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希拉低他,垫着脚小声道,“我烧出了宝贝!瓦蓝瓦蓝的宝瓶,肯定能卖千金!”
“所以我把你管猗给你,你给他指使出去卖宝瓶了?”老祖扬眉。
徐希嘿嘿讪笑,“乌堡还没完工,我这不是缺钱嘛。”
又悄悄说,“那宝瓶我给你留了一套十八件,给渚道子留了一个。”
话音落,身后就传来哼的一声。
徐希僵着脸扭转身子,对上渚道子盯着她的眼,又扭回来,“他也会武功?”
老祖哈哈哈笑起来,点着她的脑门,“叫你不务正业,连是不是武者都瞧不出来。”
所以他决定留一段时间门,给小徒弟抓一抓学问。
徐希整个苦瓜脸,心里念着管猗晚些回来,千万不要撞上,这丫是师父的人,师父问啥他肯定说啥。
结果抬头看到李黾,暗骂了声:艹!他可千万别提自己又给师父甩了锅的事,不然刀了他!
李黾准确接收到她带有杀气的眼神,目光闪烁,笑着上去给老祖和渚道子见礼。
听老祖要在这给小徒儿抓课业,李黾也留了下来,在村里晃悠,详细参观了两座乌堡。
另一座已经建成,有二十多家外姓人搬进去,里面宽宽松松,还有空余的屋等着新来的人入住。
而徐氏族人都暂时挤在砖窑或者村里新搭建的草棚,新乌堡建好,就全部搬进乌堡里。
只有石氏的几家人在外面,徐长也说了他们可以住在另一座乌堡里,但乌堡中的村人都不同意,只同意有难时,让他们进去避难。
这次没用李黾出声,那几家看到李黾主动来求,能不能也让他们跟着,去找石弁,又打听石弁他们在哪落脚,混的如何。
李黾倒是给石弁行了方便,毕竟要为徐家村扫尾,当即也同意了回都邑可以让他们跟着一起。
叫啥啥不灵,得知石氏那几家要走,不用再想办法调和矛盾,还没放心几天,管猗回来了。
徐希一听到消息,忽的站起来。
“嗯?”老祖抬头。
徐希要笑不笑,要哭不哭的坐下,屁股刚挨着脚后跟,咬咬牙还是麻利的爬起来,冲出去,“管猗!我想死你了——”
听她话里带着杀意,一脸风尘的管猗黑着脸把包袱扔在地上,里面咣当咣当,都是金银碰撞声。
徐希出来,两眼左右扫射,见就他一个人,顿时狠狠松了口气,尴尬笑,她还真怕管猗把韩非子给直接带回来,撞到师父的脸上。
“管猗!东西都卖了吗?卖了多少钱呀?”她态度亲昵的跑过去,仰着小脸笑着问他。
“老祖来了。”管猗神色不善的开口。
“你饿不饿?渴不渴?我给你接风洗尘!”徐希讨好地扶着他的胳膊,给他使眼色。
管猗睨她半天,“身上很脏,想沐浴洗澡,很饿,想喝酒。”
徐希连连点头,全部答应,“好好好!这一趟辛苦你了,我让大食给你炖红烧肉,再开一坛酒。”
管猗扬了扬嘴角,“韩非去乌堡了。”
徐希脸色一变,拔腿就跑。
管猗伸手只捞住个衣角,啧了声,“比兔子还快。”
捡起包袱,进了草庐。
老祖问起话,他把包袱打开,露出里面的金饼银饼,“宝瓶很值钱。”
老祖看着他,没有说话。
渚道子笑,“你这小徒儿,还是个财迷。恐怕不能传你衣钵了。”
管猗抬眼看了看老祖,低头认错,“宝瓶珍贵,阿希不放心旁人,猗有罪。”
“我看到你安排的人了,但下不为例。”老祖声音低缓,极有压迫感。
“诺。”管猗知道自己的任务是保护徐希,这次实在被她缠的没办法,把他忽悠了。
一头扎进隔壁乌堡的徐希,在里面见到了传说中的历史牛人,韩非子。
今年四十七岁的韩非已经须发花白,目光锐利,面容严肃,有着深深的法令纹,一看就是搞法律的。
一路劳顿只略减精气神,徐希当时就来了句,“身子骨还挺硬!还能再榨二十年。”
韩非正观察乌堡,见跑进来个小女童盯着他,打量他的眼神清清澈澈带着兴奋,明明白白打着他的主意,他愣了下,剑眉微皱,“是你家大人救我过来的?”
徐希反应过来,拉着他就上楼,找了个空房间门把他塞进去,“先生,先委屈你几天待在这个乌堡别出去!千万千万别出去!也别想不开!我之后再来请罪!告辞了!”
韩非惊愣的看了看自己的胳膊,“好大的力气。”
徐希已经跑下楼,抓住姜初一飞快的安排几句,“二楼东侧空房的老头,给我好吃好喝看好了,不能出乌堡!人要敬着!”
话没说完,人已经跑没影儿了。
姜初一愣了半天,跑过去关大门,又赶紧回家找祖父。
刚从牢狱出来,不远千里而来,又被软禁的韩非懵了,不是带他见那位大贤琅琊子的吗?若是求得琅琊子归韩,必能延缓韩国覆亡。
徐希一口气跑回草庐,气喘吁吁地扶着门框瘫倒在门口,“师父,村里有急事,喊我去了趟。”
“是吗?”老祖抬眸,手里把玩着一个孔雀蓝瓷杯。
案几上还摆着其他杯碗花瓶和茶壶,虽然有些粗糙,但都是瓷器了。
管禾跪坐在一旁不敢抬头,阿兄让她把这套宝贝拿出来给阿希救命,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已经吓的不敢动。
徐希缓了半天气,拖着身子进来,“哎呀,管禾把这套宝贝拿出来给师父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