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了句日语,声音如年轻少女。
低头装死的郑希真被声音吸引,抬起头,与之对话。
“你们在说什么?”曹铖佑插嘴
郑希真没有回复前辈,继续和占卜师对话。
听到她的话语后,占卜师转而看向坐着的男人,她向曹铖佑伸出手。
曹铖佑问询的视线看着郑希真。
郑希真笑言:“让她给你占卜啊,我说了是你把她引过来的吧,那就由前辈负责。”
用纸巾擦拭自己的手,前辈配合的左右手都伸出来。
郑希真靠向椅背,心情绝妙的看戏。
“右手。”灵婆说。
于是他放下自己的左手。
她用一只手捧住男人的手背,另一只抚摸他手心的纹路,指尖干枯如树枝,像在摩擦有颗粒的砂纸。
“你,是一位旅行者。”
说出的英语突然摆脱了浓烈的日式口音,伦敦式英文无比标准,灵婆的手指在他掌心寸寸下移。
“聪明,正直是你的底色。”
曹铖佑欣然赞同。
一旁的观看者混入局中混淆视听,为了不让人听去,郑希真用日语说:“不准哦,他可是我们街道有名的黑///帮混混,看到他头发的颜色了吗?”
她用手指着某人的发顶。
“不要骗我。”灵婆不为所动。
被揭穿后,郑希真直面曹铖佑的疑惑,撇嘴用韩语解释:“这人也就运气好,我给你泼脏水被她看出来了。”
占卜继续。
“聪明,正直,绅士,严谨是你的底色。”话锋一转,“所有人都这么认为。”
她抬起眼眸,端详他的脸。
夜色中,曹铖佑被占卜者的瞳色深深吸引。
那是双很浅很浅的眼睛,清明又带着点超脱于世俗的冷漠,背后仿若有双同样的眼睛,在深深俯瞰,将他揣摩,把他看透。
她的声音带着魔力:
“你谦逊却更骄傲,理性却更感性,成功又更有无谓世俗的野心。”
“是绝对的,渴望冒险的浪漫主义者。”
在曹铖佑即将被卷入漩涡时,占卜师放下他的手,轻拍他的手背:“你是成功者。但没有人能得到所有。”
“你失去的,将和你得到的一样多。”
他好像真的开始相信年迈女人的话,不自禁问出口:“有破解的办法吗?”
抚摸别在衣角的胸针,女人发出低沉的笑:“命运天注定,事又在人为,谁知道呢,或许可以摆脱。”
郑希真乐了。
不出她所料,先给大饼再来大棒,说话模棱两可,把谁套入都能撞上几个特征是这些人的套路。她笑话的人还站在面前,不敢太放肆,低头掩去嘴角的笑容,可是弯起的眼睛出卖了她。
灵婆换人霍霍:“这位小姐,你呢?”
抖着肩膀摆手,郑希真连忙拒绝:“不。我没有钱,我很穷。”
老年女人淡定道:“免费。”
手腕被握住,有种被赶鸭子上架的胁迫感,可人人都爱免费的东西,贫穷如郑希真,不要白不要。
“女孩…”
看到她的掌心,灵婆就大笑出声,衣服上的挂饰相互碰撞,发出丁零当啷的响声:“我从未见过像你这样的命运线。”
“哦?有什么不同?”
“你的两条命运线时刻都处于变动中。看,它本来是这样移动的。”
手指在她的掌心移动,很痒,郑希真下意识想要抽回,手却被紧紧捏住:“然后,到中间突然就在改变。”
贝齿咬住下嘴唇,压出白痕,强忍着想笑的心情,郑希真可没看到所谓的变动:“不好意思,听不懂,可以说点实际的吗?”
“年轻女孩,多点耐心,你的时间可比我多得多。”
郑希真朝前辈做了个有好戏看的眼色,对她接下来要说的话并不上心。
而曹铖佑坐姿端正,比她这个当事人还要认真。
“你是天生注定的被爱者。父母之爱,同性之爱,异性之爱,即便是陌生人之爱都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被分发上上签的人鼓起掌来,无法想象,这么好命的人竟然是她自己。
“父母?”郑希真的眼泪都要笑出来。
店口透出灯光的笼罩下,给占卜师染上了层奇异的色彩,她的眼眸变得深黑,好似漩涡:“你的父母在等待着你,永远。”
她的话语坚定。
心情陡然变差,郑希真不想再听她说,问她收费多少,就想直接打发人走。
灵婆双手在胸前合十,扔下句免费,转身而去。
什么上帝都是假的,只有眼前的肉是真实的,郑希真肯定。
对着那人离去的背影,她夹走碟子中最后一片肉,送入口中,提高声音讥讽:“看来,她也知道自己是江湖骗子啊。”
前辈没有赞同她的话:“或许是真的呢。”
或许这个世界,真的存在连接天与地的使者呢。
咀嚼着的肉差点卡到嗓子眼,郑希真惊讶:“你不会相信她的话吧?”
夜色小饭馆的街道旁,曹铖佑只笑着,并未正面承认。
见证理智的成年人堕入迷信,郑希真想把前辈摇醒。
“猜对你是旅客,太简单,你不会说日语被她发现了。
“而我们的穿衣打扮和日本人也相差甚远,吃饭的地方还靠近景区,骗子大概瞄准了这点专门朝旅客下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