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宿流看着月银,对方朝他无辜眨眼。
少女五官精致,眼神清澈,一双杏眼圆睁,仍谁看见都觉得她是个单纯可爱的女生。
月银其实不记得昨天自己杀了多少人,更不知道其中有没有黎舒舒那对未曾谋面的父母。
但就跟江宿流猜得一样,十之八九是她干的坏事。
但正如那句狗屁不通的名言,男人至死是少年,邪神永远都无辜!只要没人看见,那就不是她干的。
月银才不像电视中那些干了坏事,恨不得囔囔着告诉全世界的自豪反派。她只会装作一个无知的笨蛋,在其他人激烈讨论这件邪.教凶杀案时,左顾右盼装墙头草点头附和。
就像现在,章柏水和陈平他们在激烈辩论后,纷纷用鄙夷怀疑人生的目光看向她,觉得她是个傻逼。
谁知道她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呢?这群根本不知道真相的笨蛋。
想到这,月银朝自己的笨蛋同学露出真诚的笑容。
章柏水和陈平顿时更怀疑人生了,两人悄悄转过头,小声讨论道:“月银在笑什么?她不会真有病吧?”
“我哪不知道!你别说,她笑起来怪可爱的。”
“卧槽,我就知道江神喜欢她肯定有原因!”
“别说了,你看江神看月银的目光多温柔,好无奈。”
“我懂了,原来江神喜欢这一款!好复杂的人设,好特别的爱,高岭之花学神和有病的笨蛋美女,磕了磕了。等等,你干什么?”
“我上论坛发帖,现在开磕,我就是这对邪门cp元老!”
章柏水和同桌嘀嘀咕咕,月银不知道这两人思想跳跃到多远,还在为自己精湛的演技沾沾自喜。
江宿流望向几人的目光无奈,早已看透了一切。
教室中,属于黎舒舒的那张桌子被搬走。
来搬东西的男人大约三十几岁,头发花白大半。他身形削瘦,穿着简单的工装,五官看得出来不错。
他是黎舒舒的小叔叔。
黎舒舒的父母在昨天同时去世,官方理由是对方也是邪.教中一员,事发后和女儿一同畏罪自杀。黎舒舒生母跟家人断绝关系多年,听闻此事后对方也不肯露面。
她爷爷奶奶也早已去世,最终只有离家出走许久,跟父亲多年不曾来往的小叔叔愿意来给他们一家三口处理后事。
男人几次进出教室都面无表情,神情说不上是麻木还是平静。教室中正在播放学校领导的采访公告,教室中的学生都在激烈讨论黎舒舒一家三口的事情,身为当事人亲属的中年男人却对此不发一言。
他面无表情地搬动桌子和书本,跟老师礼貌点头后,带着侄女的所有遗物离开了学校。
大箱子中,装载着学习的书本笔记钢笔尺子,女孩臭美的小镜子和发卡……这几乎是这位十几岁的高中少女,在学校中的所有东西。
走出学校后,中年男人看着手中侄女的遗物
,想到班主任那句:“可惜了?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她成绩不错,在年级常年排名前列,很大可能能考上A大。”
“A大啊。”男人目光望向街道对面,落在很久之前,大概十年前的夏天。
他在亲眼看见血肉切割的场景,流着泪逃离了自己血脉相融的家人,那封寄给他的A大通知书永远留在学校,无人认领。
没上大学的男人冷着脸,在经过垃圾桶时,面无表情地将所有东西全部倾倒其中。
手机再次响了起来,是殡仪馆来电,通知他去处理昨晚死去的哥嫂遗物。
男人走在路上,脑海中却是想到很久以前。
他小时候一直很嫉妒哥哥,是被神选中的孩子,父母的荣耀。
直到他眼睁睁看着亲人接连走进黑暗中,与自己背道而驰,他才知道那所谓的神是罪恶的根源。
男人丢到东西便准备离开,恰好对面来了一行人神色匆匆,眼神紧张,来来往往似乎在寻找什么。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还在C市干活呢,会长紧急通告让我来A市集合。”
“这次几乎召集了会里十几位A级能力者吧,会长为什么让我们都放下手中的事来一中学校盯着一个学生?”
“不该打听的事少打听。”
“看见那几个人了吗,是特异管理处的A级能力者。”
他们放心大胆地小声议论,似乎并不在意自己的话被普通人听去。彼此擦肩离开时,男人停下了脚步。
被这几人提醒,他观察四周,发现学校外果然多了许多莫名奇妙的人。
男人冷冷看了那些人一眼,无声嗤笑。
又是和他哥哥和侄女相同的存在,自喻为是被神选中的能力者,实际不过是愚昧狂热的可悲傀儡,为虚无缥缈的存在忙忙碌碌。
……
特异事件管理处。
办公室内,薄景云坐在椅子上,望着面前的客人,挑眉:“我记得周会长曾经发誓立言,说除非国家需要出面,否则此生绝不踏出B市。”
他眉眼上挑,漫不经心打量对方,微笑道:“这是怎么了?才三年时间不到,便让我们潜心修养的周会长违背诺言?”
“装逼怪你少说点这种废话能死啊?”只见坐在副部长对面的人摘下墨镜,居然是个七八岁的小男孩。
“我发誓不出B市是为了什么,你难道不清楚?当时我被那个疯女人追的像条狗一样,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旁边偷偷笑你爹我。”
小男孩相貌精致,唇红齿白。他只有一米五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