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康殿里皇后很是慌张的询问刘渊的状况,通报回禀的人只是如实陈述着。她脸上的表情五味杂陈,刘渊林亦书没事她安心不少,但是封将军为了救刘渊英勇逝世她也深感痛惜。皇后本想让人瞒着刘渡,但是皇后的不安根本就瞒不住他。在他进去屋里询问他伤势如何时,一眼就被他看出了异常。一顿追问之下,皇后只好悉数跟他交代了刘渊今日所遭遇的事情始末。
刘渡听后只是沉默,他虽然已经猜到那些人不会善罢甘休,但是如此不留余地的赶尽杀绝还是有些意外的。
他趴在床上,抱着枕头,头搭在上面表情放空。他按时吃着李太医的药,该敷药的时候就敷药。
往后的几日,大家都对前几天发生的事情闭口不谈,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每日刘荇会过来几趟,会来看看虞初有没有醒过来。
终于在第五日清晨,虞初眼皮微微颤动,影儿很是激动的拉着青草哭泣道:“青草姐姐,小姐动了,动了。”
青草上前仔细观察了一会,果然不是影儿自我怀疑的那样:“是不是我看错了!”。
青草连忙跑出去通知李太医,很快他就背着药箱进了里屋。
虞初缓缓的睁开眼睛,她迷迷糊糊的看见眼前有两个影子在晃动。可是到底是谁她并没有看清,很快在李太医的针灸下她的实力逐渐变得清晰。
“母后……”虞初宛若游丝的声音让刚刚还是忐忑不安的皇后大舒了口气。
“谢天谢地,孩子你终于醒了。你这昏睡了整整五日,本宫这是日夜祈祷你和渡儿无事。”她说着说着眼睛里像进了沙子一样泪流不止。这些天,她里外操心,现在虞初终于醒了,心底的一个块大石头终于是安稳落地了。
虞初虽然醒了,但是身子还虚弱的很,她想敖起身子安慰喜极而泣的皇后,但是她根本就用不上力气。
“虞娘子还是好生休养一些时日,这身子伤的太重,且别费力做事,还是宽心的好。”李太医一边给她施针一边劝慰着。
“虞将军平冤得反了!”皇后擦掉了眼泪尽量找一些欢快的话题来安慰虞初。
虞初虽说在殿上听他们争论时也大致听出了虞术平反的事,而且当时她的心思全在刘渡和夏篱身上,事出仓促,根本没有机会去细问这事。
她看着皇后慈爱的眼睛,不自觉的泪水打湿了枕头。她根本没有力气再去放声大哭了,只是默默的流泪。她欣慰虞术夫妇终于平反,以后再也不用再偷偷摸摸的去祭奠。再也不用夜深人静的时刻想起那日血流满门的惨景只能躲在被窝里面捂嘴流泪。她算是对虞初有一个交代,虽然在这场平反中她好像并没有出什么力,全是靠那个人。
想到这里她突然变得更加落寞,夏姐姐死之前跟她说的那些话,让她心揪疼痛。她眼角的泪流得更加厉害,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每个人都有自己难以明说的苦衷,她知道夏篱的苦也知道刘渡的隐忍,还有虞初的遗憾。此刻的她会不会知道自己府上平反的事情了,应该是知道的,她就是她。
李太医见她如此激动,连忙喊青草端来一碗先前就准备好的安神镇定的汤药过来。影儿在后面扶着虞初,青草上前喂着药。没过多久,大概是药起了作用,虞初终于冷静下来。影儿缓缓放下她的身子,转身到后面的水盆里面挤了一条热毛巾给虞初擦拭着手心手臂,试图让她舒服一些。
虞初余光瞥到门口有一个人依靠在门槛上,她定睛一看,正是那个她心心念念的三殿下。刘渡并没有进来,只是站在那边定,眼神安心的看着她。
虞初昏睡的这几日,刘渡一直心悬着。直到此刻,他见她醒过来了,心里自然是欢喜的。哪怕他的伤还没有好到可以支撑他走到虞初的房门口。他依旧是差下人扶着他过来了。只有亲眼看见她睁开眼睛他才能真真的心安。
虞初想要伸手够刘渡,可毕竟她的胳膊长度有限,也没有什么力气,只是稍微抬了一点点就随即放下了。皇后见到她的这个小动作后乐道:“还真是患难见真情,这才几日,就想他了?”
刘渡站在门口清楚的听到了皇后的调侃,他低着头轻笑。旁人并没有能看到他如此温柔的神情。他倒不是因为皇后的调侃而笑,而是他虽站的远,但却清楚的看到了虞初刚刚的那个小动作。他甚至知道她若是有力气开口说话,第一句话会跟他说什么。
李太医转身看了一眼屋外的刘渡,唉声摇头叹道:“没有一个听话的!”说着拔了虞初头上的针,收拾了一下走到旁边重新写了一副药方递给了青草。
“虞娘子的药方我已经换好了,之前的那张药方就弃了,这几日先用这个,后面再依据娘子的情况重新开药方。”
李太医随即走到刘渡跟前转到他的身后掀起他的衣摆看了看,果然不出意料的染红了衣服。
“殿下,你这伤害没有好下地的!”
“没事的,李太医好医术,我相信太医会医好我的!”
听到刘渡如此的信任,李太医不知当开心还是不开心。他只是叹了口气扶着刘渡走到了他的那间屋子,然后给他重新又上了些药。
“殿下也算是老臣看着长大的,有些话老夫说出来是有些僭越的,但是还是想说。”李太医脸上为难的表情让刘渡一下子就警惕了起来。
“李太医单说无妨。”
“虞娘子的鞭伤虽重但不至要命,但是老臣在她的伤口处发现了大量的麝香和藏红花的计量。老臣并没有跟皇后讲过这些,今日虞娘子也醒了,身上的伤好好休养几日就好了,但是她因那些藏红花和麝香入体,加上那日在雪里受了大寒,恐怕之后再想怀孕怕是难上加难了。”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刘渡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