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
郑希真只想说好家伙。
平日里最是叽叽喳喳的人尽量保持安静,缩回椅背,空间留给男人们内部互殴,这两人在空中交火,噼里啪啦的可别把她误伤到。
你来我往,好刺激。
到后面,她都不知这两位是为何吵起来,说吵架可能有点过,或许只是单纯的拌嘴,但无论是哪种情形,起因已不再重要。
刺激的事偶尔来一下还行,持续久了就让她耳朵疼,也自觉不能再任由幼稚的家伙说下去。
郑希真靠在椅背的身姿向前倾,挡住左右男士的视线。
“如果你们再继续的话…我的一些东西…”
“就比如说我的容貌,我的身材,我的社交礼仪,还有我美好的品德,美好的性格,甚至是灵魂…”
“都会被毁了…”
所以,停止吧,再不停止,今天的拍摄戏份肯定要黄,她会疯狂出戏,然后疯狂笑场的。
为守护住男主角在女主角心中的美好形象,处于劣势状态的曹铖佑大度表示愿意休战,战争确实眼看就要结束了…可那位大名鼎鼎的“在俊”却出现。
处于八卦浪潮顶峰的海王这几日很守规矩,只埋头做事,没闹幺蛾子。
没办法,剧组的工作强度大,乐子少,圈子又小,茶余饭后都靠海王的奇葩故事当配菜。每当这位出现,其他人都暗戳戳投以好奇目光。
男海王偃旗息鼓,至少不再在周围开鱼塘。他变得勤勤恳恳,抱着摄像器材经过演员们的休息区。
郑希真从曹铖佑手中夺过剧本,给自己遮脸,她实在不想和这位打照面。
知晓事故经过的黄正珉边拿剧本扇风,边乐呵。
局外人曹铖佑看不清状况。
看到她那样子,黄正珉就知道她有在隐瞒。他也是真会笑死,怎么想都搞笑,低头摆出“沉思者”雕塑造型,但在极力克制下,依然无法保持正常人类的脸。
“怎么了?”
“我和你说…”
“呀!别说!”
响起三重奏。
郑希真想隐瞒的,还是被黄正珉广而告之。
黄正珉也不是真就八卦到不行,只是有些话,以他的立场和身份对她说,不大好。
可要是不说,他怕郑希真走向两种极端。一种就还是继续当傻子,跌到头破血流。一种是反向黑化。走向哪种都不好且没必要,哪种都很糟糕。
他的故事讲完,听故事的却一点不惊讶,也没说出黄正珉想说的那些话
曹铖佑想,这事别人做稀奇,郑希真做却平常,况且她没做错什么,就是没有多方验证就为人出头,难免显得天真。
无需跌跟头,万事平安肯定是最好的。可要是跌了跟头,当事人既然已得到教训,估计也明里暗里被说很多遍了,那他也没必要再揭伤疤,看她的样子就知道一定会不开心。
黄正珉看懂曹铖佑的意思,继而看出对方变成善解人意的存在后,他就变成了只会叨叨叨,讨人嫌的存在。
黄正珉不好为人师,也不想讨人嫌,男人间无语的眼神刚抛出去,同时被第三方接收。
午间阳光太刺眼,晃了郑希真的眼,她串频误解:“干嘛啊?你要拉他出去说我坏话?”
如善解人意之人所料,郑希真的负面情绪即将升腾。
不想让事态升级,曹铖佑把人拽过来,附在耳边说…
在他那么做后,郑希真原本耷拉的嘴角渐渐勾出笑意,接着,连她狗狗般的大眼睛都染上兴奋色彩。
都被黄土匪欺压过的人光明正大,却又暗暗分享着秘密,且都笑得不能自已,说小话就罢了,边说还边用眼睛斜着土匪。
踩实脚底的土地,土匪将新点的烟叼嘴边,问得不虚:“笑什么?”
郑希真往他那边倾过去,做出副就要吐露的假把式,被曹铖佑又拉回去,又说了几句。
她不禁点头,笑意渐深。
“有什么好笑的?”看着心烦,抽了口的土匪再次发问。
有只白净的手摊开,伸到土匪的鼻子下,手指往后勾,仰起头,郑希真掷地有声:“给钱,给钱就告诉你。”
曹铖佑移近椅子,补充:“一万。”
土匪轻抖烟灰,湿热的风带走轻飘飘的灰烬,一万韩元被给到郑希真手上。
郑希真说话算话,隔着点安全距离,凑到他旁边:“曹铖佑让我装作被他说的话笑到,并且还让我笑的时候看你。等你问我笑什么的时候,再假装要告诉你的样子,最后再向你敲竹杠。”
很好。
黄土匪舔了口牙,眉毛高高挑起,化妆的疤可怖。
烟猛吸口,剩下的一大截也不再抽,就在铁片上死死按灭,铁片上被按出道熏黑的痕迹。黄正珉勾勾手指,把郑希真带过来,和敲诈的主谋隔开点距离。
又是二人间的小话。
话很长,精彩程度根据郑希真脸上不断变换的表情可窥探一二。
曹铖佑不接招,淡然等他们的戏演完,给她竖起大拇指,夸赞在他不在的日子里,她的演技有进步。
郑希真摇头:“不,不是我的演技,是你啊,你真的好好笑啊。”
怎么能这么好笑的。
她笑到直不起腰,手里的一万韩元被捏的皱巴巴塞进衣服里,按住肚子以防成为地球上第一个被笑死的女人。
虽心中闪过怀疑,曹铖佑还是表现出不会上当,但在黄正珉随后做出的剧透口型中,变得无法控制住表情。
有双手拍在椅背上,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