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露出惊诧之色。
我疑惑不解,却也没开口问,只不冷不热的道:“何公子好。”
何鑫回了一礼,声音显得过分温和:“夫人的大名,我其实早就有所耳闻。夫人所行之事,皆是出于大义,我很佩服。”
我摆手道:“我所做的事,是我自己愿意做的,当不起公子的夸奖。”
何鑫道:“我说的都是真心话。”
他看了我一眼,露出关切之色:“刚才见夫人愁眉不展,是不是最近生意遇冷心情不好?夫人年轻,经历的事情少,被牵动情绪是难免的。”
“但在下还是想多句嘴,劝夫人一句,要想开一些。眼前的难是暂时的,只要熬过去,会好起来的。”
我微微皱眉。
虽然这个男子说的都是好话,貌似也是个好人,但我没有与陌生人谈心事的爱好。
何况,活到我这样的年纪,早就通透了,根本就不愿意浪费时间,与陌生人虚与委蛇。
我便呵呵道:“多谢指教,我明白了,我还有事,告辞了。”
见我油盐不进,直接转身就走,男子露出无奈之色,叹了一口气,却没有追上来。
我松了一口气,加快脚步离开。
见状,那小厮不由自主笑起来:“大人一片好心,特意出言宽慰,这位辛夫人,未免太不识趣了些。”
男子瞪了他一眼,自己也笑起来:“她一个单身女子,警惕些是正常的,倒也不必苛责。”
小厮耸肩道:“小的可不敢苛责,只是为大人鸣不平罢了。大人年纪轻轻就荣登高位,不知有多少女子暗中倾慕。难得大人有闲心,时常关注辛夫人,一眼就认出她,还特意过来见面。没想到,她不但对大人没印象,还不领情,啧啧,这也太气人了。”
男子淡淡一笑道:“我一个大男子,岂会跟她一般见识?”
见他这样,小厮只好止住抱怨,转而问道:“小人有一事不解,大人为什么要隐瞒自己的真实姓名、身份?”
这男子的真实身份,是当朝重臣袁鑫荣,今年三十多岁。
因他长相气质出众,身居高位,几年前妻子又因病过世,自是被不少女子视为香饽饽。
袁鑫荣却是个冷情的,无论对着谁都淡淡的,仿佛没有续弦的打算。
不过,小厮却清楚,最近这段时间,袁鑫荣似乎对宋状元的前妻辛氏十分关注,时常追问她的消息。
小厮本以为,自家老爷对辛氏有几分意思。
但今天,老爷却遮遮掩掩的,也不知是什么意思。
却听得袁鑫荣道:“没什么,只是想以寻常身份,与她认识认识罢了,没想到,她根本没有与我闲聊的兴趣。”
小厮哦了一声,笑着道:“大人就该表明自己的身份,辛夫人得知后,必定会恭恭敬敬,绝不敢这样转身就走。”
袁鑫荣摇头道:“她不是附庸权贵的人,何况,我也不想以权压人。”
他将扇子一收,叹了一口气道:“算了,今天想来她生意不好,心情也不好,自然没心思说话,仔细想一想,倒是我唐突了,罢了,以后再认识吧。”
小厮皱起眉。
自从老爷在官场荣升,看到的都是笑脸。
有那胆大的,甚至还悄悄对老爷展开追求了呢。
如今,头一次被个弃妇冷待,老爷不但不生气,反而出言为那人开脱。
哎,这可真是有些稀奇了。
看来,以后再遇上这位辛夫人的事情,自己要小心谨慎一些。
小厮想到这里,自觉得有理,连忙自己点了点头。
见他呆头呆脑,袁鑫荣忍不住摇摇头,出声道:“走吧。”
主仆两个一前一后,迈步离开。
等回到府邸,刚进门,门房就过来道:“老爷回来了,荣王府的盛欣郡主来了,已经等了好半天了。”
听了这话,袁鑫荣脸色淡淡,哦了一声,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
小厮刘安却是忍不住,微微变了脸色。
原因无他,只因这位盛欣郡主,其实是袁鑫荣的追求者。
盛欣郡主的父亲,是官家的嫡亲叔叔,身份尊荣,获封荣王。
因荣王不爱掺和朝堂之事,一心只想吃喝玩乐,官家反倒极重视这个叔叔,赏赐都是最优厚的。
盛欣郡主是荣王嫡幼女,成年后嫁了门当户对的世家子,夫妻感情不好不坏。
去年,那世家子出了意外去世,导致盛欣郡主新寡。
以盛欣郡主的身份,若是想再嫁,绝非难事。
偏她是个极重权势之人,挑遍京城,年纪轻的嫌不稳重,位高权重的嫌年纪大,再不然,就是长相太差看不上。
也只有一个袁鑫荣,样样都出挑,年纪不算老,除了一个女儿之外再没有别的子嗣,算是条件最优秀的。
再者,他不好色,妻子去世后一直没有续娶,没有纳姨娘,也没有逛青楼养外室的流言传出来,看来是个洁身自好的正人君子。
论起来,他的年纪,比自己大了七岁左右。
除此之外,没有什么可挑剔的。
可巧,这人的名字,有一字跟自己的封号读音相同,让她越发觉得是天赐的缘分。
盛欣郡主起了心后,特意跟袁鑫荣接触了一下,觉得这人性格有些冷清,但不失为一个好夫君人选。
她特意暗示了一番,袁鑫荣却像不开窍一般,并没有领悟自己的意思,没有上门提亲。
虽然不如意,盛欣郡主却不死心,自此就缠上了袁鑫荣,时不时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