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姐夫就是县长秘书,所有的文件都得从他手上过一遍,况且,警察局那边交点钱,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万一,万一我们把怪物放进去了怎么办?”那个新人继续问道。
“闭嘴!能干干不能干滚蛋!”男人坐在船头,身上披着被子,喝了口罐装啤酒,“妈的,要不是为了这两个钱,谁他妈大晚上在这船上呆着。”
他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心里也是有点害怕。
当初撤离的时候,大巴车不够,希安县大部分人都没能离开,大家心里都知道,希安县撑不了多久,即便是现在的这个县长再怎么严防死堵,希安县就在北城城区的东边,沦陷是早晚的事,不趁这个时候捞一笔,这辈子怕是都不会再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许子诚和赵千月是他们是第四个和第五个客户,之前的时候,胆子没那么大,收个一两万意思意思就放过去了,但后来发现根本没人查到这边,胆子就越来越大了。
一天涨一个价。
许子诚和赵千月费劲地从河边泥沼里爬上坡的时候,并没有遇到路边巡逻的人,他们暂时呆在树林里,那小船就让它自己顺着河继续往东边漂走了。
河上大雾弥漫,天上星星点点。
赵千月打开手机一看,刚刚凌晨两点,树林里一片黢黑,两个人都冷得抱着胳膊,浑身衣服湿湿答答往下滴水,狼狈不堪。
“给你,”赵千月递给许子诚一个钱包。
“不是在黑包里吗?”许子诚接过去看了眼,自己的身份证、银行卡都在,“你偷偷拿出来了?”
“本来那小船上就有几块石头,我想着以防万一,没想到他们居然真的会干这种事!”赵千月哆哆嗦嗦地说道。
“你拿着枪还挺像样的,真把他们唬住了,要是咱们上了他们的船,不知道还有没有命活着。”
许子诚把包放在地上,他抱着膝盖坐在赵千月身边,轻轻咬着唇。
赵千月把湿透了的黑色外套脱掉,里面只穿了个卫衣,“你怎么了?”她瞧着许子诚神态有些不对劲。
许子诚觉得身上一阵冷一阵热的,刚刚在船上的时候就有点,这会儿好像更严重了,他眼皮沉重,非常想睡觉。
赵千月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烫的吓人,许子诚发烧了。
“不行,得吃药。”
赵千月从包里翻来翻去,之前在大厦拿的药里面倒是有退烧的,“你拿着矿泉水先把药吃了,”她借着手电筒的光,递给许子诚三个红色胶囊。
许子诚打了个喷嚏,浑身烧的难受。
吃完药后,赵千月注意到许子诚天蓝色外套上的血渍,她让许子诚脱掉外套。
刚刚桥洞底下那几个人说得拿钱才能进去希安县,那就是说希安县已经被封锁了,碍于之前那货车大哥说安城会对一切闯入者无差别扫射,赵千月觉得许子诚还是把带血的外套脱掉比较好。
“之前,路上,咱们下车搬石头,那个纹身的人还有不说话的那个大叔,看见我身上的血,就故意往旁边躲了又躲,赵千月,”许子诚吞咽口水,胳膊酸疼,”怎么车上的那个小姑娘都没有那么害怕我身上的血,他们怎么会那么害怕啊!可现在,不管好的坏的,大家,都死了……”
赵千月低着头,眨了眨眼,周遭血腥气浓重,“现在能活着,就已经很好了。”
在外面,晚上是安全的时候,进入希安县,似乎一切才恢复正常,两个人藏在树林里,静静等待天亮。
早上六点,天气还有些凉,赵千月重新摸了摸许子诚的额头,烧没退。
“许子诚,你醒醒!”赵千月推了推他肩膀,但许子诚好像意识模糊,只含浑地应了声“嗯。”
赵千月有些心慌了,她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即便怪物站在她身后,她也不像现在这样觉得恐惧。
“许子诚!”赵千月又喊了他一句。
这次连回应也没了。
赵千月慌忙从地上站起来,背上包,架着许子诚的胳膊,脚下土地泥泞不堪。
她莽莽撞撞的从树林里走出去,一路上并没有遇到什么人,树林的尽头是一条小路,周边是茂密树丛。
赵千月伸手摸了摸自己卫衣兜里的金项链和其他一些金首饰,还在,没掉进河里。
以防万一,她把这些东西塞到了许子诚身上,他现在这样,应该不会有太多人注意到他身上的东西。
许子诚虽然瘦,但身上都是肌肉,加上一米八多的大个子,赵千月架着他,还是有点费力气的。
沿着小路往前走了没一会儿,她额头上就沁出一片热汗。
“许子诚,你再撑一撑,我马上就能找到医院了,”赵千月深呼吸一口气,扶着许子诚继续往前走。
小路尽头是个城镇,虽然楼不高,但两三条街密密麻麻,赵千月想着应该是有卫生室什么的。
六点钟,街上的大部分商铺还没开门,或许也不会开门了。
不过,她运气不错,往前走了没多久,就瞧见了西华镇的卫生室。
“发烧了,给他看一眼!”赵千月推门进去。
透明柜台里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看见赵千月他俩这样,一时有些心惊,两个人头发都挺湿,衣服也很潮,就好像刚从河里跑出来一样。
“他骑摩托车掉水里了,我找了他一夜,刚刚在河边找着,我看了眼,好像没溺水!”赵千月嘴里嘀咕着。
她看出来那医生眼神里有些怀疑,但只能硬着头皮让那医生快点给许子诚看看。
“你对象烧的挺狠啊!”白大褂医生摸了摸许子诚的额头,“也不用量体温了,