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香火味道都淡了些。堂中鸦雀无声,像是洒扫的人已经走了。
她站在如来佛祖像前,凝视许久,从佛祖慈悲的目光,一直看到六角座上的石刻铭文,而后手搭在石座上,问道:“若你是真佛,怎地偏偏不渡我?”
佛像不会回答,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亘古未改。
“佛、道,菩萨、天尊……都是一样。”她嗤笑一声,“都不曾渡我啊……”
说过了想说的话,她转身出了门。刚一出去,便见几个小沙弥推推搡搡朝这边来了。“小师父们这是去哪儿?”她和善地着问。
小沙弥看着她有些脸红,其中个子最高的一人被推到前面来,双手合十朝她请教:“请问施主……玉真师伯在不在里头?”
“怎么来这儿找他?”匡静疑惑,“里头才洒扫完,没见着人呀。”
另一个小沙弥便说:“今日本该仁源和仁悟师弟洒扫,但他们早起下山去了!走的时候,叫我们来帮忙洒扫,但……”几个人互相看了看,“我们……我们没起得来……”
“仁源和仁悟都是玉真师伯的弟子,听说师伯知道了,早半天就拿着东西过来洒扫了。施主没见着人么?”
匡静摇头:“我才出来,并没见过什么人,洒扫也结束了,你们要是想谢谢师伯,就去别处找找。”
几个小沙弥七嘴八舌地道了谢,又往别处去了。看他们走远了,匡静嘴角换上了一丝别有深意的微笑,后背贴在门上,抬手轻轻一推,又回了伽佛堂。她从前往后,绕着佛像走了几步,便看见了提着扫帚、水桶正原地怔愣着的玉真。
察觉有人,他缓缓转过头来,只站直了身子,抿着嘴没说话,微微点头行礼。
匡静头一句便说:“你在这儿偷听?”
“小僧……”玉真纠结半晌,下半句却始终没说出来。
匡静于是朝他走过去,戏谑道:“听到了我的秘密——那我该杀了你。”他刚要说话,她便伸出一只食指,勾住了他左腕上的紫檀木念珠,整个身子凑近了,微微踮起脚来,在他右脸上亲了一下。
玉真一愣,慌忙后退了两小步:“女施主……”
见他只是惊慌而没有抗拒,匡静便一只手拽着他的前襟,另一只手勾着他的脖子,让他低下头来,再一次亲了上去。这次她亲的是嘴,轻轻一咬,玉真便张开了唇。她不退反进,两只手都缠在了他的脖子上,隔着衣衫与他紧紧贴在了一起。
清甜的胭脂香迷乱了玉真的心,他不断地后退,直到后背撞在了石座上,没忍住闷哼了一声。匡静轻笑,一只手顺着他的后颈一路摸到了他耳后,食指和中指夹着他热烫的耳廓捏了捏。
玉真是自小遁入空门的,平日连女子都见得少,更不要说做如此亲密之事。但他似乎有些失了神智,眼前人软软甜甜的双唇,像是什么珍馐佳肴,让他简直无法脱身。
她的手摩挲在他耳后,像是一路撩拨起不理智的火苗,他不知不觉丢下了手中的扫帚和水桶,双手搂在了她的后背和腰间。她低声轻哼,鼻尖贴着他的鼻尖蹭了蹭,睁开眼睛看着他,又一次吻了下去。
二人紧紧相拥,关情脉脉。
而在他们的身后,威严庄肃的巨大如来佛祖像,仍像往常一样,一动不动地俯瞰着渺渺众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