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
简风迟睇着他,表情淡淡的瞧不出喜怒,但整个人肉眼可见的气压极低。
“简总,”王绍显然没想到真会被简风迟撞个正着,尴尬地打了个哈哈,“我和韶总监是老相识了,在这里随便聊聊、随便聊聊。”
对方显然不信他的说法,眼神不着痕迹地上下打量了一下韶晚樱。
见简风迟没有离开的打算,王绍后退半步:“想起我那边还有些事,我就先过去了,简总、韶总监,回见啊,回见。”
可此时没有任何人有心思搭理他。
王绍灰溜溜地走了,韶晚樱站在原地,背在身后的手捏住一小块衣料搓了搓,韶晚樱的心也像那块布料一样皱巴巴的。
被王绍纠缠是她的意料之外,但被简风迟“英雄救美”也非她所愿。
如果可以的话,韶晚樱还是希望他们二人之间最好永远不要再有纠缠。
远处衣香鬓影灯红酒绿,时不时有交谈声隐隐约约传来,韶晚樱却觉得自己与那些人之间隔着一道厚厚的透明屏障,即使这屏障肉眼不可见,却实打实地将她困在了人群外面。
沉默在两人周身蔓延开来。
简风迟出现的时候,韶晚樱难掩自己的讶异,视线和他短暂相接了一瞬,而从那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同他对视,而是将眼神全部落在不远处地面瓷砖反射出的光痕上,试图等简风迟先行离开。
可他迟迟没有。
似乎是非要她主动开口说些什么似的,简风迟就那样站在原地,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的眼睛。
只要她轻轻转一下头,就能看见他的眼睛。
“刚才的事,谢谢简总替我解围。”最终还是韶晚樱最先沉不住气,朝他浅浅点了下头,错过身绕过眼前的身影。
原以为会被简风迟叫住。
可他也没有。
韶晚樱有点摸不清这人到底在想什么。
“去哪儿了?这么久。”
刚回到会场,叶飞柏便朝她走来:“脸色怎么这么差。”
“去了趟洗手间,可能是里面烟味太大,熏的。”韶晚樱并没有和他提起刚才在洗手间门口发生的事情,听白传媒正在拓展市场的关键时期,她不希望在这个时候节外生枝。
叶飞柏点点头,不疑有他,从侍者的托盘上拿了一杯橙汁:“喝点饮料压一压。”
“叶总也来了啊,最近一阵子可都没怎么见到您,不知道您又去哪儿赚大钱了?有什么发财的路子不如也给兄弟指一指啊。”
韶晚樱听见这声音就条件反射般地皱起了眉。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刚才被简风迟“吓”走的王绍。
韶晚樱真的很疑惑,这人的脑回路到底是怎么长的,在人家的场子里找一回事还不算完,还巴巴地凑上来找第二回。
如果他老子真的退休了,把博思全部交到了王绍手里,韶晚樱十分怀疑这家公司未来的路到底还能走多远。
“小王总,好久不见,”叶飞柏对这人也喜欢不起来,微微侧身将表情不善的韶晚樱遮住一点,抬手同他碰了个杯,“您这话可太抬举我了,不过就是混口饭吃而已,谈不上赚什么大钱。”
“刚才碰见韶总监的时候还聊起来,不知道叶总开了多高的加码,让韶总监对您如此忠心不二,我们博思要是也有韶总监这样要能力有能力、要样貌有样貌的得力干将,我恐怕做梦都能笑醒咯。”
方才在简风迟的手里当着韶晚樱的面吃了瘪,王绍心里一口郁气堵在喉咙不上不下的,看见叶、韶二人站在一边说话,又是一股无名火起,于是便端着杯子找上门来。
饶是叶飞柏再长袖善舞的性子,被王绍这么不阴不阳地说了一通,也忍不住皱了眉。
韶晚樱生怕王绍在这里又闹出什么动静惹人注意。
让别人看了笑话事小,叶飞柏今晚和好几个公司搭上了线,万一将这些潜在的合作给搅黄了,那可太不值当了。
于是主动换了一杯干红,朝王绍举了举:“没想到小王总这么看得起我啊,既然如此,我敬小王总一杯。”
说罢,仰头将大半杯红酒闷了进去。
微酸的红酒顺着喉咙滑下去,舌根残留一片苦意,韶晚樱不想在王绍面前落了下风,硬撑着没有露出不适的表情。
“韶总监好酒量,”王绍哈哈一笑,反而蹬鼻子上脸,“来,我在敬韶总监一杯。”
叶飞柏抬手想拦,韶晚樱朝他微微摇了下头,接过王绍递过来的另一杯酒,面不改色地一饮而尽。
连喝三杯后,韶晚樱将空杯子放在旁边的桌上,淡笑着问道:“小王总这下满意了?”
酒会结束,韶晚樱单手按住自己火烧火燎的胃部,站在酒店门口等代驾。
“胃不好还逞强,”叶飞柏叹了口气,将刚刚问前台要来的热水递给她,“小姑娘天天把自己折腾得这么累干什么。”
“挣钱哪有容易的法子?”韶晚樱哼笑一声,“我不是还欠着你钱吗?早点还清才好早点安心。”
叶飞柏摇摇头,满脸地不赞同:“我说了,那钱你也不用急着还,我又不收你利息。”
“总觉得欠你,所以才能更好地给你卖命是不是?”尽管胃部十分不适,韶晚樱却还有心思同叶飞柏开玩笑,“你看,人家不都觉得我对听白传媒鞠躬尽瘁吗?有我这样的员工,你且偷着乐去吧。”
“是是是,如果你这个员工下次急性肠胃炎的时候不需要我这个做老板的连夜送你去医院的话就更好了。”
叶飞柏戳了戳她的额头,正要继续说些什么,两人面前缓缓停下一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