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渡顺着尤苏寒纤细的胳膊移动着玉镯,顺势推开了尤苏寒左手的衣袖,展现在眼前的并不是白皙滑嫩的手臂,而是一道还未结痂的刀疤。尤苏寒使尽全力想要抽开手臂,奈何刘渡的手劲太大,最后只能放弃挣脱,慌乱的把衣袖往下拉了拉想要遮住那个皮开肉绽的伤口。
“怎么弄的?”刘渡声音低沉的让尤苏寒听着有些发慌,他微垂着头两眼盯着那个伤口,她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是如冰的声音还是让她后背有些发凉。
“就前几天不小心摔的。”尤苏寒声音有些迟疑,她心虚的看了看刘渡。只见他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嘴角微张但始终没有讲话。刘渡的手捏的越发紧了,尤苏寒的手被他捏的有些胀红。
“殿下,疼!”
虽然刘渡是有用力,但还不至于让尤苏寒疼叫成这样。
“你那个宠铺这几日的营收不错。”刘渡从胸口拿出了一瓶药撒在尤苏寒手臂上的刀口上,伤口里还未干爽的血水碰到药粉后突然有了反应,逐渐化成粉色的小泡沫往外溢出。这药上的可比刚刚刘渡勒他手臂疼得多。刚接触到伤口的时候不禁让尤苏寒想到“伤口上撒盐”那句老话,但是她可以确信的是,这可比撒盐来的痛的多。尤苏寒一声不吭的咬住嘴唇,眉眼之间早就皱成一团。
“哼,还知道疼!”刘渡轻笑,转身拿起身后刚刚帮她上药时剩下的纱布,一圈一圈的很是细心地裹着尤苏寒的刀口处。
“殿下……”
与刚刚的几声殿下有所不同的是,尤苏寒刚刚的语气明显缓和许多,甚至是带着一些撒娇的口气的。
“为何故意接近李时亦?”
尤苏寒看着刘渡面若冰霜的看着自己,心虚的眼神有些无处安放。她低头看着刘渡并未停下包扎的手。
“殿下派人监视我?”
“不然你以为你为何会如此轻易脱身,就靠你那三脚猫的功夫都称不上的,逮到什么扔什么的技能?”
“我不过是听说李茂那个儿子整日混迹青楼赌坊,我就碰碰运气去看看能不能碰到他。”
“所以你就敢男扮女装混进了青楼,你可知那是什么地方,你也敢去?”刘渡抬起头满眼气愤的看着尤苏寒。尤苏寒清楚,刘渡是真的生气了,毕竟她从未见过他这样怒气冲天的模样。
“臣妾又不是傻子,我当然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尤苏寒昂起头拥护她心底里的最后一丝倔强。
“我说过,青草会些武功,你出入那些地方,为何不带她去?”刘渡看着尤苏寒心虚的眼神哼声轻笑道,“你是怕青草把你去青楼的事情告诉夏篱还是我?”
“你!”尤苏寒不识好歹的接话,看见刘渡瞪大的双眼立马低头示弱。
“刀伤怎么弄的?”
“殿下不是派人监视我了吗,为何还会问我?”尤苏寒虽知理亏,但是刘渡如此明知故问还是让自己有些生气,这么丢人的过程非要重新复述一遍不成。
“我没有派人监视你,若是有,就不至于会让你受伤。”刘渡看着尤苏寒气鼓鼓的样子转身叹气道,“是万尘安看见的你!”
“他去青楼干嘛?”尤苏寒似乎很是生气的怒骂道,“刘荇好歹是堂堂的公主,他万尘安不还拒绝人家,我以为他是真的有什么意中人,没想到意中人在青楼啊!”
“他去那里有事的。我问你得是,怎么受伤的。你管那万尘安去那里做什么!”刘渡无奈的摇头,真是拿她没有办法。
“我本来打听到了那个李时亦今日在思满楼,我就跟影儿乔装打扮了一番也跟了过去。本来我是抱着跟他做朋友的心态过去的!”尤苏寒说道此处心虚的看了一眼旁边不为所动的刘渡,“谁知道这个李时亦当真是个骄奢淫逸,卑鄙龌龊的浪荡子。他对陪她喝酒的姑娘动手动脚,大庭广众之下竟想用强,可还是个人!”尤苏寒说到此处情绪有些激动地站起身来,眼底尽是忿忿不平的气愤。
“所以你就上前制止,你一个女子,怎么会是他的对手,你凭什么强出头?”
“可是在场那么多男子,若有一人站出来,还轮的到我去为那些姑娘出头吗。他们只会站在旁边看热闹,想必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看他们个个事不关己的模样,恐怕早就习以为常了。”尤苏寒越说越气愤,突然两眼瞪着刘渡问道,“若是殿下在那边,可会视而不见?”
“我不去思满楼!”刘渡被尤苏寒突如其来的问话搞得有些不知所措。百口莫辩,明明刚刚是问她如何受的伤,自己却被质问了起来。果然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尤苏寒继续回到刚刚的话题,“所以我一气之下前去质问李时亦,让他放开那姑娘。他胡搅蛮缠,嘴里尽是污秽之言,忍无可忍,情急之下我就朝着他摔了个酒杯。不过他的那些手下也挺没用的,除了刚开始划伤了我一刀,后面没有一刀砍的到我。大概是我矫健敏捷,命不该绝。那些人拿我没办法,刀刀落空。我和影儿轻松地就跑了出来。”尤苏寒话语间藏不住的骄傲让刘渡很是无语。他实在不忍心在这个时候告诉她,若不是万尘安在暗处帮忙,她早就被砍的遍体鳞伤了。
“你接近李时亦干嘛?”
“臣妾平日有打听,这个李时亦整日游手好闲,寻花问柳。我接近不了李茂,就想着能不能从李时亦嘴里问出来一些有用的东西来。”
“什么都没问到,还伤了自己!”刘渡语气无奈,他实在想不通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怎么敢的。
“倒也不是一筹莫展,李茂的靠山是陈云!”
刘渡轻笑,伸手扶额长叹了口气。
尤苏寒见刘渡好不惊讶的样子疑惑问道:“殿下早就知道是陈云?”
“我那晚怎么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