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说这些有什么用。”妘飞有些埋怨的看了看妘姜然,让大家先冷静下来,坐下说话。
众人围着桌案默不作声,妘飞看了看小太子先开口道:“我觉得小恒分析的有道理,这札记多半是被人拿了去,才会翻找不见。
这东西他偷拿了去,短时间内定然不敢拿出来自暴端倪。
所以,札记肯定会在湘院藏上那么一段时间。
我们目前,要先想一下如何应付湛妘溟这边。”
妘姜然喘了口气,也冷静了许多。看了看两个惹祸精,白了一眼,就差把‘不争气的’写在他俩脸上了。
“我兄长最厌别人欺骗于他,这事,你若瞒得住也罢。但若让他知道我们说了瞎话,我们兄弟之情恐怕就要被你们断送了。”
妘飞张了张嘴,看着他问:“你这么说……
我们就只能,实话实说了?”
妘姜然叹了口气,拄着脑袋头疼道:“半卷札记,我们几个怎么抄,一下午的时间也该抄完了。
无论如何拖,明天也都该还给他了,你让我想什么说辞应付他啊——
而且……”
他看了看小太子道:“若想再找回那卷札记,恐怕比登天还难。
若果真有人刻意藏瞒,是绝对不会轻易再拿出来的。
那上面分明写了署名,匿而不还视为盗,被抓的话,名节扫地还要被罚。
这么大的事,藏匿者肯定不会轻易漏出端倪。
所以,暂时隐瞒此事直到札记被找回这个方法,绝对不妥。”
小太子捏着手指低头道:“所以,稳妥起见,我等应先实言。
待稳住风声,过后再查,才有可能在那人放松警惕后捉其现形。”
妘姜然闻言崩溃的揉了揉脸颊:“看来这个脸我们是丢定了,以后都别想再借到札记抄了。”
见妘峥漪和云柏低着头一句话不说,妘飞拍了拍妘姜然的肩膀缓和道:“放宽心姜然,近日相处来看,妘溟还是比他远看着要随和的多的。
应该不会因为此事便对我们盖棺定论。
毕竟咱们峥漪和小柏还是不谙世事的孩子,怎也想不到我们仙人渚还有这样品行不端之人。
这不能全怪他们,对吧?”
妘姜然无视了妘飞在他肩上刻意拍的两下,缓缓扭头看着妘飞的大脸冷哼了一声:“随和?”
他将手里的杯子捏起来远远举着道:“若单单是看着不随和,那他就不是湛妘氏准族长了!”说着将茶杯往桌案上一墩。
吓得对面两小只一抖。
妘飞知道,相比湛妘溟生气,妘姜然更怕湛妘溟失望。
若换成是湛妘崎的札记,他此时应该已经嬉皮笑脸的跑去赔不是了。
小太子看了看妘姜然,又看了看对面两个哭丧着脸不做声的,忽然开口道:“我可以默写一卷随堂手札补给湛妘溟,或许他不会太迁怒于你们。”
几人闻言愣愣的看着他,良久妘姜然似是反应过来,张了张嘴,措辞许久艰难道:“你是说,翎先生讲的话你都记在了脑子里?”
见小太子点了点头,妘姜然爆发出了最后的崩溃,捶者桌子不可置信的嚷道:“你怎么不早说?
你都记下来了我们还管人家借什么札记啊!”
小太子不明所以的看了看他,直言道:“不是他自己送来的吗?”为何还问我?
妘姜然崩溃的手掌捂着脸,疯狂喘息以期吊住这最后一口气,以免被他给直接送走。
妘飞拍了拍快厥过去的妘姜然,让他看开些。
眼见着面前的三个小子,一个没脑子,一个没心眼,一个没人性,就是没有没毛病的,笑着在心里骂,太他娘的般配了。
几个人盯着小太子洋洋洒洒地写了一卷,见他收笔后忍不住难以置信地捧过来看,这一卷竟比湛妘溟写的还多。
不过他这一篇缺了些自我见解和分析,只是按部就班地将翎先生的知识原原本本的记了下来而已。
“恒兄这记忆……
竟然只是文试第二?”妘柏不可思议地摇头看着这一把娟秀字啧啧称奇。
小太子将笔收好边道:“文试考的也不全是识记,死记硬背不提倡的。”
妘峥漪见了救命稻草一样兴奋的拍了拍小太子:“多亏恒兄在,有这本送过去,妘溟兄定然会消气。”
见妘姜然无语的看着他,立刻将脸上咧开的口袋合了起来。
几人捧着札记向湛妘溟谢罪时,切切实实体会到了妘姜然的恐惧。
湛妘溟默默的听着妘姜然陈述前因后果,一直垂眸默不作声。
严肃的神情很难判断他此时到底压着多大火气。
气氛压抑,几人都不敢过多辩白,罪魁祸首更是吓得拱着手不敢抬头。
“兄长您看……”
妘姜然咧着嘴抹了抹手心的汉,有些口干的吞了吞口水,等待湛妘溟的反应。
只见湛妘溟抬眼看向妘峥漪,感受到目光的妘峥漪立时一抖。
“先前虹老的亲笔卷,也是你弄丢的?”
湛妘溟盯着妘峥漪,忽然不咸不淡的来了一句。
妘姜然见状心中大喊‘死定了!’,忙抢过话头找补:“兄长恕罪!是小弟思虑不周,不该将札记交由峥漪代管。
峥漪正跳脱年岁,还未定性,不是有意为之……”
湛妘溟见妘姜然着急为妘峥漪开脱,却忽然轻笑了一声。
妘姜然闻声吓得闭了嘴,愣愣的抬头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