男人女人继续相携爬山。
美丽的东西果然都有毒。若草山的坡度陡,油画上看到的美丽山峰,走在脚底下时谁脚酸谁知道,这是郑希真有点小后悔的第二个理由。
他们在半山腰上遇到了六七只鹿,郑希真没有耐心,想要快点勾搭到鹿,就从包里拿出鹿饼,被有耐心的人制止。
“再等等,山上还有鹿,那里的鹿喂的人更少。”
到时候,他们可以轻轻松松就把饥饿的小鹿勾引到手。
等待,就可以得到更好的东西,这是曹铖佑长久以来学会的行事法则。
爬山前,他们还逛了周围的其他景点,等正式开始爬山已快接近日落时分,山顶可以俯瞰奈良市县,是绝佳的高处观景地。
在山腰休息了会,继续向上爬。他们爬的比其他游客还要慢,主要是郑希真体力不支,停停歇歇,曹铖佑很有耐心,每次停下都站在旁边等她。
胜利曙光就在眼前,他们快到山顶。
日落时分,太阳挂在天地的交界,已渐渐失去完整的圆形。有暖光从远处透出来,把若草山照成了红红的一片。
许是游客的淡季,山顶的人很少。光秃秃的若草山和它最有魅力的季节无法相提并论,但郑希真感受到了此刻的美。
山顶有木制长椅,她丢下身边的人自己跑去坐,椅子的周围可能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