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摄杀青当晚,宋鈡基共享了他带到日本的昂贵的酒。酒精,是成年人的糖果,糖让人上瘾,迅速喝倒一片。
互相搀扶着回到酒店,宋鈡基和金绣贤第一次打照面,就是在酒局散场的街边。
看到他,迷雾后的真相顿时显现。聪明人无需多言就明白了,明白了电梯里的人,和背后的含义。
剧组明后日就要三三两两回国,郑希真接下去没行程,来都来了,她也忙了许久,和公司打过招呼,准备在日本停留休息几日。
宋鈡基是要即刻回国的人,他很快就要入伍。
“要不要我送你?”醒酒后的白天,郑希真好心问。
宋鈡基的助理在卧室外收拾行李,房间门大开,地上一片狼藉,艰难找到可以下脚的地方,郑希真缓慢进入卧室内。
“不用。”他从行李箱前抬头,扶住下滑的眼镜,“你非要奉献爱心,想做点什么的话,那就等我退伍再来接我。”
镜片后,是他狡猾的眼。
行啊,她一口答应。
入伍等于掉层皮,自家男主角白白净净的,幸好内心足够阴险,否则怕是在老兵的掌控下难以苟活,倒是那些老东西可能要仔细自己。
宋鈡基只抬头一下,又去收拾东西,便没看到郑希真的表情,否则也不会突发好心:“明年电影上映时只能由你一个人跑宣传了,会很累。”
知道要入伍了还接电影,直接飞掉整个宣传期,郑希真很想翻白眼:“你就是吃定了这个才拍电影的吧。”
这话宋鈡基没接,他忙着收拾行李,只留给肆意猜测的人一个背影。
郑希真跟在宋鈡基背后面,他走到哪儿,她跟到哪儿,还好心搭把手。
助理在走廊里和其他工作人员交接,说着什么听不清,声音时大时小,房内只剩下干活的二人,很安静。
帮忙收拾只是借口,活自然是越干越三心二意,收进去的东西下一秒又被塞角落里,宋鈡基转身站定,也不干活了,问她到底想干嘛。
郑希真什么都不想干,她就是想问:“你要去哪里入伍啊。”
得到了一个从未听过的地点,大概是哪个犄角嘎达的角落吧。
“啊…我听人说那可偏僻了,很苦的,而且啊…”话语话外都把那地方描述成低语,大概是在为入伍的家伙担忧,而脸上浮现的表情,却带着雀跃。
接受危言耸听的宋鈡基没接茬:“你听哪位说的。”
“你不认识的。”本就是无中生友,郑希真白天说鬼话。
“你还有我不认识的朋友?”
即将暴露,郑希真扯开话题又问他要去多久,继而表达了对他即将长久消失的感叹:“那回来岂不是都没人认识你了?”
真可怜。
宋鈡基是知道突如其来关心的真正含义了,她就想看他不痛快。在郑希真持续假惺惺,真幸灾乐祸,说着希望他的粉丝可以对他长情后,宋鈡基摆出毫不在意的姿态。
“我怎么会可怜呢?我一点都不可怜,毕竟,有你陪着我入地狱。”
“什么意思?”
------------------
大部队回国的第三天,郑希真发现了一个仅对于她个人而言的真相:她不喜欢旅游。如果要给这个不喜欢加程度的话,那就是非常。
“旅游所去往的远方,不过是另一波人长久的,看厌倦的风景罢了。”面对愤怒的想要出去玩的小助理,女艺人如是为自己辩解。
而且,哪里有人清晨7点就出去玩的。这不是放松,是人间疾苦。
瘫倒在酒店柔软的沙发上,郑希真挥挥手,大发慈悲:“你可以自己出去玩,我可以自己养活自己,真的。”
扑闪的大眼睛,证明着她作为成年人可独活的自尊。
小助理再三确认,保证女演员能活后,和她的男朋友出去潇洒了。没关系,郑希真并不羡慕自己的助理有男友,因为她自己也有。
面对愧疚的男友时,郑希真的借口就换了个,她说想在酒店玩,酒店有SPA,也有游泳馆,还能看电影,多好啊,简直不要太完美。
金绣贤亲亲女友的额头,他以为是因为自己,她才产生被跟拍的担忧,所以才牺牲自己,甘愿窝在小酒店里的。
想法很不错,就是不大对。
对此,只是想在新交往的男友面前维护自己的形象,不想过早暴露懒惰本性的女人,只能做作的滚进男朋友的怀里,当个人见人恨的嘤嘤怪。
这个锅,男友要背,就让他背吧,既然他要这么想,那她也没办法啊~
下午3点49分,当了三天连体婴的情侣短暂分开,一个在房间内当蜗牛,另一个临时有事下楼。
下午3点49分,是个没有任何意义的时间。
49分的前30s,世界井然有序的运行着,大阪不比东京快节奏,连街上行走的路人,都带着春日午后的懒散气氛。
后30s,翻天覆地,地动山摇。
在没见过世面的外国旅客们眼里,确实是如此。
彼时,金绣贤正往回走,已步入酒店的大厅。
大厅经理的腰都弯下去,被突如起来的晃动闪到,经理是见过世面的日本人,瞬间扶住门,直起腰,远离危险的玻璃制品,走回大厅。
不时有少见多怪的外国人,从四面八方冲下楼,跑出酒店,捂住胸口茫然的站在酒店花园里,聚集的人群们窃窃私语,各国语言交杂着,共通的是话语里的焦急。
维持秩序的工作人员们极力安抚着游客们的情绪。
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