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深,进入恶性循环了。
当然,饭我还是坚持在吃的,哪怕食不知味,也强迫自己咽下去,活下去。
孟娘子没有办法,只能咬着牙,将管理聚欢楼的重担挑了起来。
在接手后的第五天,她过来探望,兴高采烈的道:“东家,尽欢楼倒闭了。”
我保持躺着的姿势,没有动。
这的确是个不错的消息,但安慰不了我。
我的目标,从来都不是打败尽欢楼。
我想要的得不到,不仅如此,还毫无实现的指望,这是最让我痛苦的。
她打起精神,又道:“咱们这边的生意,这几天是越发好了,客人多得都坐不下了。我每天都盘账,一天能有五十两银子的纯利润呢。”
她兴高采烈讲述着生意的红火,眉开眼笑,热情高涨。
我默默听着,没作任何回应。
最终,她笑不下去了,叹息道:“东家,你好生休息,聚欢楼我会守好的。等你恢复了,咱们继续打拼。”
回到慈幼院,孟娘子沉沉叹气,身心俱疲。
有个嘴碎的婆子避着人,凑过来道:“管事,有件事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孟娘子心烦气躁,没心思听她掰扯,便直截了当的道:“那你就不要讲了。”
所谓人多是非多,慈幼院住了上百口人,鸡毛蒜皮的事情时有发生。
往日里,孟娘子很有耐心,愿意一件件调解,让大家住得舒心如意。
今日,她实在有些倦了,也就不耐烦起来了。
婆子被噎得红了脸,顿了一下却没有走,厚着脸皮道:“我觉得,还是跟管事说一下比较好,跟我同屋的向婆子,前段时间休息的时候,去见了自己爱赌博的儿子,还将积蓄都给出去了。”
孟娘子皱起眉。
她管着整个院子,对向婆子的情况,自然是了解的。
向婆子年少守寡,独自抚养独子长大,给儿子娶了妻,不知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
眼看着儿媳生了两个孙子一个孙女,日子要好过起来了,偏儿子不争气,染上了赌瘾,不但将积蓄花光,还将孙女卖了抵账,在家里打骂不休。
向婆子大受打击,加上苦熬多年身子亏空,就此病倒了。
儿子嫌晦气,又怕花钱,竟将她赶出家门。
那时,孟娘子是一群女乞丐的小头头,见向婆子可怜,便将她收进队伍里,找好心的大夫讨了药,将人救了过来。
后来,她们便一起乞讨为生。
再后来,她们被东家收留,有了容身之地,有了能养活自己的工作。
在聚欢楼,向婆子负责打扫卫生,收拾桌子等杂事。
她年老体衰动作慢,但做事还算负责,孟娘子从没有在薪酬上为难过她。
看来,日子好过了,向婆子好了伤疤忘了疼,竟又开始念叨起狼心狗肺的儿子了。
孟娘子心里有些不舒服,却知道人的心思,是最难左右的。
孟娘子便叹气道:“好了,我知道了,见家人是她的自由。你得空了劝一劝,她要是听不进去,也只能由着她去了。”
嘴碎婆子撇嘴道:“向婆子脑子有点不清白,身体似乎也不太好,这几天,我瞧见她悄悄在厨房熬药呢。”
孟娘子吃了一惊,问道:“她又生病了吗?”
婆子点头道:“应该是的,好好的人,谁会无缘无故吃药呢?”
孟娘子挥手:“你去将她叫过来,我问一问。”
很快,向婆子便被唤了过来。
孟娘子留心打量,见她状态不错,只略微消瘦了些。
寒暄了几句后,孟娘子就步入正题,关切问道:“你最近身体怎么样?”
向婆子低着头道:“挺好的,不过到底上了年纪,精力有些跟不上,我特意去看了大夫,熬了点补药吃一吃,养几天就好了。”
孟娘子信以为真,皱着的眉头松弛开来,笑着道:“没事就好,要是不舒服了,只管跟我说,请假休息几天就是了。”
“咱们东家最是心善,绝不会因为谁请假了,就为难谁,这一点我能打包票。”
向婆子点头道:“我知道,我知道,我心里有数呢。”
她连连保证,脸上充满了央求,让孟娘子不由自主心软下来,温和的道:“今天就这样吧,要是遇到什么难处,或者身体扛不住了,直接来跟我说就是了。”
向婆子点头答应下来。
孟娘子累极,收拾收拾就睡下了。
此时的她根本不知道,自己今天的心软和疏忽,会在来日酿成大祸。
世界上从来都没有未卜先知,也没有后悔药。
能做的,也不过是随波逐流,走一步,看一步罢了……
次日一早,春香冲进我屋里,压抑着情绪道:“东家不愿意出门,我不敢勉强,但我突然想到一件事,袁大人帮助了东家,东家得亲自上门去道谢,这样才显得东家是真心实意感谢他,不然,就太失礼了。”
我消化她的话,好一会儿,眼珠子才转了一下,慢慢道:“是该去一趟,你去找人,写个帖子送到袁府去。”
难受归难受,该有的礼节还是得有,何况,他真的帮了我,我不能无情无义不回报。
见我答应了,春香露出兴奋之色,连忙点头道:“东家放心,我一定尽快将事情办妥。”
我颔首,连身都懒得翻,合上眼睛继续睡,不知天地为何物……
袁府书房,袁鑫荣端起茶喝了一口,皱眉道:“这茶没泡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