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许诺等时机合适,一定会带人回家的姜东沅才逃离了被盘问。
又是下班的时间点,姜东沅人都到家门口了,一想到门后存在的人,顿觉胃疼,转身下楼,飞速驱车跑路。
第二天,姜东沅没能跑去天涯海角,同样的大龄男青年孔刘接济了他,二人坐在河边钓鱼。为躲清静,姜东沅还把手机关机了。
孔刘好像也很忙,电话一直响,他不想接,看了几眼,又推回去,调为震动,吵人的铃声变成了同样吵人的嗡嗡嗡。
“你可以关机吗?”姜东沅逐渐失去耐心。
孔刘没有说话,专心钓鱼。
嗡嗡嗡又连续响了半个钟头,姜东沅忍无可忍:“你要是不想谈了就直接说分手,为什么一直不回电话?”
姜东沅无法想出第二个朋友被夺命call的理由,除了世俗的感情纠葛。
男人提高的声音赶走了接近的几条鱼,四舍五入成为渣男的孔刘小声叹息,撇过去的眼神算不上好。
他只说:“你把你手机开机试试。”
“干嘛?”姜东沅不是很想开机。
孔刘只是重复说:“开机试试。”
开机数分钟后,“渣男”的手机安静了,“不孝子”的手机得到了催命CALL。
洗清渣男头衔的男人说:“知道为什么了吗?”
昨晚,从姜东元那得到消息的妈妈,觉得儿子的话不可相信,转而向儿子的朋友打听。
倒霉的孔刘不知缘由,也不知姜东沅哪里来的女友,还是机智打圆场,向对方母亲保证此事千真万确,还被逼着赌上他所有的名声。
不相信儿子的妈妈相信了孔刘的话,这位看上去比较善良,至少比姜东沅要善良。
相信后,就有更多的好奇心,妈妈还有再打听的意图,孔刘借口太晚了,说明天再聊。
看,明天不就在这等着吗。
望着流淌的河流,姜东沅也不想说话,二人间只有沉默。可是很快,孤独的嗡嗡嗡变成了双重奏,孔刘的手机又响了。
姜东沅无奈摆手:“这次和我没关系。”
孔刘看了眼来电号码,发现是自己的妈妈,这一定要接。
姜东沅只能听到对方说些嗯嗯啊啊的话。
通话持续一刻钟后挂断,这下是什么鱼都跑走了,没钓到鱼,还被扰得心烦意乱,孔刘起身,做事想把碍事的家伙赶走。
姜东沅不走。
孔刘咬着后槽牙:“这回,还是和你有关系。”
知道别人家三十好几的儿子有好消息了,那自己家的滞销货也着急,就算滞销货说是自己愿意滞销的,但…供货方不会相信这样的说辞。
叹息不会消失,叹息只会从一个男人身上,传承到另一男人身上。
唉。
又是两声相同的叹息。
偶尔有些小插曲的平凡日子继续过着,妈妈回家享受生活,回归到规律上下班生活的姜东沅以为事件已经平息,不管是讨人厌的相亲,还是有趣的谣言。
可谣言没有消失。
服兵役后,遇到麻烦事,姜东沅总喜欢用兵役做借口敷衍别人。他本就不喜欢和陌生人交际,本质是嫌麻烦。
年轻时装模作样,这样的做派到外面传成了腼腆和害羞。
年龄渐长以后,老男人腼腆显得很奇怪,有老黄瓜刷绿漆装嫩的嫌疑,腼腆就变为高冷。
高冷能赶走许多麻烦,更何况他还入伍了。但他的朋友就变得很惨。
朋友之一孔刘也嫌麻烦,他装死跑了。
朋友之二裴正南就惨兮兮做替死鬼,成为了怨种。被消息轰炸,他信誓旦旦说是谣言,结果人家一个锤子扔下来,说姜东沅说不是谣言啊。
裴正南就懵圈了。
三番五次,终于不堪其扰的裴正南跑去问姜东沅要个答案。
姜东沅刚想说当然是谣言,话到嘴边,嘴唇勾起变成了微笑。
他想到他刚骗了妈妈。
他也想到,这些人蹭他流量,那他反过来利用一下,也没什么。
姜东沅小小恶劣:“现在是真的了。”
“什么?”裴正南误以为没听清,再度确认。
“你就说是好了。”
“真的是真的?”
“你猜。”
装死的哥哥站着说话不腰疼,弟弟裴正南是真的有点无语:“你要不是真的话就别开玩笑。”
这事又不是什么顺理成章的纯情恋爱故事,还涉及到另一位。
事情过去一段时间,姜东元早忘记故事里还有第三人,听到这位的名字觉得:“有点耳熟。”
只是记不起来。
裴正南提醒:“金敏嘻旁边那个男的。”
这样啊,那他记起来是谁了。
一个谎言抛下来,接下来就要说无数个。姜东沅本打算过几天不被烦的日子,他也没想一辈子撒谎,可他很快自食恶果。
父亲生日,儿子回老家,一大早门铃声就没停过,来的也都是生意上来往的人,点头哈腰的做派,做作又无趣。
躲人的姜东沅在楼梯间被妈妈逮住,距离儿子给出承诺已过去好几月,已到阶段性验收的时刻。
“女朋友今天来吗?”
难得回家,姜东沅和家乡的朋友聊天约酒,他早就忘记还有这一茬,脑子一时卡克,嘴上没把门:“我哪来的女朋友。”
话落,脸上的笑容就僵住。
糟糕。
露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