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宸将银票塞到牢头手里,拍拍他的肩膀,“有劳了!”牢头也不傻,厉尚书的反应分明是默许他将银子收下,亦或者是不想得罪宁银衣,所以全当没看到。牢头立马知道该怎么做了?“宁银衣放心,小人这就去。”宁宸笑道:“先打开牢门,再弄点吃的来。”牢头放下铜盆,赶紧上前打开牢门,然后退走了。宁宸走进大牢。厉志行站在牢房门口没进去。宁宸走到紫苏面前蹲下,看着她惨白的小脸,有些疼惜,“怎么搞的这么狼狈?”紫苏轻轻摇头,“宁银衣不该来这腌臜之地。”“尸山血海我都走过来了,大牢而已,不叫事...我曾也在监察司的大牢三进三出。”紫苏看着她,原本空洞的眼神变得亮晶晶的。“宁银衣什么时候回来的?”“今天刚回来。”“你来看我,就不怕被连累吗?”“已经连累到我了...虽然你隐瞒了我们认识的事,但厉大人能查出来。”紫苏面露歉意,“实在抱歉!”“没事!我身上的麻烦事多不胜数,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痒。”宁宸看着她身上的伤,“疼吗?”紫苏摇头。宁宸站起身,解下身上的大氅给她披上。“跟我说说,为什么杀秀州知府刺史,还有端王?”紫苏轻轻摇头,“不重要了,请宁银衣看在我们相识一场的份上,跟这位大人说说,给紫苏一个痛快。”宁宸微微皱眉,“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刺杀一州知府和刺史,你不说,朝廷会追封他们为忠烈之臣。”“而你,则会带着一身污名死去,甘心吗?”紫苏漂亮的眸子微微收缩。但很快,她轻笑一声,“无所谓了!人死债消,至于带着美名还是污名去死,都是死,没什么关系。”“宁银衣能来看紫苏,小女子万分感激...不过还请宁银衣以后不要再来了。”宁宸有些恼怒,“说出来,事情或许还有转机?”“宁银衣不用再说了,紫苏心意已决,此事就以小女子的死而彻底结束吧!”宁宸很生气,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他沉声道:“端王还活着。”紫苏刺杀端王失手,她肯定是很希望端王死。果然,紫苏的眼神里闪过一抹不甘。旋即,雪白的贝齿咬了咬红唇,看着宁宸说:“宁公子请回吧!”宁宸怒不可遏,怒道:“你就这么想死?”紫苏浅笑,“杀了一州知府和刺史,足够紫苏死十次了。”宁宸一字一顿地说道:“事在人为。”紫苏看着他,轻笑着说:“宁银衣,就让紫苏安心地走吧。”宁宸怒不可遏。但他还是忍着怒意问了一句:“你到底在保护谁?”紫苏是孤儿,商陆死了,她本该无所顾忌,但现在却一心求死,那么只能说明一点,她在保护某个人?紫苏眼底闪过一抹慌乱,但还是笑着说:“紫苏身陷牢狱,自顾不暇,有什么能力保护别人呢?”“看在紫苏曾经给宁公子医治的情分上,宁银衣请回吧,以后不要再来了。”宁宸气急了,怒道:“好,既然你一心求死,那宁某便不再多管闲事...你好自为之。”便在这时,牢头抱着被褥,拎着一个食盒回来了。宁宸看了紫苏一眼,转身离开了。走出牢房,宁宸看向牢头,“烦请牢头大哥对她多多照拂,改天请你喝酒。”牢头连连点头。宁宸和厉志行走出了大牢。“厉大人,她什么都没说吗?”厉志行犹豫了一下,这案子涉及到了两位朝廷命官,还有皇室亲王,本不该对宁宸透露。但都到这份上了,再得罪宁宸就不划算了。“此女看似娇弱,但性格坚韧...她一心求死,什么都不肯说。”宁宸皱眉,“紫苏肯定并非真名,能查到她的真实身份吗?”厉志行摇头,“难,她什么都不肯说,无从查起!”宁宸突然眼神一凝,难道她是在保护她师叔?也就是御医院院令林闻。不对,商陆带着紫苏来过京城,他们跟林闻的关系不是什么秘密?“李大人可知紫苏和林御医的关系?”厉志行点头,“紫苏姑娘被押解回京的当天,林御医就被拿下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不是什么秘密?”宁宸问:“林御医怎么说?”“审过了,林御医貌似什么都不知道?”“林御医关在哪儿?”“就在刑部大牢。”宁宸和厉志行又返回大牢。在一间牢房内,见到了林闻。林闻虽然有些蓬头垢面,但身上没伤,精神头也不错。好歹是御医院院令,伺候过皇室成员,在没有确凿证据证明他跟紫苏的刺杀案有关的前提下,不会对他动用酷刑。“宁银衣?”看到宁宸,林闻有些惊讶,“你不是在边关打仗吗?”宁宸笑道:“今天刚回来。”“看宁银衣的样子,此战肯定大捷。”宁宸道:“莾州已经拿下,边关收复。”林闻满脸钦佩,“果然英雄出少年,宁银衣功在千秋,老朽佩服!”“咱们也算是老相识了,就别客套了...秀州刺杀案,你知道多少?”林闻诧异,“这件案子交给监察司了?”宁宸摇头,“莾州的时候,我身负重伤,是紫苏姑娘救了我...如今她身陷牢狱,宁某又岂能坐视不理?”“还有,火枪营由我统领,火枪丢失,我难辞其咎!”“原来宁银衣和紫苏在莾州就认识了。”林闻摇头苦笑,“可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我只知道,紫苏是个孤儿,从小被师兄收养,上次见到她还是几年前的事了...至于他们为什么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