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王绾,尉缭冯去疾再次跟着学话,“谢吾皇陛下。”
嬴政鹰眸横视,沉声道,“朕,听说上古有名号而没有谥号,中古时有名号,死后根据生前行为追加谥号。如此便是子议父,臣议君,朕,不令此法。从今日起,废除追加谥号。朕为始皇帝,后世用数字计算,二世、三世一直到万世,世代传承。”
众臣山呼:“吾皇千秋万代!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王绾,冯去疾,奉常,宗正,着令祭祀宗庙,天下大脯。”
“诺。”
徐希神色淡然的从王宫出来。
后面还跟着尉缭,想要与她商议举荐她手下能人为官。
淳于越,姬纨,陈溯和一众带头激情奏请的人被贬黜官位,一脸死灰的出来。
这一次,彻底输了,还被打到了脸上,丢了官职。
徐希让管禾,盖聂稍等,转过身看着他们一群人,抬脚上去。
“你...还想...怎样?”姬纨抖着手,嘴唇哆嗦。
徐希拿出两个小瓷瓶,“我这里有救心丸,可救心脏突发病;有牛黄丸,可救脑溢突发病。我这人虽然缺德,但也是天生好心,见几位年老的大臣脸色有异,恐你等被自己气病,一命呜呼倒还好,若是瘫痪在床,口眼歪斜,话不能言,手不能提,生不如死,我亦不忍心你们家中伺候的妇人女仆们。”
姬纨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淳于越,陈溯等人嗡一下乱起来。
徐希不紧不慢的捏住脉象,扭头缓管禾,“针。”
管禾抿着唇拿出银针。
徐希手下快速的连扎十几针,又给姬纨塞了一颗牛黄丸,看他神色渐缓,拔了针,对姬纨的仆从道,“我这牛黄丸是用牛黄、犀角、麝香、珍珠、朱砂、雄黄等几十种名贵药材配伍制成,千金一颗,记得把药钱送到我府上。”
仆从还千恩万谢的行礼,表示回家取了金就登门道谢,抬着姬纨上了马车。
“我的医术果然又精进了。”徐希自叹一声。
“难得见到一个现场中风的病人。”管禾应和。
徐希赞同的点头,看向脸色更加难看的淳于越,陈溯等人,“你们可要?若是需要,也可令家人到府上求取。”
说完领着管禾上了马车。
盖聂直接赶车离开。
淳于越回家就倒了,一病不起。
家里人着急,又惶惶不安,之前能请王上的御医来诊脉,现在被贬黜了,也不敢再去请夏无且来用。只能去求扶苏。
扶苏听闻,大惊失色,“父王贬黜了老师和姬仆射所有人?”
淳于越之子痛哭着捶胸,“家父一片忠心为王上,又非贬黜徐福,而是封赏恩德她为王后,却不知竟被如此侮辱作践啊。公子,有此女在一日,国将不宁一日啊。”
他的其他弟子们也都在这里哭老师,哭求扶苏做主。
扶苏立马进宫求情。
九卿议事完,徐希和李斯,尉缭几个出来,见他跪在殿外,脸色苍白无血色,扭头问,“昨晚跪到现在?”
李斯垂了垂眼默认。
徐希抬头望天,看着天上阴云聚集,“来场雨吧。”
李斯,尉缭惊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好话,你竟然求雨?深秋雨寒,就扶苏公子养尊处优的身子,立马能病倒。
“不然怎么办?陛下不给台阶,扶苏不给台阶,只能求上天给一个了。”徐希翻了一眼,背着手离开。
李斯,尉缭对视一眼,不禁赞叹她的思想智慧,真他祖宗的有道理!
天公仿佛听到了,很快哗啦啦的秋雨落下来,给扶苏淋了个透湿。
嬴政不动如山,处理着政务。
赵高朝殿外看了几回,“陛下,扶苏公子快撑不住了。”
看嬴政仿若未闻,赵高闭上嘴。
把今日的政务处理完,嬴政起身,走到大殿门口,沉冷的目光凝着雨中摇摇欲坠的长子,神情冷硬。
赵高已经备好了雨伞,热汤,姜茶,还请了夏无且暂留,但他摸不准陛下这时的打算。
扶苏气硬,他不知道此事怎么惹怒了父王,竟然把老师和姬纨仆射他们几十人全部贬黜。父王不是爱重徐上卿吗?王后难道比不上一个上卿之位吗?
他想不通,亦不服,直跪到天色将黑,再也撑不住,晕倒在秋雨中。
“陛下,扶苏公子昏倒了,臣......可否先为扶苏公子看诊?”赵高小心的求问。
嬴政冷着脸,面沉如冰,“抬走。”
赵高应诺,忙带着人冲过去把扶苏抬走,请夏无且看诊。
夏无且也是倒霉,秋风寒,秋雨更寒,又不到用炭盆烧地龙的时候,他一早被唤过来,只吃了些冷食,寒风秋雨中等了一天,头脑嗡嗡,面赤目疼,给扶苏这边折腾一番,也倒下了。
“扶苏公子高烧未退,求陛下垂怜。”随侍哭着恳求。
嬴政剑眉微拧,“着福卿先去看诊。”
赵高领命。
雨下了一天一夜才停,风刮在身上已经开始透骨,徐希给裙裳外罩了两层绣花褙子,拎着药箱过来。
随侍虽然不情愿,还是听说了她医术好,连夏无且也曾称赞过,拱手引她进去。
徐希给把了脉,配药交给仆从去煎,又用上厚布缠裹冰块,物理降温。
“掀起胫衣。”
随侍吃了一惊,不敢置信的看着她。
“你公子久跪,膝盖不处理,他就可以改名叫赢膑了。”徐希没好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