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角再次涌上红色,又微微垂下头,将快要溢出眼眶的泪珠子生生吞了回去。
苑福宁摸了摸那本书。
将它规规整整的放在桌面上。
站起身,“刚才是我乱了心智,书你留着看,我先走了。”
容毓没拦她。
你可不乱了心智吗,乱了我的心智!
木冬小声提醒,“姑娘,箱子。”
苑福宁刚刚走到门口。
敏学在院中一声高呼,开始落小雪了。
苑福宁想了想才道,“容毓,咱俩八字还没一撇。”
她转过头看着他。
“这些东西是你的心意,我十分珍惜,所以现在还不能要,你先替我存着。”
容毓看着她。
福宁的身板很单薄,下颚紧紧的绷成一条直线,手指藏在袖中。
容毓的眉眼也涌上许多忧思:“那我你还要吗?”
苑福宁抿嘴一笑,“若是你我该在一起,怎么着都会在一起的,且往后看吧。”
她扭头走进院中,容毓的身板骤然塌了,跌坐在椅子里。
木冬犹豫了半晌才劝,“姑娘那意思,就是说她还没扭过来那个劲儿,没说不要你。”
容毓揉着太阳穴。
眸色变得浓稠,言语间多了几分咬牙切齿。
“你去找个阴阳先生来。”
木冬纳闷:“做什么?”
容毓:“给季思问做个法事,叫他从福宁的
记忆里彻底消失。”
木冬的效率超高。
腊月二十九,祭坛在容毓的小宅里搭起来了。
这阴阳先生姓秦,是林春从前的旧识,也是木冬儿时的邻居,年近七旬,除了耳背外半点疾病没有,健步如飞。
辰时三刻。
法事就要开始,容毓到了。
一见他,老先生眉头团了个大疙瘩。
木冬:“这就是我们四爷,您照常做您的就是。”
秦先生一摆手,指着容毓,“你生辰多少?”
容毓不明所以:“没有生辰。”
秦先生:“人人都有,你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容毓骤然犀利。
老东西,说话真难听。
木冬连忙解围:“先生,我们四爷和家里不亲,又没了儿时的记忆,确实不知道生辰。”
秦先生浮尘一甩,掐手指头算了算,时不时还抬头看看容毓的面相。
转眼,他开始收拾东西。
“这法事做不了。”
容毓:“为何?”
木冬拦在他前面,生怕容毓眼底那团怒火真砸到老先生的脑袋上。
“爷,我来劝,你进屋歇会儿。”
容毓眼眸极阴暗,看了半晌秦先生,扭头进了长廊。
木冬转头劝那先生:“为什么不能做?”
秦先生极其深远的看了眼容毓的背影。
“此物一环扣一环。”
“你主与那季思问命运相连,生同生,死同死。”
他看着木冬:“我倒是能做,他愿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