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服什么?你们在说什么?”妘飞察觉他们三个气氛怪怪的,忙追问。
却见湛妘溟席地而坐,看着天空沉声道:“无论信与不信,以落雨为号。”
众人皆静了下来,看着天空。
虽然其余几人不知他们三个在说什么,但似乎也感受到了紧张的气氛。像是从他们的话语中感觉到,一但落雨,便有大事要发生了。
而江上的渔民们也没有要收网的意思,他们似乎更加相信自己的经验。
几人跟着湛妘溟看天,直到脖子看酸了也没见有雨点落下,倒是云越聚越多,厚厚的像是真要有暴雨一般。
“别看了,下不了。”老渔家看着几个傻愣愣看天的,忍不住摇头笑着道:“别看这云厚,它来的快去的也快。”
旁边一搜靠得近的渔船上有两个年轻的渔民,这会也看着几人乐,高声道:“韩先生是我们这最厉害的渔者,他老人家说不会下雨,便指定不会下……”
正说着,压在头顶的黑云忽然一闪,只听‘咔嚓’一声巨响,一道响脆的雷轰然响起,像是在头顶咫尺之处炸开,阵的江上人们一愣。
接着还未及反应,倾盆般的大雨倾泻而下,活像天上漏了窟窿。
“下雨啦!”江上一片骚动。
湛妘溟立刻站起身来,面色凝重道:“姜然,你即刻动身,带妘峥漪和妘柏回仙人渚,持我腰佩见妘崎,将秋汛情况告知于他,让他立刻带庄中人前往寰宇山顶躲水。
同时遣有威望之人奔走,遣散附近村民,就近向高地避难。
随后点齐庄中水性不错之人,以备后续救援。”
“秋汛!?”
妘姜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有些慌神,湛妘溟却道:“来不及解释,先动身,妘峥漪会在路上同你讲清。”
愣住的妘峥漪总算是回过神来,慌忙从舱里钻了出来,用手挡着雨忙不迭的问:“那你呢?”
“我们留下来遣散江上渔民,随后我们寰宇山顶汇合。”
妘姜然虽然有些不明情况,但看湛妘溟的架势,显然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
而且,湛妘溟表现的极为淡定,他几乎将后面的每一步都安排妥当,这让几个未经世事、不知所措的小子心里总算有了底。
妘姜然接过湛妘溟的腰佩,拉着慌乱的妘峥漪和妘柏,一闪便从渔船上消失不见了。
仙人渚有结界,他们这一下大概会落在仙人渚外。
接着湛妘溟迅速和老渔家以及妘飞说明了秋汛的猜测,策划如何迅速遣散江上渔民并组织避难。
“可你们这都只是猜测啊!”妘飞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小太子和湛妘溟问:“万一只是一场没有征兆的暴雨怎么办?
消息传出去,仙人渚上万人跟着胡闹一场也就罢了,附近的村寨都跟着跑,到时候不知要引出什么乱子。
一但是个乌龙,仙人渚无法和其他百姓交代,你我吃不了兜着走!”
妘飞考虑的也不无道理,几个小的忙不迭的跟着招呼也就罢了, 他不能自乱阵脚,他看了看湛妘溟,接着道:“你现在是湛妘氏的准族长,你可想清楚了,这事太大了,万一你这一步走错了,要给全族一个交代,到时候你……”
妘飞不想说结果,到时候会怎样大家心里都清楚,恐怕族长的位子就再也轮不到湛妘溟了。
他不明白湛妘溟怎么就如此武断的相信妘恒这小子的直觉。
他的目光转而落在妘恒身上,这小子给人一种看不透的感觉,万一这是一个陷阱呢?
小太子看了一眼妘飞,忽然笑了笑:“你现在赶去阻止妘姜然也来得及。”
妘飞闻言一愣,面上挂不住,只好尴尬的挥挥手:“嗨,我不是那个意思……”
见此情形湛妘溟立刻接过话头道:“世间不会有如此巧合之事。”他看着舱外的暴雨道:“如此暴雨,天象不显,必有妖异。
如此关头,不容我不信。倘若真像两百年前一般,那损失的便不是用你我之名能换来的。
若真是一场误会,便是放弃族长之位又何妨,湛妘子孙不止我一人。
左右权衡,这险冒得。”
妘飞知道湛妘溟不敢承担自己不信的后果,他没看过那个什么《水文》,也向来对天象不感兴趣,不过既然湛妘溟都豁出去了,他妘飞还怕个什么劲啊?
随即一拍大腿:“好!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们从了便是。”
“老人家意下如何?”湛妘溟转头问一直默不作声的老渔家。
老人看了看湛妘溟,看着舱外倾盆暴雨道:“老朽看了一辈子天象,从无出错,我同意你的看法,今日这暴雨,必有妖异。
老朽在这江上也算是小有威望,让老朽来同你们一同遣散渔民,让他们传消息给附近的村民,立刻携家眷上山躲水。”
湛妘溟闻言起身对老渔家施礼:“老人家年逾花甲,溟本不应劳烦。但性命攸关,老人家能冒险施以援手,湛某在此谢过。”
老人起身看着湛暝,缓缓伸手抬起了湛暝拱起的手,摇头道:“连湛妘氏准家主的位子都赌进去了,老朽岂有退缩之礼?”
话不多说,四人动身开始游说江上还未离开的渔船。
虽然暴雨如注,一些渔家已经开始收网,但还有一部分渔船泊在水上,准备等着雨停再行归家。
妘飞带着老渔家,湛妘溟带着小太子,四人分开行动。
由于妘江一带向来无汛,很多人听闻有秋汛都只当是笑话,妘飞忍不住感慨还好湛妘溟留下了老渔家,不然光靠自己这三寸不烂之舌游说这些顽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