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屋后,杨束屏退侍女。
“看神情,不像急色。”柳韵抬手抚平杨束蹙起的眉心。
杨束携她坐下,“许靖州顺着陇知府的女儿陇秀,查到了绸缎铺。”
“他怀疑,是他们刻意为之。”
“娘子找个时间,把里面的人员梳理一遍。”
柳韵面色凝了。
“应没进到核心。”杨束开口。
“我让红雯回来一趟。”柳韵沉声道。
“会宁水底潜着不少脏东西,要劳娘子费心了。”
“护甲什么时候都不能脱。”柳韵侧头,叮嘱杨束。
杨束把人搂进怀里,“别担心,要论狡诈,他们比不过我。”
“不会大意的。”
杨束贴了贴柳韵的额头,眼神逐渐凛冽,“我会找到他们的根,拔干净。”
再聊了两句,杨束起身离开。
红雯来的很快,在柳韵房里待了半个时辰才走。
……
秦国与荣国的交界处,赤远卫一身猎户装扮,提着两只兔子,从卖混沌的摊位前走过。
瞟了眼锅里皮肉混在一起,难分你我的混沌,赤远卫嘴角抽了抽,这到底是哪家的探子!
就不能挑个自己会的!
卖混沌卖成这样,当人都是傻子呢!
察觉到赤远卫的目光,小贩看过去,手捏紧了,又是兔子!
除了兔子,他就不能提点别的!
还每次都两只!
到底是哪家的憨批!
两人目光短暂对上,移开后,都在心里疯狂吐槽。
“有发现?”赤远卫进屋后,问藏在暗处观察的同伴。
“比昨日多了一伙,都想从天星阁手里劫走奉庆。”段晌端起茶水,饮了口。
“怎么又是兔子?”
“你没吃腻,我都看腻了。”段晌抱怨。
“明天换山鸡。”
“各路人马几乎都到了寸口镇,天星阁只要长了眼睛,就不会从这里进秦国。”
“咱们是不是能撤了?”赤远卫看向段晌。
“你都混熟了脸,这会撤,不是让人起疑。”
赤远卫点点头,提着兔子去了厨房。
“红烧!”
段晌朝厨房喊了声。
“我只会炖和烤。”赤远卫幽幽道。
“养着吧。”段晌望天,下次出任务,一定要找厨艺好的搭伙。
两个都不行,很容易饿死。
……
“皇上。”
方壮走进书房,“寸口镇这几日很是热闹。”
“商业有兴起的架势,卖陶罐的、卖布的、卖糖人的,完全不带重。”
“枪的诱惑力,真不是盖的,水面立马就沸腾了。”杨束合上奏折,换下一本。
蓦地,杨束抬起头,“有发现赤远卫?”
“没截到送去隋王府的信。”方壮回道。
杨束站起身,走了两步,“盯好了,这些人怎么争抢,朕不管,但奉庆一定不能落到萧漪手上。”
其他人得罪了就得罪了,反正敌对,也构不成大的威胁。
但萧漪,不到万不得已,杨束不想同她对上,绝对是两败俱伤的局面。
“我这便去传信。”方壮大步往外走。
一刻钟后,牌九来了。
“皇上,绸缎铺的伙计赵四醉酒摔进了井里,刚打捞上来,人已经死了。”
“仵作去验过了,说是昨晚就入了井。”
杨束将最后一笔写完,看了看批复的内容,他放下笔。
“和我想的一样,幕后之人,行事十分谨慎,不留任何线索。”
“柳韵一回来,他立马砍断触须。”
“完全不给你顺着藤蔓往上摸的机会。”
“退下吧。”
连着失利两次,他又回了会宁,地沟里的蛇鼠,行事会更加谨慎,轻易不会动手。
现在就看谁更沉得住气。
将急件处理了,杨束抱着奏折去了浣荷院。
墨梅小解回来,端起床榻边的碟子,瞪大了眼睛。
她的桂花酥呢?
墨梅目光移向杨束,几乎瞬间锁定了。
“我替韫儿尝了,甜了点,不太适合。”杨束随口道,执笔的手未停。
“小姐。”墨梅吸鼻子,委屈的望向陆韫,“姑爷又欺负人。”
“夫君。”陆韫唤了声,“别逗她了,一会该哭了。”
杨束拿出桂花酥,除了桂花酥,还加了个大石榴。
“石榴!”
墨梅眼睛亮了亮。
“高兴了?”
“才没有。”
墨梅傲娇的扭头,下一秒,她把东西都抱走了。
屋里,陆韫看游记,杨束批奏折,墨梅剥石榴,大家各忙各的,互不干扰,气氛竟也很融洽。
把石榴剥出来,墨梅端着碟子,去陆韫那。
吃了两勺,陆韫摇头。
墨梅于是喂给自己,杨束连咳三声,墨梅才不情不愿的起来。
把剩下一小半没剥的石榴,放在杨束桌子上。
“韫儿,你看,我就说她对我有意见。”
“一大碟的石榴,她把没剥的给我!”
陆韫轻笑,将书翻了一页,不掺和两人的恩怨。
“皇上,管先生来了。”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